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上是帶著有趣的玩味的笑。
可是她,卻是有些惱怒了。
女下屬嘴角邊殘留有食物,非要他這個年輕的男上司指出來嗎?
難道他就不能裝作沒有看到嗎?
一會兒后,她肯定會照鏡子的,讓她自己發(fā)現(xiàn),豈不是更好?
而他,卻非要幫她指出來!
是故意要讓她出丑的吧!
雖然心里著實有些氣惱,可是面上卻又不能表現(xiàn)出來。
畢竟人家是幫她的忙,而且他還是她的上司。
不僅如此,她還不得不對他說聲謝謝。
真是憋氣!
憋著一肚子氣對他說了聲謝謝后,她便回到辦公桌前坐了下來。
至于他呢,不知道是沒有覺察到她有些生氣了,還是覺察到了也裝作沒有看到,反正他依然帶著微笑,跟著她也走到了她辦公桌前。
接著,便聽見“啪”的一聲,他將一摞材料丟在她的辦公桌上。
“什么?”她抬頭問。
“馬上有個會議,你盡快將這些材料準(zhǔn)備好……”他說。
“哦!卑裁嫡酒饋砟眠^資料。
“兩天沒來上班,一大堆工作等著你,所以……”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安玫就“哦”了一聲。
她想,他后面的話,無非就是,今天上午她又要忙一上午了。
哼哼!生病的時候還那么細(xì)心的照顧她,病才剛剛好,就沒有一點憐香惜玉的意思了。
男人望著她,面上的表情沒有因為她的無理而有絲毫的變化,但也依然無視她的小情緒,繼續(xù)說道:“所以,今天上午,你根本沒有時間照鏡子……”
男人的話音飄落的瞬間,他的背影便也到了門外。
這……
安玫愣在原地不動了。
他這是,向她解釋,他確實是真心幫她,而不是為了讓她出丑?
可是……
他是怎么知道,她每天上班的第一件事就是照鏡子的?
她的鏡子不是放在桌面上,而是放在抽屜里的好不好,他是怎么知道的?
……
開完會后,安玫就埋頭拼命地趕這兩天堆積下來的工作。
果然如他說的那樣,一上午下來,她忙得連照鏡子的時間都沒有。
直到手機短信鈴聲響起,她拿起手機看短信時,才發(fā)現(xiàn)己經(jīng)到了下班的時間。
短信自然是樂花花發(fā)來的,總共有三條。
第一條是上班前一刻鐘發(fā)來的問候短信。
第二條是上班時間發(fā)來的,說他們財務(wù)部的幾個朋友想中午請她吃個飯,問她有空沒。
第三條短信,也就是她剛剛收到的那條短信,是確認(rèn)并催促她盡快回信。
一一點開看了后,安玫按了回復(fù)鍵,卻不知道該怎么回復(fù)。
就她本意而言,如果是以前,她早就毫不猶豫地回復(fù)了兩個字:有空。并馬下跑下樓去跟他們會合。
很久沒有和樂花花他們聚了,即使他們不是請她吃飯,她也很想和他們見一面,一起吃個飯,聊聊天。
因為,她確實很想他們了,尤其是想和他們一起時打打鬧鬧的放松狀態(tài)。
實在的,搬到十八樓后,雖然上司對她不錯,同樓層的同事現(xiàn)在對她也很熱情,可是,在他們面前,她始終覺得不太放松和自在。
和樂花花他們在一起,她可以大笑,甚至可以拍桌椅。
所以,思慮了一會兒后,她終究抵不過自己的本意,回復(fù)了“好,馬上下來”幾個字。
可是短信發(fā)出后,她又有些顧慮,畢竟在生病之前,她一直是和他一起去吃飯的。
所以……她抬眼朝他的辦公室看去。
男人正埋頭看文件,好像完全忘了下班,也忘了她的存在。
好吧,貌似開完會后他也一直在忙。
她忙得沒有時間給他倒水,好像他也忙得沒有出來為自己倒一杯水。
也許,今天他要忙到晚一點下班吧!
或許,他今天不會邀她一起去餐廳吃飯吧。
以前,也有過這種情況,他忙起來的時候忘記了下班,她就自己先去吃飯了,他也沒有在意。
況且,這兩天生病,她吃的東西不多,身體又正在恢復(fù)期間,忙了一上午后,此時肚子還真的很餓了,確實不能等他下班了。
所以……
伸了一下懶腰,安玫站起來,開始收拾東西。
東西剛收拾好,樂花花的催命短信又來了。
好吧,不再耽擱了,瞄了一眼他的辦公室,他仍在忙。
安玫便決定不打擾他了,拿起包就走出了辦公室。
在一樓和樂花花他們幾個會合了后,一行人說說笑笑地便走出了公司一樓的大廳。
路上,他們一邊走一邊討論去哪家餐廳。
最后,綜合了上班方便和餐廳特色,他們選了離公司最近的一家粵菜館。
樂花花、夏培軒和張翤三個人,和安玫一樣,老家都沒有越過長江以北,所以幾乎都可以算作是南方人,本都喜歡吃辣的,但考慮到安玫身體剛好,適合吃點清淡的菜,且粵菜菜系營養(yǎng)搭配上比較均衡,所以他們很自然地選擇了這家粵菜館。
只有盧思帆,是北方人,吃不慣南方菜,所以安玫猶豫了一下,便問他:“要不,換一家?”
盧思帆急忙打住,“別介,我可不想挨花花的揍,是我是病人,還是你是病人啊,倒將就起我來了!
眾人嘻嘻哈哈地笑起來。
樂花花拿眼瞪盧思帆。
大家以為,此話題就算到此結(jié)束了,不想樂花花從張翤身邊繞到盧思帆面前,伸手便要揪盧思帆的耳朵。
“呸呸呸,你這個烏鴉嘴,說誰是病人呢,人家阿玫剛剛病好了,你就又說她是病人……”
盧思帆捂著耳朵,繞著安玫轉(zhuǎn),向她求救道:“算我烏鴉嘴,我錯還不行了……”
一眾人又被他倆逗得笑作一團。
說笑間,他們便到了餐館。
坐下后,安玫環(huán)視了一下餐廳的環(huán)境。
嗯,還不錯,干干凈凈的!
一會兒,服務(wù)員端來了水。
安玫端起面前的水杯,喝了一口,清了一下喉嚨,正打算開口聊個話題,坐在盧思帆對面的夏培軒開口了。
他說:“對不起啊,安助理,你生病住院了,我都沒有去看你!
客客氣氣的語氣,是他一貫的作風(fēng)。
安玫生病的那天下午,財務(wù)部經(jīng)理帶著財務(wù)部的幾個年輕人來醫(yī)院看安玫,只有夏培軒,因為那天在外地出差而沒有來,所以他才有此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