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對，都怪那狐貍精。”
徐旭軒跟她媽一個腔調，少年的嗓音還比較沙啞。
等韓芬走了，徐旭軒從枕頭底下拿出平板，給備注為茉茉的人發微信。
‘早啊。’
茉茉很快回的消息，‘今天看見慕小北臉上都是傷，問他他也不說，你昨天約他出去吃飯，到底怎么了？’
徐旭軒抱著平板，推開護工送到嘴邊的蘋果，低頭打字，‘他姐不是跟我哥分手了嗎，我就問了兩句，謠言是不是真的，他就突然生氣了，拿刀捅我呢。真是喝多了，我好勸歹勸，才沒讓我媽追究。你也知道我媽那個脾氣吧，我媽非要他坐牢呢，我說那怎么行。我雖然討厭他，但你不是喜歡他么，他坐牢了，我又不想見你哭。’
‘還有這事？你到底說了什么謠言了，惹得他那么生氣？’
‘我也是聽了點風言風語，隨口那么一問，誰叫他當真。我說的很委婉了，外面傳的更難聽呢。’
‘那你是不是讓人打他了？’
‘見我被捅了，兄弟們當然就坐不住了，打了幾下。怎么，你心疼啊，我還在醫院呢，怎么不見你心疼心疼我。’
那邊沒回。
徐旭軒又發，‘你放學過不過來看看我呀，我傷口快疼死了，課都沒去上。茉，要不你來給我補習吧？’
‘滾。’
‘你怎么這樣！’
這句話發出是一個紅感嘆號，徐旭軒被人拉黑了。
徐旭軒扔了平板，少年氣性，懊惱的很。
他不明白他女神到底喜歡那個窮小子什么鬼了，那窮小子要什么沒什么，長得一臉寒酸樣。
他差一點就讓那個窮小子坐牢了，偏偏又被那人逃過一劫。
想到這徐旭軒就來氣。
氣的傷口疼，他又靠在床頭，唉聲唉氣。
......
慕小南整理了一下資料，約了兩個客戶要去拜訪，但都是下午，所以上午比較清閑。
眼見著半上午了，她去泡了一杯咖啡。
剛坐下沒有一會，聽見吵鬧，慕小南抬眼，卻見是韓芬不顧經理的阻攔，沖進了銷售部。
慕小南知道韓芬是來找自己的，她的臉色有點冷。
韓芬沖過來，陰狠毒辣的眼睛一掃，眼疾手快的端起桌子上那杯慕小南剛充好的熱咖啡，對著慕小南就潑了過去。
慕小南趕緊用手擋住。
咖啡大部分潑到了她的手上，咖啡液體沿著手臂朝下落，滴滴答答，打濕了慕小南白色的雪紡衫和裙子，以及弄臟了明亮的白色瓷磚。
“嘶......”
慕小南被燙的兩只手臂垂下來，微微發抖，她雙目赤紅的盯著韓芬。
“啪————”
慕小南還沒有開口，韓芬迅速的一個巴掌落到她臉上，把慕小南打的微微偏頭。
周圍一幫人圍著，卻沒有一個人敢出手相幫。
辦公室的情誼，也不過就是那么點到為止。
慕小南垂下的手抖了又抖，最后緊握成拳，她轉臉看著韓芬，“你憑什么打我。”
“你自己做了什么好事，你自己心里清楚，慕小南，你可真是不要臉啊。我兒子都已經結婚了，你為了多撈他點錢，竟然不惜去當小三，插足他的婚姻。你這種女人，惡不惡心。”
“你不要在這里胡說八道，我跟你兒子分手后就清清白白......”
韓芬打斷慕小南的話，“清清白白？清清白白你弟弟是怎么從牢房里出來的？”
慕小南發恨的看著韓芬，眸光盡是冷意，“我結婚了，是我老公的人脈。”
韓芬笑出聲，笑聲諷刺，“說的還挺像模像樣的，說的我差點就信了。真是到現在你還謊話連篇啊，你這個賤女人！”
韓芬上前兩步，推著慕小南的肩膀，她的力氣很大， 推的慕小南朝后仰，只能靠朝后退來堪堪站穩。
慕小南忍無可忍，“你不要動手動腳，在推我一下試試。”
“呦，你還長能耐了，我推你怎么了。”
“我叫你別推我！”
慕小南吼了一聲，狠狠反推了一把韓芬，韓芬沒有防備，被推的朝后一仰，后退了幾步，最后撞倒了一個花盆摔在地上。
她坐在花盆摔碎的泥巴里，捂著腰動直慘叫，“哎呦，哎呦，快點叫救護車。”
一幫圍觀的人這才趕緊幫手，把韓芬從地上扶起來，幫忙叫救護車。
慕小南抹了一下脖子上殘余的咖啡液體，腳步匆匆的朝洗手間過去，她走的時候聽到韓芬喊著報警。
慕小南走近洗手間，打開水龍頭對著冷水沖手肘上的燙傷，她看著流出來的自來水。
想不明白一點。
她不過是和徐羽連談了一場戀愛，也沒有圖過徐羽連什么，除了徐羽連追她的時候給她送的花和禮物是徐家的錢，后來的一切都沒沾染一分。
怎么就讓徐家的人恨她入骨了，怎么都分手了，還這樣不放過她，找上門來給她難堪。
她到底做錯了什么？
她就家世不好了一點，怎么了，就活該受欺負了嗎？
慕小南的手肘紅了一片，疼的鉆心，她越想越委屈。
慕小南拿出手機，給徐羽連打電話，那邊接的很快，“小南，怎么了。”
“徐羽連，我到底怎么了，我欠了你們家的是嗎？誰不是父母手心里捧著長大的，我從小到大......”
慕小南抹了一把臉上的眼淚，強忍著哭腔讓自己的嗓音嚴厲，“我從小到大我媽也沒打過我一巴掌，你媽有什么資格，有什么資格往我臉上打。啊，我問你？正式分手以后我打擾過你嗎，知道你結婚以后我糾纏過你嗎？我好在是和你分手了，你那個家和你，都爛透了，垃圾透了，惡心透了！”
“小南，你怎么哭的那么厲害，發生了......”
慕小南不等徐羽連說完，氣得手指顫抖的按下了掛機鍵。她撐在洗手臺上，用力抓著洗手池的巖壁，力氣大到指尖泛白。
慕小南深呼吸了好幾下。
......
沈冰這個會開到了尾聲，掃見桌上手機震動，看見來電顯示，他低頭接了。
“怎么了？”
“我，我惹事了。”
沈冰眉梢微挑，“你也進局子了，怎么，想清楚了，把你那前男友捅了？”
慕小南聽著他的打趣，微微一紅臉，“沒......但......”
她結結巴巴，說不出個所以然。
“在哪？”
沈冰索性問她，中氣很足的兩個字，給夠了她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