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小娃有些震驚。
本來就是怕村里人會折騰出什么娘才把她送到外婆家來的, 可爹娘來時啥都沒說,她還以為是娘多慮了, 傳言風波很快就能過去。沒想到,只是他們不同她說而已。
小娃心情復雜地握緊拳。
陸銘志一瞧她這樣,便知李大盛夫妻倆啥都沒同她說, 臉上的笑意不由深了些,“他們也肯定沒說, 那些人沒見到你,一個兩個都快要用唾沫子把你家給淹了。喔, 還有就是,你奶奶本來是在地里干活的, 知道這事后不小心摔了, 現(xiàn)下在床上躺著休養(yǎng)呢。”
這些事,是劉老三去打聽回來的。原主剛勾搭陸銘志那會,劉老三也去李家村打聽過李家的情況, 他長得壯實人又透著股痞氣,別人沒敢多問,只當他瞧上了李家那女娃娃要去求親, 也就沒多想。現(xiàn)下在這么個風尖浪口, 閑話都傳到隔壁村去了, 突然有個人來打聽李家的信, 瞧那模樣還不是啥正經人,哪還能不明啊:騷貨的姘頭遣人來探消息了。
他們瞧著劉老三不好惹,沒敢說什么太難聽的話, 但那話里話外的嘲諷味,能把人酸倒。結果磨嘰了半天,酸話能倒出一籮筐,正題還沒切入,最后還是劉老三不耐,耍了個狠架子,那些嘴碎婆娘才慌了,把知道的事全倒出來。
三房那邊,眼瞧春耕就要過了,李大義卻整天不著家,一瞧便是不想侍弄地里的活計,高氏無法,只得同李大義的婆娘李陳氏一同下地去種些好打理的冬瓜南瓜啥的。兩人整天在地里忙活,李大義不著家,李老漢又是個臥床休養(yǎng)的,外面?zhèn)鞯梅蟹袚P揚了,三房卻仍一無所知。
有些心黑的婆娘,見李家二房那邊找不到人,便想著把氣撒到另外兩房去。華氏也是個嘴巴厲害的,總能拿話堵回去,她們討不著好,便把注意力移到了三房去。曉得關高氏正在同兒媳趕地里的活計,便巴巴地跑地里去說閑話,高氏年紀大了侍弄了幾天地里的活計本就有些力不從心,這會聽到這消息,兩眼一黑直接摔地里了,醒來后生起了病,現(xiàn)下還在床上躺著呢。
李大盛想著是因自家的緣故才鬧出這事,遂主動把三房地里的活計給包了。李全強哥倆在黃家那邊的活還沒弄完,幫不上忙,八畝地全得李大盛一人侍弄,還是李大勇瞧不過眼來幫忙這才松活些。可以說因著小娃這事,李家生了一堆爛攤子出來,所以上回李大盛和張氏來時才會顯得那么憔悴。
沒想到,兜兜轉轉,三房的爛攤子還是扔到了她爹娘手上。如果不是原主這檔破事,何至于……
小娃咬緊牙槽,心里惱火卻無力改變。她瞪著一臉輕松的陸銘志,怒聲道,“還不是拜你所賜!我的家都快被你毀了,這做為償還耍你的代價還不夠嗎!滾,不要再讓我看見你。”
這不再預料中的反應,讓陸銘志臉上的笑變冷,“膽挺肥啊。呵,我剛剛也說了,咱們沒完呢。你現(xiàn)在要是求求我,保不準我還能對你家人手下留情些。”
小娃握緊拳,心里漲火,沒有半分要向他低頭的意思,眼睛卻不爭氣地紅了,水汽自己涌上眼眶。
陸銘志見她不吭聲,眼又紅了一副要哭的模樣,只當她害怕了,繼續(xù)道,“怎么,丟不下架子?呵,要我說不是大家小姐就別學人家端架子,人家那個叫矜持,你嘛就叫擺譜,自己心里有點方寸,一次我就當情趣了,再來幾次也別怪我甩臉子。”
識時務者為俊杰。識時務者為俊杰。識時務者為俊杰。家人要緊,以前那么多不要臉的人都應付過來了,現(xiàn)在示一下軟也一樣的。把他當條狗,就當被狗吠了。
小娃咬牙,抹去快要流出來的眼淚,忍氣道,“要是我求你,你就能不糾纏我,不再折騰我家人嗎?”
陸銘志抱胸,涼涼道,“我沒這么說,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求求我,我就對你家人手下留情些,不再給他們添亂。”
不再糾纏什么的,不存在的。
真是日了狗了!小娃真的是快要氣炸了,奈何形勢比人強,這人無賴又有幾分勢力,只是傳個流言出去都快把她家毀了,小娃不敢想象如果他使勁折騰,她家會成啥樣子。
不礙事的,只是示個軟撒個嬌,就當哄條傻狗,不礙事的,養(yǎng)狗總是要吃些氣的,不礙事的。笑,笑一笑,一會就好了。
小娃不斷在心里安慰自己,深吸口氣,照著記憶里原主的方式,沖陸銘志“嬌羞”一笑,有些咬牙切齒道,“陸大哥,你不要這樣子嘛,我會害怕的,求求你了,別那么過分。”
說著,強迫自己去扯陸銘志的衣角,“好不好嘛陸大哥。”
雖然小娃的笑容看去很僵硬,皮笑肉不笑的,聲音也不夠甜美,但陸銘志卻覺得身心舒暢,憋了一段日子的郁火總算泄了。他愉悅地勾了勾嘴角,又將小娃攬到懷里,重重地親了一口,“真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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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被占便宜了。小娃怔愣的一瞬,隨即擰起眉來,用力想要掙脫陸銘志的懷抱。陸銘志心情好,也就沒使勁,隨她去。
小娃后退幾步,抵在墻上,皮笑肉不笑道,“陸大哥,求我也求你了,還請你記得自己的承諾。沒啥事我就先走了,你回去的路上小心點,可別磕著碰著了。”那樣我會很開心的。
陸銘志瞇了瞇眼,瞧出了她的敷衍。但凡事不能逼太緊,他今天也算得了痛快,遂沒再計較,大方道,“乖點才得人疼。回去吧。”
小娃在心里沖他唾口口水,不再理他,自個兒把草帽撿起來,又把岌岌欲掉的發(fā)簪取下來,用手順了順頭發(fā),再隨便挽起來,用簪定住。嘴唇還有些刺痛,她伸手摸了摸,似乎還腫得很厲害。
關氏他們都是過來人,若她直接頂著這么個香腸嘴回去,怕是會讓他們瞧出端倪來,尤其是被那個對她還不大友好的二舅母瞧見了,可不就是自個兒送把柄上去。一時心里更是惱起這陸銘志來。
可家還是要回的,剛剛已經耽誤不少時間了,她出門前還同關氏說一會就回,怕是她現(xiàn)下還在家里頭等著她帶話回去呢。小娃抿抿唇,來了主意。
她看都沒看一直在旁邊站著瞧她整理的陸銘志一眼,戴上草帽自顧自地走了。
劉家離張家其實還隔著兩戶人家,小娃方才就是站的那兩戶人家間的屋巷,雖然這會沒啥人,但小娃還是怕讓人瞧見了她的大嘴巴,索性從屋后穿過去回家。
這帶屋子后頭多是菜園,菜園后頭才見起房子。張家的菜園就在自個兒屋后,她剛來那會閑逛有瞧見家里頭種了一棵小辣椒,這會剛打小辣椒,小娃原打算等它再長些便摘回去讓馬氏拿來炒菜,不想這會倒派上了用場。
她開了木欄門,進去里頭摘了兩個大些的辣椒,拿衣服擦擦上頭的灰塵后,直接放嘴里嚼。這小辣椒和朝天椒大抵是一個品種的,別看個小小的,那辣勁十足,小娃一下子便被辣出了眼淚,那股勁還不住往喉嚨里沖。小娃趕緊張嘴呵氣,還用手當扇子扇風,以期緩和些。
偷偷跟在她后邊的陸銘志瞧到這幕,挑了挑眉,這才轉身回去了。
別說,這么一鬧,嘴更腫了些,臉也辣出番茄紅。折騰了好一會兒,嘴里的辣味才算淡些,小娃不敢再耽擱,出了菜園直接回屋去了。
午飯后大家都在午休,院里沒人,小娃一進門便直奔院里的水井去,勺了兩瓢冷水漱口那股辣味才算是徹底淡了。關氏聽到動靜,下床出門來瞧,“娃兒咋了這是?”
“沒啥。”小娃放下水瓢,沖關氏擺擺手。
她這一轉臉,紅腫的嘴唇和發(fā)紅的眼角顯露無遺。她皮膚本就白皙,這紅艷艷又發(fā)腫的嘴唇咋看去,別提多嚇人了,那份嬌俏標致都減色不少。可把關氏給嚇壞了,連忙走過來拉住她,“咋了這是,哪個混蛋欺負你了?告訴外婆,我找他算賬去!”
出趟門回來能變成這樣,除了被人欺負了,關氏想不到別的原因。真是畜牲喔,青天白日的就敢做這等混帳事,瞧著樣子,指不定被欺負得多厲害了。這么明目張膽,真當她老張家沒人不是!?
作者有話要說:陸銘志:今天可真痛快。(在作死的道路上一去不復返)
小娃:有句mmp不知當講不當講。
作者:相信我,現(xiàn)在多作死,以后打臉就有多痛。
手殘黨現(xiàn)在才碼完三千字,馬上就來更新了。(哈哈,要是以后每天都能像今天這樣漲收我就滿足了)
話說,營養(yǎng)液是怎么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