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遠狠狠的打了下方華的肩膀,“你是不是傻,兩個小時,還短?人好歹是你姐夫,你也不關心一下,小孩子真是不懂事!身為朋友,我關心一下,那個,錦兮啊,你這便秘是病啊,讓我們沈老中醫給你瞧瞧!”
說著,顧遠又去推沈冰的肩膀,周圍的男人笑成一團,女人半遮半掩,但也都笑著。
沈冰是沒那個膽子給唐錦兮裝模作樣的診脈,他被顧遠推了兩下,淡笑著沒動。
唐錦兮涼涼的掃了一眼這幾個壞心思的男人,“昨晚熬通宵,新娘子也累了,休息了一會,你們都想哪去了。”
他說的就像真的一樣。
眾人心照不宣。
方華單手夾著煙,邪笑著,“啊,對對,只是太累了休息了一會。”
“是是是,是我們想多了我們齷齪,我們不純潔。”
沈冰也附和。
顧遠極其夸張的做了個恍然大悟的表情,隨后開口,“原來是睡了一覺啊,你早說啊,我還以為你便秘呢!”
唐錦兮沒再理這么一群此時心術不正的人,他拿過婚紗朝樓上去了。
一群‘心術不正’的人繼續聊天,話題葷素不計,越來越沒底線,姐妹團的姑娘們嗔了兩句,換了個地方玩,留下那幾個男人,更加肆無忌憚。
......
晚七點,一群人準備出發去婚禮場。
方菲穿著婚紗,挽著唐錦兮的手從樓上下來,她的頭紗一層層埔滿了樓梯。
顧遠看的入了迷,車鑰匙掉在了地上。
沈冰把車鑰匙撿起來,放進顧遠手里,“你喜歡這一款?之前那件不好看?”
顧遠唇角的笑意浸滿了苦澀,“哪一款不好看,我只是看見了她幸福的模樣,看見她等到了這一天......”
也終于看見,她嫁與他人,從此往后她的余生,跟他無關。
顧遠微微垂眸,婚禮還沒開始,他卻先濕了眼眶。
唐錦兮牽著方菲的手走紅毯,走過紅毯兩旁的張燈結彩,方菲走出別墅的大門,她朝遠方看了一眼。
別墅區一片黑暗,路燈和家燈都沒有被點亮,車燈未開,除了她身后這棟,都是一片黑燈瞎火。
身前是,身后也是。
姐妹團和兄弟團的人擁簇在新人身后,也有點摸不到頭腦。
“停電了?車燈怎么不打開?”
方菲把手從唐錦兮臂彎里拿下來,弄了下白紗。她的嗓音很淡,好似這不是多大的事。
然后方菲又覺得不對勁,停電了怎么她家還亮著燈。
正要抬頭質問唐錦兮,手就被身旁的男人握在了掌心里。
方菲抬眸去看,唐錦兮唇角攜著淡淡的弧度,他伸手,在空中打了個響指。
路燈一個接一個亮起來......
路燈亮的地方,圍墻上的彩燈,別墅外的彩燈,別墅里的全部燈,一個路燈連著另一個路燈掛著的彩燈,全部被點亮。
這片別墅區變成一片金色,燈火輝煌,恍亂了所有人的眼睛。
紛揚的玫瑰花瓣如雪花般飄落下來,紅色之中點綴著金色。落了方菲一身,方菲拿起落在婚紗上的一片玫瑰花瓣,上面描金的三個字,‘我愛你’。
不但是這一片,是每一片上面都有。
顧遠等人手里的玫瑰花上面,也寫著這三個字。
“這么標準,不可能是手寫的吧,這是打印......”
顧遠還沒嘟囔完,就被沈冰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唇,沈冰貼在顧遠耳邊,“這么浪漫的時刻,我求求你了,顧少,你別吭聲了!”
“唔唔唔!”
顧遠不滿的揮動著手臂,像是控訴著什么。為什么不讓他說,難道他說的不是實話,這么多,不是印的難不成還是寫的?!
在他們前面,方菲眼中浸滿了淚水的看著唐錦兮,她捧著一捧寫滿了‘我愛你’的玫瑰花瓣。
“我很感動,我也愛你,我,我也愛你,謝謝你精心準備的浪漫,讓我現在覺得要幸福死了,怎么辦,我都更愛你了。”
一片金色耀眼的燈光下,方菲仰頭看著唐錦兮,眼淚順著她的臉龐往下掉,她捧著一把玫瑰花瓣,卻像是捧著什么稀世珍寶。
唐錦兮握著方菲的手腕,他把她手心里捧著的玫瑰花楊在空中,和空中千千千萬萬寫滿了我愛你的玫瑰花瓣融匯在一起。
他白皙如玉的手撫上她的臉頰,替她抹去眼角的淚滴,看著她眼中的淚和稍稍的驚愕,他微微俯身。
在她耳畔訴說,“不足夠,我帶給你的感動,都不足夠你帶給我的。”
方菲永遠都不會知道,唐錦兮看見那一密室她精心為他準備的生日禮物時,有多感動,又哭了多久。
那些失去她的深夜,她的每一張生日快樂,他都細細撫摸過,了以慰藉。
她像是一盞燈,照亮了他內心最深處的黑暗,給夠了他光明。
他也愿余生,當一盞為她照明的燈,點亮她的全世界。
方菲抱緊唐錦兮,她把臉埋在他的胸膛,內心是久久都不能平靜的動容。
婚車開動了,迎著紛揚的玫瑰花雨,顧遠這才被沈冰松開嘴,他呼出一口氣,“唐錦兮這小子倒是把玫瑰花的浪漫運用到了極致,可是,你看看這車玻璃上落得玫瑰花,雨刷都掃不完,檔著視線很容易車禍的!”
沈冰從儲物格里翻了個膠帶出來,他扯出一截,“我就應該封了你的嘴。”
顧遠捂了下唇,顯然的不想讓沈冰封他嘴,“我又沒說錯,你快點開,落后一大截了,后面車按喇叭了你聽見沒!”
沈冰一腳油門,顧遠因為慣性猛的朝后跌了一下,他白了沈冰一眼。
隨后顧遠又八卦的開口,“我聽說唐錦兮在森林里建了個球?”
沈冰:“.......”
他真的好想把這個人踢下車,顧遠簡直是浪漫的終結者。
為什么什么浪漫的事情到了他嘴里,就怎么聽怎么不像回事了?!
什么叫建了個球?
建了個球?!
顧遠還在一旁喋喋不休,“是足球嗎?他也是球迷嗎,他喜歡誰?”
沈冰忍無可忍,“是玻璃球。”
顧遠一副頓悟的樣子,他一拍手,“哦!你說是那個,彈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