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值班民警很年輕,看起來應該是剛剛入職不久的新人,對汪海峰的指示,并沒有拒絕。他從口袋里掏出紙筆,朝停在路邊的黑色轎車走過去,沒等他走出幾步,黑色轎車馬上開走了。
年輕的民警朝黑車喊了兩句“停下”,不過對方并沒有招辦,小警察眼看車子在自己身邊飛過,連忙閃到一旁,嘴里還罵了幾句,緩過神來之后,他在本子上記下剛看到的車牌號碼。
“老汪,那是誰的車啊?剛才差點撞到我。”小警察走回到汪海峰的身邊,有些委屈的說。
“車牌記下來了沒?”汪海峰沒做回答,直接伸手向他索要車牌。
小警察從筆記本上撕下記有車牌的那頁紙,遞到汪海峰手上,憤憤的走回傳達室。
“還記車牌干嘛?肯定是金宏博的車子。”李初一有些搞不懂汪海峰的用意。
“多條線索總是好的。”汪海峰看了看字條上的號碼,然后把它塞到褲兜里,“咱們換輛車回去,我那輛車已經不安全了,我去拿鑰匙,你在這等我。”
汪海峰說完走進警局屋內,一進門剛好碰到梁正往外走。
“唉?老汪,這么晚了你怎么還在啊?”梁正奇怪的問。
“哦,我查點資料,馬上就走。老梁你怎么也沒回去啊?”汪海峰解釋說。
“我還有正點的時候啊?壓著這么多案子,回家也歇不踏實。我先走了,你別忙的太晚了,早回去休息。”梁正拍了拍汪海峰的肩膀,關切的說。
“好,我知道了。”汪海峰說完繼續朝鑰匙柜走去,沒邁出兩步突然站住腳步,似是想到了什么,回頭說:“對了,老梁,你還記得徐德海嗎?”
梁正回過頭來,說:“老徐啊,當然記得,他可是在咱們找個隊伍里兢兢業業幾十年的老警察,就是可惜走的早了點。怎么了?”
汪海峰眼珠一轉,說:“前幾天我看到他兒子回家收拾東西,跟他聊了幾句,我問他老徐埋在哪了,他支支吾吾的沒說,我就覺得挺奇怪的。老徐的手續他都給辦了嗎?”
梁正深吸了一口氣,說:“手續倒是都辦妥了,不過不是我給辦的,當時我正在外地出差。至于老徐埋在哪,我還真不知道,那小子對我們這行本來就不待見,我看他是不想讓我們再去打擾老徐。”
“也是,老徐在的時候那小子就老是想把他拽出國去,說不定骨灰直接帶到國外去了。我就是想清明的時候順手給他燒燒紙,沒別的。你回去吧,我馬上就走。”汪海峰擺了擺手,笑著說。
梁正沒再說什么,轉身走出大廳,開車離開。汪海峰在鑰匙柜中隨便拿了一把鑰匙,回到院子里打開車門,李初一此時從一旁走了過來。
“剛才那是梁正吧?”李初一問。
“恩,沒看見你吧?”汪海峰說。
“沒,我看到他從大廳里出來,就躲到了邊上。你們不是下班了嗎,他怎么還在啊?”李初一接著問。
“老梁是局長,大事小情都得有他坐陣,忙得很,晚回去幾個小時太正常了,我們搞案子的時候,通宵都是常態。”汪海峰說完上了車子。
李初一跟著上車,車子開出警局,直奔宿舍方向開去。
“需要告訴老徐實情嗎?”汪海峰問。
“無所謂,知不知道并不會影響他后面的路,不過依照我的習慣,我會告訴他具體的情況,畢竟那是他的肉身,他有權知道。”李初一看了一眼汪海峰,接著說:“我看他心挺寬的,應該不會有什么問題。”
“哼,鬼的事你比我了解的多,不過換做是我的肉體被人大切八塊,就算是入不了六道輪回,我也要把那兔崽子碎尸萬段。”汪海峰語氣中透露出強烈的憤恨。
“有什么用,你就算把全世界的人都宰了,老徐還是死了,肉身也無法還原。”李初一冷冷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