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小南甩開徐羽連的手,她側身看著他。
“你問我這句話的時候,心里已經有數了吧。我為什么在這里!”
慕小南沖徐羽連抬了抬下巴,她緊抿著唇,一臉孤傲。
徐羽連微微皺眉,“你不會的。”
慕小南聽見這話莫名心里一痛,像是被針扎了一樣。
她嗤笑一聲,嘲弄的很,“你怎么知道我不會,你以為你很了解我嗎?我其實也是個貪財好色之人,我的金主人長得俊,出手又大方,我給他當情婦,一點都不虧。你知道我爸的病吧,手術的錢我現在,一點都不發愁了。我以前就是太清高,其實我長了一張可以出來賣的臉,你說對不對?”
徐羽連垂在身側的手收緊,他盯著慕小南,眸光復雜。
慕小南偏開頭,不跟他對視。
分手的時候他佳人在側,眸光陌生,她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他對她說過的話。
那么狠,那么一刀就捅到她心口的話。
她記一輩子這個男人的狠。
沉默了一會,徐羽連開口,“你這么自甘墮落,叔叔知道了會很難過。我是這個圈子里的人,見過太多像你這樣的女人,多半都沒有好下場。豪門利益牽扯,情婦不可能被扶正。你要是缺錢,跟我說我給你,別拿自己一生的幸福,開玩笑。”
“雖然上不來臺面一點,但我和金主之間各取所需,有什么不好的。”
“慕小南,不要自甘墮落!等你以后你就會明白,你今天賣給金錢的,以后花多少錢都買不回來,那會成為你一生的污點!你要多少錢,和我說,我給你!”
徐羽連說著,把錢包拿出來,從里面抽了一張卡遞給慕小南,“這里面是三十萬,你要給叔叔看病,這錢夠了!”
慕小南垂眸,盯著他指尖的那張金色的銀行卡,她笑,“這三十萬花完了,我缺錢了,還能找你拿嗎?”
徐羽連猶豫都沒有猶豫的一個字,斬釘截鐵,“能。”
慕小南笑的蒼涼,她抬眼對視著徐羽連,“我是你的誰?”
徐羽連沉思良久,“我虧欠的人。”
慕小南伸手,要去拿徐羽連的卡,卻在即將碰到那張卡的時候,像是被熱水燙到了一樣,縮回了手。
她朝后退了一步,眼中掉著熱淚,嗓音卻沒有哭腔,“可是我記得很清楚,你和我分手的時候跟我說,‘慕小南,你就像一條被拋棄的狗,如果你還有你的自尊,我希望你不要再來打擾我’。徐羽連,這句話我記一輩子,今天,我把這句話也送給你。”
那一剎那,徐羽連的眼中都是痛色。
“算我借你的,我不希望你變成這樣,更不想看見你走上一條不歸路。”
徐羽連抓著慕小南的手,要把卡放她手里,她卻使勁把手往回縮。
最后,慕小南一把推開徐羽連,“不勞你費心了,我沒有給誰當情婦,我嫁人了。”
徐羽連被推的后退半步后愣住,他不可置信的看著慕小南,“你.......嫁人了?”
慕小南趁徐羽連微微愣住,她打開車門上車,利落的將車門關上。
司機回頭,禮貌的問,“是現在開車嗎?”
慕小南點點頭,司機發動車子。
徐羽連追上來,在車子剛啟動的時候敲著車窗,“你嫁誰了?小南,你嫁誰了?”
慕小南不回應,車窗也沒降下來,隨著車速的加快,徐羽連被甩在了后面。
慕小南回頭看,他站在路中央,看著她的車。今天是陰天,他的頭頂上烏云重重,有風將他的頭發吹得凌亂。
那一瞬間的錯覺,慕小南竟然覺得他的模樣好似失魂落魄。
慕小南靠在車后座,心情失落了一會。
司機把車停下,等紅綠燈,車微微晃了一下,慕小南才發現已經出了別墅區。
沈冰說他是個有錢人,慕小南以為他只是小富,現在看看,他應該是很有錢的。住別墅,上次去海邊,和從惑魅把她帶走,加上今天司機送她,是三輛不同的豪車。
就是不知道沈冰是做什么的,三十幾了,她跟他領證結婚的太匆忙,都沒來得及問。
他唯一跟她透露過的,就是上次在酒吧,那半真半假的話。
看他下手打人那個狠勁,加上他半真半假的話,慕小南覺得沈冰很有可能是做不正當生意,混黑道的人。
他面相不像,但人不可貌相啊。
慕小南朝著司機套話,“那個,沈總是做什么的呀?”
司機笑的和藹,“我是剛在沈總這入職的,今天是第一次幫他開車,不太清楚呢。不過沈總長得一表人才,說不準是設計師,演員,導演也有可能呢。”
慕小南心道,不像。
司機既然不知道,她也就不多問了。聊了兩句其他的,話題就止了。
也不知道為什么,慕小南越發在心里篤定,沈冰就是混黑道的,每天干些見不得光的事情,說不定還殺人放火。
......
自從那晚的不愉快之后,慕小南一直在等沈冰找她,和她離婚什么的。
沒有等到,想問問,但是發現她可悲的仍舊沒有他的聯系方式。
顧向煙出國參加業界的聚會,估計小半月不會回來,她應該很忙,慕小南不好意思打擾。
于是她一個人循規蹈矩的上下班過了一周。
這周天氣不太好,雨下了停,停一陣繼續下。
慕小南下班的時候,剛好下起雨,她站在公司門前的臺階撐好了傘才邁入雨中。
朝公交站臺過去。
走到一半聽見有人喊她名字。
“小南。”
剛開始慕小南以為自己聽錯了,但是當她回頭看見徐羽連的時候發現自己沒有聽錯。
于是,調頭就走。
“小南,慕小南,你給我站住。”
慕小南頓了一下,走的更快了。
叫她站住就站住,憑什么。
徐羽連追過去扯著慕小南的胳膊,看著她憎惡他的眼睛。
他微愣了一下,隨后開口,“你跑什么。”
慕小南嗓音很冷,“找我什么事?直說,別和我拉拉扯扯。”
沈冰的車停在馬路邊,他晾了這女人一周,這女人就晾了他一周。
他還說她怎么那么沉的住氣,原來是跟前任藕斷絲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