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再亂跑,我就打你了。你知不知道,我要嚇死了。”
唐錦兮緊緊的抱住方菲。
是他疏忽了,他疏忽了方菲的智力,雖然她現在瘋傻了,但她的記憶里還是厲害。他每天帶她出門散步,不經意間就讓她記住密碼門的密碼,又記住了去往街區的路線。他也疏忽了,疏忽了方菲的身體在一天一天的恢復,她不需要那么長的睡眠時間。
顧遠見唐錦兮擔心的樣子,他猶豫了一會還是開口,“她沒事,她剛走丟就遇見了我,當然我是一個好人......嗯......你可以查我,我叫何星澤,是這邊一家酒吧的老板。”
方菲仰頭看著唐錦兮,她又把視線轉向顧遠,“好人......”
她說。
顧遠微微笑了下。
唐錦兮的視線掃到一旁放著的平板上,上面寫了他們兩個人的名字,寫了很多。不知道為什么,唐錦兮的心里酸的要冒泡了。
他冷冷的盯著顧遠,“何星澤,你坐在這稍等一下,我把那邊的事情處理好,還有些事情跟你談。”
顧遠點點頭,說,“哦,好的。”
說完,顧遠的屁股要往方菲那張沙發上坐下去,唐錦兮眼神很冷的一記眼刀。
顧遠不知道是不是沒看見,還是故意看見了也裝作沒有看見,他坐在了方菲旁邊。
顧遠正準備張嘴跟方菲說話,聲音還沒有出,被唐錦兮揪著他的后衣領,將他拎了起來。
“坐這邊。”
唐錦兮將顧遠扔在了另一側的沙發上。
如果不是顧遠身份特殊,唐錦兮真的想把他拎出去,他真的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這么不知道避嫌的男人,唐錦兮是深惡痛絕的。
顧遠似是知道唐錦兮在想什么,他開口,“你放心,我是有妻子的,而且我很愛我的妻子。”
“我知道。”
唐錦兮朝偏廳那邊過去。
顧遠懵在原地,他眉毛微挑,“你知道?你怎么知道,你知道我有多愛我的妻子咩?”
這本來是顧遠隨口的一句玩笑話。
唐錦兮卻回頭,他的黑眸沉靜深邃,他看著顧遠,嚴肅的開口:“這句話,你跟我說過很多遍了,何星澤,你很愛你的妻子和孩子,你自己記得就好。你連我都忘了,你那個心理醫生的老婆,又給你洗腦了。”
顧遠:“.........”
他好像聽不懂唐錦兮再說什么,難道他們以前是認識的,很熟?他聯想了一下張嫂的反應和話,又想了一下唐錦兮說的話,他不經有點微微擰眉。
他的確是生了一場病,很多東西都忘記了,但是他妻子明明和他說,他們是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的啊。
他的妻子,難道會騙他嗎?還是說,真的都另有隱情?
顧遠坐在沙發上發了一會呆,然后她盯著方菲,“阿蘋啊,你說你會不會是我的親人呢?”
方菲沒有反應,因為她根本就不叫阿蘋,如果他叫她菲菲,叫她方菲,她會看過去一眼。
那是她的名字。
唐錦兮處理好餐廳索賠的事情,坐在偏廳里按了按眉心,吃飯沒錢,洗盤子,砸玻璃......
這都叫什么事啊,不管方菲本身多有身份顯赫,就是他唐錦兮的女人,也不會因為10美元而窮到去餐廳后廚洗盤子吧。
還有何星澤,是怎么混的,到了美國以后窮成了這樣。怎么說何星澤那時候在岸城也是有錢人,竟然為了10美元在后廚洗了數個小時的盤子。
唐錦兮不經搖了搖頭。
看了監控視頻以后,他才知道方菲那么野,竟然帶頭砸餐廳的玻璃門,他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她當時是砸了兩凳子吧!
唐錦兮真是不知道說什么好。
喝完面前的茶,唐錦兮走出偏廳,方菲好似有點困了,她靠在沙發背上微微闔眼。顧遠坐在沙發旁沉思,好像是想著什么事情。
唐錦兮走過去,拍了拍顧遠的肩膀,“你跟我去書房說吧。有些事情,還是要跟你細說一下。”
“哦,好。”
顧遠也好奇,他自己身上的秘密,所以答應了唐錦兮。
“那你等等。”
說完,唐錦兮走過去,他把方菲靠在沙發背上的頭托起來,叫她躺在沙發上,然后睡覺。
將她弄平了以后,唐錦兮吩咐張嫂,“拿一條毛毯給她蓋一下,我談點事情,然后帶她洗澡。”
“好的。”
張嫂答應著。
唐錦兮這才帶著顧遠朝樓上走。
“什么時候醒的。”
進門,唐錦兮拉開書房落地窗的窗簾,他坐在沙發椅上,低頭點了一根煙以后,抬眸問顧遠。
他等會要去洗澡了,這會抽根煙也沒什么,加上他今天本就有點煩。
見顧遠站著,唐錦兮又開口:“坐。”
顧遠這才坐下來,唐錦兮派了一根煙給他,又把火機扔給他。
在唐錦兮的印象里,他認識的那個何星澤是抽煙了,除了不當著老婆面抽,私底下他抽煙抽得算是兇的。
顧遠點了根煙,“什么時候醒的?聽你這意思,我有昏迷過?”
“嗯,我對你的事情,也都是從方菲那了解的,她應該要更了解你,只是她現在病了。”
“方......菲?”
顧遠在腦海里搜索了一下這兩個字,他真的很熟悉,但是他想不起在哪里聽過。
夾著煙的顧遠沉思了一會。
才想起來,剛才在平板上那個霸氣的簽名,那根本就不是什么施的簡寫,第二個字也不念蘋。
那是,方菲兩個字。
原來方菲是她的名字。
人間四月芳菲盡。
這名字不好。
只是為什么,聽起來那么的心痛呢。
顧選覺得有點頭疼,他按了按太陽穴,腦海里的刺痛越來越深,顧遠把煙按滅在煙灰缸里。
他起身,“我突然想起我臨時有點事情,我先走了,挺急的。”
唐錦兮見他面色不對,也沒有留他,只是淡淡說了句,“留個聯系方式吧,她一直都在找你。”
“誰?”
“方菲。”
顧遠覺得腦袋好像更疼了,好像方菲這兩個字在他腦海里過一遍,他的神經就全部都被針扎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