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天安玫多給了喬一銘一萬塊錢,而她又十分有骨氣地拒絕了喬一銘的退還后,禤哲說,他現在應該把她當成是培訓過的正規助理看待。
所以自那天之后,其他助理對老總做的一應事務,她也應該全部承擔起來,包括必要的私事。
起初,安玫還以為他只是說說而已,畢竟,一個習慣了任何事情親力親為的人,要他突然改變習慣是很不容易的。
豈知,他還真的說到做到。
現在,不僅端茶倒水這些也算是她份內的事情,都由她做。就連提包,倒煙灰缸,整理他的辦公桌等所有以前他不讓她干的活,現在都喊她去做。
工作上的事情就更不用說了,以前他是自己能做的盡量自己做。
可是現在,打印、復印,發通知,準備會議資料、參加會議、安裝多媒體、頒發會議材料、做會議記錄,幫他放映PPT,接待客人,每一樣事情都要她做。
當她的工作具體落實到這些事情上后,她發現,她幾乎成了他的跟班,幾乎每時每刻要跟在他的后面,不然他就敲著她辦公室的門,或者辦公桌,或者指著她叫,
“你,過來一下。”
甚至他辦公室的電話響了,只要她在辦公室里,他就叫,“接一下電話。”
電話就在他手邊好么,非要她接,然后恭恭敬敬地遞給他。
這不,他特意從他的辦公室里出來叫她給他倒水,也不自己順便倒一下。飲水機就在過道邊好么,以往都是他自己倒好么。
安玫將茶水沖泡好,放在他的辦公桌上。
他在脫西裝外套。
好吧,時間真快,轉眼便到了十月底,進入秋季了。
安玫終于再次看到他穿西裝的樣子。閑適和高貴的氣質集于一身,帥到沒譜。
安玫欲轉身。
“把衣服給我掛上。”
呵,衣服也開始讓她掛了。
好吧,安玫見過很多助理幫老總掛衣服,算是總經理助理份內的事情。
衣服掛好后,剛剛準備出去,他的聲音再次清清淡淡地響起,“我的茶葉完了,明天上班時給我帶一包來。”
額,這個……安玫還是很樂于幫他做的。就像有的人欣賞藝術品一樣,購買茶葉的過程,對于安玫來說,是一種享受。
“哦,好的。”安玫欣然接受。
總算消停下來了,安玫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以為可以清凈地干一會兒活,已經堆了好多事情要做,不然又要喊花花上來幫忙,或者加班。今天晚上安玫可不愿意加班,困死了。
集中精力干了一個小時的事情,就聽到會客廳里有人進來了,安玫正待判斷是誰來了,就聽到叫叫嚷嚷的聲音。
“禤哲,你這小子……”等看到辦公室門大開,正坐在辦公桌前認真辦公的安玫時,沈浩軒后面的話生生地被他吞了回去。
以前禤哲沒有助理,辦公室里只有他一人時,沈浩軒都是大叫大嚷爆粗慣了。現在他的辦公室里多了一位言語不多的淑女,沈浩軒一時還適應不過來。
朝安玫看了一眼,斂了斂表情和說話的語調,“禤哲……”
說著沈浩軒已經跨進了禤哲的辦公室,將手中的的公文包朝沙發上一丟,徑直走到禤哲的辦公桌前。
禤哲右手手指上夾著一根煙,左手翻閱卷宗,神情專注,根本沒有抬頭理會沈浩軒。
“這次在恒遠集團的競標中你得了頭彩,準備就這樣低調地飄過?”
是的,前幾天每日每夜的加班,就是忙著做恒遠集團的競標標書,各種材料和數據。
星期天那天還還將準備逛街的花花拖來幫忙,從財務部出來的人在做數據分析這方面,個個都是高手。
“你想怎么高調?”禤哲放下手上的卷宗,在煙灰缸上彈了彈煙灰,朝寬大的皮椅上舒服地一靠。
“別抽了。”沈浩軒被煙嗆得咳嗽了一下,“你難道不知道吸二手煙的危害更大,我不明白你那個助理怎么忍受得了天天吸你的二手煙。”
禤哲和沈浩軒讀書那會兒,因為唱歌的緣故,兩人都不吸煙。禤哲學會抽煙是近兩年的事情,所以煙癮并不大,但不知為何這段時間抽得比以往多了些。
“你又不是我的什么人,能管得了我抽煙。”禤哲靠在椅子上,瞇著眼悠閑地望著沈浩軒。
“我管不了你,總有一天會有一個管你的人出現。”沈浩軒指著禤哲說,順手拉過一張椅子在禤哲的對面坐下。
“那就等那個人出現再說吧,暫時就抽著。”禤哲在煙灰缸上滅了煙。
聽上去滿不在乎的語氣,眼里卻閃過一絲落寞和失意。
如果是以前,打死禤哲也不會抽煙的,因為禤然不喜歡,她喜歡的是濃濃的咖啡味。
現在家里沒有濃濃的咖啡味,只有淡淡的茶香和淡淡的煙味,所有屬于禤然喜歡的氣味都沒有了。
沒有了禤然,家里是什么味道就不再重要。
“你那個助理不反對你抽煙啊?”沈浩軒靠近禤哲,小聲問。
聲音再小也沒有用,因為安玫手里端著一杯水,正站在沈浩軒的身后,聽不見才怪。
禤哲想笑,可是本性是一個嚴肅的人,又因為話題的內容涉及到他自己,只有忍住。但眼角和嘴角邊不經意揚起的微笑,還是被沈浩軒看到了。
他微微轉身,看到安玫,一愣,隨即調侃道:“哦,說曹操,曹操就到。”
然后下巴輕揚,“你怎么這么不經說啊?進來也不吭一聲,還站在背后偷聽別人講話”
某人臉皮還真厚,一邊說人的壞話,一邊還能嬉皮笑臉地準備接下別人準備的茶水,臉上一點愧色都沒有不說,居然還倒挖一耙,指責起別人來了。
然后……安玫想說的是,她進她的副總經理辦公室來為副總送茶水,為什么要跟他沈浩軒吭聲啊?
在沈浩軒來之前,禤哲叫她給他倒杯水,她是給禤哲送水來的。
好吧,隨你沈浩軒怎么諷刺和挖苦奚落她,她早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個職場菜鳥,青澀小家氣的安玫了。
算算做副總的助理已經有半年多了,經過歷練,尤其是這段時間禤哲的魔鬼式歷練,她早就成熟,得體,優雅和干練起來了。
看看她一身衣著就知道,什么叫白領麗人?
白皙的皮膚,不施粉黛,天生麗質,如一株清水芙蓉,立在他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