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唐錦兮的手往方菲衣服里伸，方菲扣住他的手腕。

“怎么？”

唐錦兮又湊近了方菲兩分，故意那般。

“你還想怎么齷齪？”

方菲抬眸，瞪了唐錦兮一眼。

唐錦兮低笑，“像你剛才那樣，我要討回來，我也要捏。”

“不行！”

方菲耳尖微紅，唐錦兮這個沒臉沒皮的，還想捏回來，這種話他究竟是怎么樣說出口的。

他也好意思。

方菲把另一只手從唐錦兮衣服里拿出來，“是你叫我教教你什么是齷齪的，我不但教了你，還讓你領(lǐng)會了一下。我對你難道還不夠好嗎？”

方菲故意不想讓唐錦兮親到自己，她靠著墻壁，朝下滑了滑，跟唐錦兮拉開距離。

唐錦兮盯著方菲那副想要走的樣子，他圈住她的腰，將她朝上提了提，方菲以為他要親上來，結(jié)果他沒有。

不知道為什么，方菲竟然有點小失落。

“我感覺你教我的不叫齷齪。”

“嗯？”

“你教我的，是......猥瑣。”

方菲：“.......”

他知不知道他這樣說話容易被揍，誰猥瑣了，他才猥瑣，大早晨堵著她要親不親的。

“你不服？”唐錦兮問。

方菲揚了揚下巴，像是在說，‘我服不服你心里沒點數(shù)嗎？’

唐錦兮圈著方菲腰的手朝上移，方菲察覺到以后要去抓唐錦兮的手，但是唐錦兮的手已經(jīng)搶先一步，像她剛才對他那樣的動作，力道不輕不重的捏了捏，還故意揉了揉。

“這才是齷齪，你下次別弄錯了，否則一不小心就是猥瑣了。”

唐錦兮說完，一本正經(jīng)的轉(zhuǎn)身，他背對著方菲扣了下白襯衫上開了的扣子，背影筆挺。

方菲臉上一片緋紅，什么猥瑣，什么齷齪，區(qū)分就是她力道重了一點嗎，她真是要信了他的鬼話了。

方菲抬腳，沒有猶豫的一腳揣在唐錦兮的屁股上，她自認為力道很重，但其實對于唐錦兮來說，力氣很輕。

所以唐錦兮站在原地，連被方菲踹的晃一下身形都沒有，他回頭，深沉的眸光里含了幾分算賬的意味。

方菲深吸一口氣，她把還放在唐錦兮臀部的腳收回來，轉(zhuǎn)身就跑。

惹不起惹不起。

唐錦兮下樓的時候，方菲已經(jīng)沒影了。

......

中午。

方菲跟沈冰和他的老師，一起吃了頓飯，總算是把緊張的醫(yī)患關(guān)系給緩解了。

六點的時候，顧遠送了遺囑過來，方菲展開看了看。

遺囑最下方，是她很熟悉的簽名，方菲盯著看了一會。

顧遠見方菲神情好似是在緬懷，他才開口，“我哥那么急著想要拿著鑒定報告去見方瀾，其實是他自己知道大限已到，他想最后再為你做件事情，那就是除掉陳媛。只是很可惜，他沒有來得及。”

方菲想起那段顧俊秋的錄音里的一段：

‘與其就這樣死了，不如讓我最后再為你做一件事情，給你一個太平的余生。’

她以前沒有去想，今天顧遠提醒，方菲才把這些聯(lián)合了起來。

除掉陳媛，是顧俊秋最后想為她做的事情，也因此提早喪命，一切都沒有來得及安排，導致整個顧家，最后變成那副模樣。

方菲突然紅了眼眶，“我好像突然能夠理解，顧遠，你說恨我。”

方菲以前覺得被顧遠恨很委屈，她為他做了那么多事情，連他沒有盡到的孝道都幫他盡了。

他還要恨她，他憑什么恨她，有什么資格恨她。

可當方菲知道這一切的真相以后，才發(fā)現(xiàn)，真的是應該恨的。

因為她方菲，才是顧家災難的起源之人。

如果顧俊秋不管她的事情，就會把一切都安排好，至少可以將顧遠扶的坐得穩(wěn)掌權(quán)人的位置，才離世。

那顧家不會亂成后來那個樣子，顧遠的父母也不會死，而是活著，安享晚年。

顧遠也不會瘋，不會受那么多非人的折磨，不會娶自己不愛的人，不會這些年把自己活成一個沒有過去的人......

沒有過去，不知來處，渾渾噩噩。

“我的確.....的確是應該被恨的那一個。”

方菲低頭，她趴在了桌子上。

顧遠沉默了一會，“我想他不會后悔吧，就算再來一次。你不用太自責，這些都是過去了，與其自責，不如幫我想想，怎么弄死顧長寒。”

方菲趴在桌子上趴了好一會，像是平復情緒，許久之后她抬頭，“黎湖我已經(jīng)派人去抓了，貨車司機的家屬，我已經(jīng)在找了。”

顧遠和方菲對視，“時隔了這么多年，有些東西很難查了吧，辛苦你了。”

方菲沒說什么，她打開抽屜，把一個u盤插在筆記本電腦上，把電腦轉(zhuǎn)過去給顧遠看。

“這是當年臨江大橋出事當晚的監(jiān)控錄像，雨很大，監(jiān)控拍攝的畫面還算清晰。的確是因為大貨車突然爆胎而導致翻車，俊秋的車速很快，就算剎車也沒有來得及，重重的撞了過去之后，兩輛車一起越過橋護欄墜入江中。后面的這些，是打撈船，和最后的尸體。”

顧遠一邊聽方菲講解，一邊看監(jiān)控畫面。

監(jiān)控放到后面，方菲又重新播放了一遍，“我反復看了幾遍，并沒有問題，真的是非常巧合，這樣的幾率。如果說是剎車失控，這個可以懷疑是人為，但是爆胎這種概率......我都不知道陳媛是怎么做到的，能算的那么準。”

“這個監(jiān)控我當年就看過了，當時我也覺得人為的可能性并不大，不然也不可能瞞過所有人的眼睛，把這起事故定義為交通事故，而結(jié)了案。”

如今顧遠再看這監(jiān)控畫面，他就算帶著人為的心思去看，也仍舊是沒有從中看出什么。

方菲盯著監(jiān)控看了看，她把頁面退出去了。

“我調(diào)查過這個貨車司機的所有路段監(jiān)控畫面，他往返于安城和z市之間拉貨，每天走的都是這條路，并沒有偏移路線。這個我也是當年就查過的，現(xiàn)在那些資料再看一遍，也沒什么頭緒。顧長寒說不是他做的，那就只有等抓到黎湖，從她嘴里撬話了。”

“你信顧長寒嗎？”

顧遠斜靠在椅子上，他有些冷嘲的問方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