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城道:“我只是想知道它們的名字,過去沒有接觸過,至于是不是仿地,無所謂!”
老板看他表情不似作偽,心中暗喜。接著道:“按照佛教的說法,‘八吉祥’都有特定的象征意義:?法螺表示佛音吉祥,遍及世界,是好運常在的象征;法輪表示佛法圓輪,代代相續,是生命不息的象征;寶傘表示覆蓋一切,開閉自如,是保護眾生的象征;白蓋表示遮覆世界,凈化宇宙,是解脫貧病的象征;蓮花表示神圣純潔,一塵不染,是拒絕污染的象征;寶瓶表示福智圓滿,毫無漏洞,是取得成功的象征;金魚表示活潑健康,充滿活力,是趨吉避邪的象征;盤長表示回貫一切,永無窮盡,是長命百歲的象征。”
方父插話道:“這東西,還有這么多講究,我以為就是畫的圖熱鬧好看呢!”冷城深以為然,老板見此模樣,心中腹誹不已:真沒天理,明珠蒙塵,這是多少古玩商人夢寐以求的東西!
老板想歸想,面子上卻沒有表露出來,而是繼續道:“這種紋樣始于元代,流行于明、清時期。元代采用印花裝飾,紋樣的排列無一定規則。明代除永樂甜白器上繼續采用印花外,明代永樂開始接輪、螺、幢、傘、花、魚、瓶、結排列,從明萬歷至清代則以輪、螺、幢、傘、花、瓶、魚、結為序,清乾隆以后也有不按順序排列的。從宣德始則多彩繪,有青花、斗彩、五彩、綠地黃彩等品種,清代乾隆、嘉慶朝以粉彩器為多見,也有琺瑯彩制品,F代有很多仿品。”
隔行如隔山,冷城在遺傳疾病行業內是權威,可是對古玩本來就是半路出家,于瓷器幾乎是門外漢,古玩市場見到的,也不懂,見老板滔滔不絕,心中大為敬仰。見岳父聽得連連頷首,看樣子真如老板所說。
老板繼續道:“這第二盞燈,底座是仿汝窯刻花梅瓶,燈罩是仿汝窯刻畫大盤。是典型的官窯形制,汝窯實際上是民窯,它為北宋宮廷燒造官窯制品,因此北宋所謂的官窯,實際上是民窯代為燒造,并不是專門的官窯燒制,年代很短,約在宋徽宗趙佶在位時的二十多年間。極為珍貴。判斷真偽,銘文是一個關鍵。銘文有幾種,第一種為‘奉華’,凡帶‘奉華’字銘的宮廷用瓷都是當時‘奉華堂’的專用品。還有一種銘文刻一‘蔡’字,是用黑釉寫的。屬于‘蔡’?字銘文物主的姓氏無疑,宋代蔡家能收藏汝窯瓷器的可能是當時的太師蔡京。?不過,因為北宋官窯制品多是單色釉面,往往大部分沒有款識。南宋倒是有真正的官窯,品種較多,款識也多一些!
冷城來到神州,也只大致了解了一下歷史,還是為了為了涉足古玩,根本不知道南宋北宋的區別,還以為是同時存在的兩個不同朝代,不過方父是教師出生,自然明白。方父道:“南宋比北宋富裕,可以理解!”
老板點點頭道:“確實如此,南宋雖偏安一隅,國土面積只有北宋的五分之三,但是卻比北宋經濟發達的多。不過從傳世款識的瓷品實物來看,都有幾個共同點:?第一是施滿釉支釘燒造,通體滿釉,器底留有細小的支釘痕,大多為3個、5個或6個。可以認為凡傳世的北宋官窯瓷器物的器底都有支釘痕跡,無一例外。第二是官窯的胎泥淘得精細,胎質細潤,由于泥中含鐵,使胎色有多種,釉色有灰色、天青色等,釉面因傳世已久,不很光亮,一般都有細密開片,釉以瑪瑙屑作為原料,民間一般不會使用這種昂貴的原料。第三是品種和造型有宮廷的陳設瓷和日用瓷,如葫蘆瓶、貫耳瓶、玉壺春瓶、梅瓶以及花式的盤、碗、洗、碟等。官窯器造型素雅端正,仿似古玉器,非常講究,制作精巧!
老板看二人聽得著迷,接著道:“這個仿北宋官窯刻花牡丹紋大盤器形碩大,端莊持重,釉色沉靜內斂收放自如,刻花工藝纖細流暢,是一件不可多得的精品。只是這粘貼處不是有沒有損傷,梅瓶也是如此,只是非常可惜的是,這個梅瓶底部被穿了個洞,不過主人這樣做,也是別有一番情趣!”
冷城自己看看兩個臺燈的底部,無一例外的都是穿了洞,想著那主人當初這么設計也是費了心事的,把瓷器鉆洞也不是一般手藝能做到的,稍有不慎,就會讓整個瓷器報廢。
老板把自己要說地話說完,看著冷城兀自看來看去,也不著急,慢慢地給二人倒茶。過了一會兒,老板忍不住了,問道:“敢問二位,這東西賣不賣?”
冷城問:“您買嗎?”
“買,當然買,現在工藝品做成這樣很是難得,我們店,雖然是經營古瓷的,但是也會擺放一些工藝品,因為真正好的古瓷有些人買不起,買一件仿品放著,自娛自樂還是有的。你們這幾件,都是現代工藝品。當然,我會適當出價高一點!兩盞燈,分開算,兩個盤子各五百,兩個瓶子各一千,一共三千塊錢!”
冷城笑道:“這是我剛感收到地禮物,怎么可能賣呢?”
老板笑道:“天下沒有不能賣的東西,只是看價格是不是心里預期,假設您要賣,您出什么價?”
冷城看了看岳父,啞然失笑:“我真沒打算賣,我今天來,就是當一回學生,還請您原諒!”
老板訕笑著道:“我就是習慣,隨便問問,不過我想冒昧的向您討要一樣東西!”
“什么東西?”
“就是您先前給我看地照片!”
冷城舒了口氣,當即爽快地把帶著地照片給了老板。人家是做生意的,給自己當了半天的老師,要幾張照片,不過份。冷城二人把臺燈裝進箱子里,老板道:“我還是建議二位把這工藝品恢復本來的面目,瓶是瓶,盤是盤,放起來也好看一些,說實話,做臺燈固然有趣,可是卻沒有他們的本色好看!”
冷城道:“這燈架和燈座都有東西粘住了,弄下來,恐怕不容易!”
老板正要接話,方父道:“先回去再說,放著就放著,又不急著用什么的!”老板的話咽了回去。
冷城和岳父又一人抱著一個盒子出門,向著醫院家屬院走去,老板咬咬牙,拿了把深色的遮陽扇。帶了個墨鏡,很快就出了門,遠遠跟在冷城二人后面,本以為人要在路邊打的士,沒想到直接進醫院去了,大喜不已,一直跟著二人,直到二人走進樓道。正在想他們會上幾樓,迎面走來一個保安,給他敢斷定保安一定看見了冷城二人。上去遞了根煙,打聽了一下,保安笑瞇瞇的接過煙道:“那是醫院的冷院長,就住在九樓,右邊!”
老板感激涕零,干脆把手中的一包煙全部給了保安。轉身匆匆走了,弄的保安喜不自禁。醫院經常有病人家屬找醫生,保安對這種事司空見慣,不以為軒。
晚上,幾個人坐在了老板的茶室,外面大門緊閉。幾個人正在分析冷城白天留下的照片。
一位老者道:“您這類似的東西,我只在博物館見到過,如果我沒有看錯,這幾件都像是古代皇宮里的東西。如果是大開門的,則是價值連城!”
老板道:“我也是這么看待的,不過拿不準,現在高仿的太多,讓人防不勝防!”
老者道:“你入行這么久,見過這樣高仿的嗎?沒有吧,反正我是沒見過,要看什么東西,官窯的東西,再仿它也仿不出那個韻味!
老者這么講,要得虧冷城的那臺哈蘇相機,六千多萬的像素讓兩盞燈纖毫畢現。即使憑照片,也能肯定個七八成。
老板心中暗喜。看看其他幾個人。
有個中年人道:“這東西還得上手,僅憑照片,似是而非!我拿不準!”
又有一人道:“算了,老滑頭,你就拿出來吧,讓我們開開眼,看照片,看地心中發癢,難受死了!”
老板笑了笑,也不說有,也不說拿,收起照片,開始泡茶,拿出一個長方形鐵盒,邊開邊說:“這是一位老朋友送來地1965年產安化白沙溪黑茶,有幾十年了,大家有幸來,一起品品!”
這下大家來了興致,話頭轉到了茶上。
深夜,老板送走幾位朋友,叮囑了守店的人,匆匆出門,在一個城中村的幽暗小巷,找到一戶民宅,敲敲門,門里半天沒有聲音,老板清了清嗓子,道:“老五,是我!”
門吱呀一聲開了,顯然門里的人不熟悉門外的人,是不愿或者不敢開門地。
門里沒有開燈,老板也不以為軒。十幾分鐘后,老板匆匆離開了。
凌晨兩三點鐘,冷城家屬樓的背面,廚房下水管道上,一個黑影溯管而上,身手敏捷,很快便來到了冷城家的廚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