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安玫的小房間里,床上堆著一大堆齊琳買給她的高檔衣服。
黃依依正站在鏡子前幫她挑選明天上班穿的衣服。
望著鏡子里的自己,安玫不得不佩服姨媽的眼光和判斷力,鏡子里的她光彩照人,以前的那個土包子安玫不見了。
“額,依依,今天我姨媽又跟我說,讓我和你一起般到她家去住。”
安玫突然想起中午和齊琳一起吃飯時,齊琳讓她搬家的事情,正好提出來掩飾一下自己在鏡子里的情緒。說真的,安玫還真沒有見過如此美麗的自己。
“你自己搬過去就行了,不用管我啊。”黃依依一邊幫安玫整理衣角一邊說道。
黃依依就是這樣一個人,平時嘴巴上成天叫嚷著要傍個大款巴結個土豪什么的,其實心里頭卻是很有原則的人,不會平白無故地受別人的恩,蹭別人的好,欠別人的情。
除此之外,黃依依還有另外一個想法,這個房子雖然是舊了點,但房租幾乎是上海市最低的,她只怕搬走了后,以后想搬回來時卻回不來,畢竟,住在安玫姨媽家里不是長久的事情。
安玫想到了會是這樣的結果,所以對黃依依的回答沒有感到意外。
“它就像是家,我怕走出家門后再找不到它。”依依弄著安玫的頭發,小聲地說道。
安玫理解黃依依的心情,所以她接著黃依依的話說道:“是啊,它就是家,我也有點舍不得它呢。”
安玫的心里何嘗不是這樣,剛來上海的時候,雖說是黃依依收留了她,但從另外一個角度上來說,又何嘗不是這個小小的房子收留了她,房間里的一事一物都是她親手布置的,在她的心里,這間小小的房間又何嘗不是她的家!
是的,望著眼前如同自己家一樣熟悉的東西,安玫還真的有一種家的感覺。
“哎——”她長長地嘆了口氣。
關于搬去齊琳家的這件事,安玫已經糾結了很長一段時間,除了上述原因之外,安玫的心里還有另外一層心思讓她舍不得離開,就是樓下那個綠色郵箱里的那封信,她一直保留著,她不想和那封信的主人斷開聯系,她想知道,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了,就這套。”依依站在安玫面前拍著手審視安玫。
安玫站在鏡子前審視鏡子里的自己。
“明天穿這套衣服上班,絕對吸引人的眼球。最主要的是,一定要吸引住你們那個副總的眼球,將他迷倒。”黃依依對安玫眨著電眼。
安玫推開黃依依,“暈死,我沒那本事,也沒那想法,要迷你迷去。”
“切。”依依不屑一顧,怒其不爭的表情。“他不就是一副總嗎,你哪點差呢,要模樣有模樣。”
黃依依手托安玫的下巴,“小巧嘴,白皙的皮膚,淺眉大眼,舉手投足的優雅,低眉垂眼的纖細,平跟鞋,不嬌不柔不做作的淺笑回眸……正是時下流行的資質女人……”
“平跟鞋怎么跟資質女人扯上了?”安玫打斷依依的話。
“這個嘛……喜歡穿平跟鞋的女人都比較單純,根據我的了解,很多妖孽男人就喜歡這一款,就是所謂的資質女人……”
“妖孽?”想到黃依依用這個詞語形容禤哲,安玫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就他那張嚴肅不解風情的臉,還妖孽?”
黃依依沒有見過禤哲,當然不知道禤哲是什么樣的,只是從安玫的口中得知一些關于他的描述,想著,像禤哲那樣,年輕帥氣又多金的男人,不妖孽才怪。
“好吧,知性男人總可以吧。”黃依依遣詞造句的能力絕對一流,而且奇葩。
“知性男人?”嗯,禤哲確實有知性的特質。安玫略微思考了一下,點頭表示接受。
“那你還讓我明天穿這套衣服啊?”安玫拿開黃依依搭在她腰上的手,白眼看著她,“穿這套衣服非得穿高跟鞋不可,我就一雙高跟鞋。”
安玫朝桌子底下看去,一雙米白色高跟鞋差不多蒙上了一層灰塵,“這雙高跟鞋還是你逼著我買的,到現在還沒有穿過一次,真是浪費。”
“那個啥……”依依眼睛上翻,望著天花板。
安玫知道黃依依在絞盡腦汁尋找合適的詞為自己辯白。
“平跟鞋和高跟鞋不是資質女人的本質差別,你的那個禤副總,高富帥,還有點喜歡耍酷和冷是吧,這樣的人,就是所謂的多金資質男,但又跟我們常見的資質男有點不同,常見的資質男人,脾氣好,性格溫和,成熟穩重,親切隨和,思維嚴密,很自信,所以喜歡看上去比較簡單單純的女孩,像喬一銘……”
咳咳,黃依依打住了話,心里暗罵自己,怎么提到了喬一銘呢?
偷眼看了一下安玫,還好,她好像……表情沒有什么變化,大概是沒有聽到喬一銘這三個字吧!
“滾你的吧,總是你有理,讀大學的時候說不過你,現在還是說不過你,白的你能說成黑的。”
安玫推開黃依依,她哪里沒有聽到喬一銘三個字呢,這三個字是她的過敏反應,只不過是因為她掩飾得好罷了,“折騰了一晚上,睡覺吧。”
“明天你一定要穿這套衣服啊,這么多好看的衣服,不穿浪費,我是說真的。”關門前,依依很嚴肅認真地對安玫說。
“知道……”安玫拉長聲音答道。
玩笑歸玩笑,如果真的將這么貴的衣服掛在衣柜里不穿,先不說姨媽的情義,也著實如依依所說,真是浪費。
所以安玫想好了,人總是要改變一下自己的,有條件穿好點為什么不?能將自己打扮漂亮點為什么不?
剛才鏡子里的她確實比平時的她要更加漂亮迷人光彩照人,她為什么要拒絕改變?改變一下自己無關哪套理論,無關哪個人的喜好。
人總得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