“我跟你母親順著他們逃跑的方向一直追趕,我們覺得有必要查清楚那幾個人到底是來自何方,又有什么目的。我們追了整整一個晚上,最后跟到一個河邊,我們眼看著三人跳入了水中,卻沒見他們出來。”
“你是說他們從水底逃跑了?”汪海峰聽完李柏山的描述,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不過馬上就意識自己又在用以前的思維來考慮,對那班人來說,這種邏輯顯然不適用。
“我不覺得他們是在逃跑。”李柏山擺了擺手,“他們只是想甩掉我們而已。”
“你們說的那個斗篷男我跟老汪也遇到了。”李初一注意到自己說完這句話,李柏山和吳虞顯得很吃驚,甚至呼吸都停頓了幾秒,“他的實力遠在我們之上,不客氣的說,你們倆聯手都未必是他的對手,如果他要出手,我們肯定會有死傷,但他為什么沒有這么做呢?”
“理由很明顯。”汪海峰夾了口菜,漫不經心的說:“對方肯定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殺我們在他看來,純屬浪費時間。我記得有個小故事,十幾年前,比爾蓋茨還是世界首富的時候,有人問過他如果他在路邊看到一百萬,會不會去撿,他說不會,所有人都認為他是拾金不昧,結果他給出的解釋是這樣的:我走過去彎腰撿起來,少說也得花費數十秒,再加上查看可能會超過一分鐘,可我一分鐘賺到的錢遠超過一百萬,所以我沒必要去撿。
“數字上是有些瞎扯,不過道理很淺顯易懂,對于一個懂得理性思考的人來說,總是會把時間花在更有價值的事情上。”
汪海峰端起杯子喝了口酒,看周圍的人各個沉默不語,接著說:“根據目前掌握的情況來看,至少有幾點可以肯定,一:他要做的事很重要,而且很緊急,必須爭分奪秒,當然,還有可能是那件事對他的吸引力極大,他希望可以把更多的時間投入進去;
二:我們并沒有對他構成足夠的威脅,這應該不單單從實力上判斷,更重要的是我們了解到的事情,可能連點皮毛都算不上;三:對方是有組織的,并非獨狼行動,那一高一矮兩個刺客就是被安插在金宏博身邊的眼線,應該不僅僅給他提供保護,更重要的是監視,而且我的直覺告訴我,那家伙的背后還有其他人,他們在密謀更重大的事件。”
聽完汪海峰的分析,大家更加沉默了,甚至連吃飯的心情都沒有了,不過汪海峰倒是連吃帶喝沒耽誤,還時不時夸幾句菜品的質量。
“你真行。”李初一被汪海峰吧唧吧唧的聲音攪得無法思考,沒好氣的說。
“人是鐵飯是鋼,吃飽了才能打仗,這是硬道理。”汪海峰喝完一杯,咂摸咂摸嘴,拿起桌上的酒瓶給自己倒上,本還想讓讓其他人,但別人面前的被子都是滿的,他有些掃興的把酒瓶放回到原位,繼續自顧自的吃。
“老汪說的對,這件事也許超乎我們的想象,干瞪眼解決不了問題,先吃飯吧。”吳虞笑著對大家說,然后夾起一口菜放到李初一的碗里,他這才發現吳虞的手腕上多出一道傷口。
“你受傷了?”李初一抓住吳虞的手臂,神情緊張的問。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會做出這個動作,就像是一種本能反應。
“沒事,已經擦了藥,很快就會好的。”吳虞撤回手臂,臉上浮現出欣慰的笑容,她看了眼李柏山,似乎是在說“兒子心里還是有我們的。”李柏山握住她的手,開心的笑著。
“唉,這多好,來,老李,咱們第一次喝酒,干一個!”汪海峰已經有了些醉意,舉起杯子伸到李柏山面前。
“犬子給你添了不少麻煩,還請多多包涵。”李柏山站起身,面向汪海峰,左手托杯,很恭敬的說。
兩人杯來盞去喝了不少,汪海峰酒量不怎么樣,喝了幾杯這話倒是多了起來,不過盡是些吹牛逼侃大山的詞,李柏山也并沒祥問汪海峰的過去,但他看得出來,這個男人有些故事。
第二天早上,李初一起的格外的早,他害怕一覺醒來父母再次離他而去。客廳里汪海峰還在熟睡,白秋雪和吳虞正在準備早飯,不多時李柏山就回來了。幾個人圍桌在飯桌前享受著這難得的清閑和溫暖,李初一發現在自己離父母越近,反而越覺得害怕,害怕再次失去。
“對了,你們從常羊山出來以后,有沒有發現我師父的行蹤?”李初一問。
“沒有。”李柏山有些失望的說,“不過你不用擔心,以鐘老爺子的本事,不會出事的。”
“你們說他的失蹤跟那個斗篷男有沒有關系?”李初一低沉著嗓子問道。
“我們不確定。”吳虞看了眼李柏山,“初兒,我知道要讓你放手是不可能的,但是你一定要小心,這件事的危險程度遠遠超過了你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