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菲又問，“顧長寒你敢嗎，讓我坐牢，你舍得嗎？”

原來有恃無恐，是這樣的。

就像是那時候陳媛跟拿著槍指著方華額頭的她說，‘你敢殺他嗎，你動手啊。’

她不敢。

現在顧長寒也一樣，他不舍得讓她坐牢。

笑了一會，方菲又覺得蒼涼，她的面容里染上了悲慟，很快又恢復成狠絕。

“我不和你廢話那么多，顧長寒，我晚上要看見我舅舅，否則我殺了你。我已經這樣了，方盛也要不到了，最愛的人也沒有了，我還怕什么。殺了你坐牢或者判死刑，對我而言都是解脫，至少不用像現在一樣痛苦！”

方菲把這話說的七分真，顧長寒盯著方菲看了許久，沒有從她臉上找到撒謊的痕跡，有的只是決絕。

顧長寒猶豫了一會，張口時態度就已經放軟了很多，“俞炎承本來就是要今晚交到你手上的，菲菲，我們是夫妻，沒有必要弄得這么劍拔弩張。”

“你少跟我說漂亮話，心里戰那些我也不想和你玩。我只想看到結果，我和你領證以后，你承諾我的結果，懂嗎？！”

方菲說著，她舉起槍，瞄準顧長寒，眼睛都沒有眨的放了一槍。

子彈擦著顧長寒的鬢角打碎了他身后的一個花瓶，然后嵌入沙發里。

玻璃碎裂的聲響特別清脆。

顧長寒瞳孔微縮，他沒有慌張，反而難得的冷靜。

“懂了。”

他簡單的兩個字。

方菲轉了轉手里的小巧手槍，她斜了顧長寒一眼，“懂了就好。早這么明白事理，也不用我下狠手。”

方菲朝門口喊了一聲趙墨，趙墨進來簡單給顧長寒包扎了一下。

顧長寒躺在地上，唇色慘白，他虛弱的說，“現在才上午，俞炎承至少要晚上10點才能到，你就這么簡單幫我弄下傷口，我不流血流死，也會傷口感染而亡。”

方菲斜靠在沙發上，她模樣有點懶散，話語也很漫不經心，“那你想怎么樣？”

“送我去醫院。”

“然后呢？”

“我會安排，我的人接到俞炎承后，直接送到醫院，送到你面前。我不會報警也不會追究，我只有一個要求。方菲，和我簽協議，三年后才可以和我離婚，且必須生有一子，否則你名下所有財產歸我所有。”

“你現在還有資格跟我討價還價？！”

方菲的臉色陰郁了。

顧長寒卻淡笑了一下，“有，因為我懂你。方菲，你不會殺我也不舍得死，盡管你嚇我嚇的那么像模像樣。我已經退讓了，別逼我。”

方菲盯著顧長寒，她的眸光很冷，也泛著殺意，手中更是握緊了手槍。

顧長寒分毫沒有退讓，他迎著她殺意的目光看進她眼中。

半響，顧長寒指著自己的額頭正中央，“這里，別打偏了。”

那幅樣子真的是很欠揍也很不要命了。

方菲咬牙，她真的很想一槍斃了這個王八蛋。

他以為，她真的不敢殺他嗎，就那么有自信嗎。

方菲把槍舉起來，對準顧長寒剛才指的那個地方。

顧長寒的神情嚴肅了起來，他盯著黑漆漆的槍口，他沒有十足的把握，但是他賭上去了。

沒有博弈的人生，最沒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