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不講理。
方菲淡笑，她抬眼盯著朝她看過來的戚琳，這姑娘表面上柔柔弱弱的，實則骨子里還是大小姐脾氣。
不服軟，傲氣入骨。
也可能是這些年沒有看入眼過哪個男人，唯一看入眼的卻拒絕了自己，所以心氣難平。
只是這火，戚琳發錯了人。
方菲可不喜歡委婉，更不喜歡讓誰。
“對啊，他喜歡我是我的本事，你要是也有，可以讓他喜歡你。小姑娘，別在我面前叫囂，一副我搶了你男人的衰樣，我看的厭煩。”
方菲說完，也懶得理戚琳，她拉著唐錦兮的手，“回去了。”
唐錦兮知道今天方菲心情不好，他點點頭，跟在她身后。
戚琳紅了眼睛，她指著方菲的背影，“你...你...”
礙于長輩都在，戚琳也罵不出什么，你了半天也沒了下文。
方瀾皺眉，盯了戚琳一眼，她剛才的樣子實在是讓方瀾喜歡不起來。顯得十分沒有教養，像是被家里寵壞的大小姐，遇到一點事不順了，就脾氣盡顯。
這要是嫁過來，方華管的住還好，要是管不住，那就不得了了。方瀾也希望自己的晚年是美好的，而不是雞犬不寧的。
方瀾又重新去思量這門婚事。
...
方菲進浴室洗了很久的澡，刷了幾次牙才出來。
已經是深夜了。
唐錦兮穿著冬天的睡衣，靠在床頭，他看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方菲走過來，坐在床上，她拿保濕水拍了拍臉，“今天的事情，在我們兩個之間翻篇了，好不好？”
唐錦兮聽見方菲的話，他回神，轉頭去看方菲，“我沒有介意你，別多想。”
方菲盯著唐錦兮的臉色，不知道是不是她敏感或者多心，她總覺得他好似比往常冷淡了很多。
是個男人遇見這樣的事情都會生氣吧。
他越是說不在乎，越是說沒有放在心上，方菲就越不安。
換個角度去想，如果唐錦兮跟別的女人吻成這樣，他就算有苦衷，她心里也會有芥蒂的吧。
明知道不該有，但還是會生芥蒂。
方菲握緊保濕水的瓶子，隔了一會她合上蓋子，把白色的玻璃瓶放在床頭柜上。方菲背對著唐錦兮，她越想就越氣，氣得她想把顧長寒閹了。
氣完了，方菲又覺得惡心，混亂的時候她咬破了顧長寒的唇，好像吞了他的血液，顧長寒和那么多女人有過關系，也不知道有沒有病。
方菲心慌了一下，她正心里小鹿亂撞的時候。
唐錦兮就伸手扯著她的手腕，“睡覺了。”
方菲倒在唐錦兮身邊，她的臉色有點蒼白。
唐錦兮吻了吻她的額頭，“怎么了，臉色好像不太好看。”
方菲猶豫了一下，還是把自己的這個想法說給了唐錦兮聽，唐錦兮聽完以后，神情淡淡，并沒有什么波瀾。
隔了一會，他伸手解方菲的睡衣帶子，方菲慌忙的按住他，“你干嘛！”
唐錦兮沒有回答，他翻到她身上將她壓住，俯身去親她的唇。
“那就傳染給我，一起死吧。”
方菲掙扎，“不行，如果顧長寒真的有病的話，我不能連累你！”
唐錦兮親方菲的耳朵，他小聲的說，“那你想怎么樣，便宜顧長寒，你就是有病，我也要你。”
“我不便宜他，但是不能委屈你。”
方菲推已經把睡袍解開的唐錦兮，她的纖長柔軟的手抵在他滾燙的胸膛上，她朝后退，想到躲開他的進攻。
唐錦兮哪里會給她機會，他抓住她盈盈不堪一握的腰肢，按向自己。
方菲被猛烈的貫穿，她咬唇，眼中染上了幾分情動。
“唐錦兮，你......”
男人俯身，吻住她的唇，輾轉深入。
“有什么一起承擔，任何時候，都不要放棄我。”
他撩了一下方菲因為晃動而凌亂的頭發，將她抱起來，換一個姿勢。
...
方菲可以說整夜未睡了，唐錦兮憋著狠，折騰的她死去活來。
于是年初二，方菲睡到吃午飯才收拾整齊的下去。飯桌上一片祥和，就是離席的時候，方菲被戚琳攔住了。
方菲靠在墻上，她腰酸的根本就不想站，她抱著手臂，“什么事，有話快說。”
戚琳掃了一眼唐錦兮，又盯著方菲看，她好似有些恨得牙癢癢，“你都有老公的人了，為什么還，還勾引顧長寒。”
方菲掏了掏耳朵，“不是，沒有聽得很清楚，你說什么？勾什么？”
“勾引，你為什么還要拈花惹草，你性格這么放蕩，你老公他知道嗎？”
戚琳說完又微微瞇眼，“他好似是知道的，昨天他也在場。”
而后戚琳攤手，一副這個世界怎么了的樣子。
方菲看的想笑，畢竟是個小姑娘，18,9歲的年紀，單純稚嫩。
還是不逗她了。
方菲換了個姿勢靠在墻上，“我沒有勾引顧長寒，我甚至都不喜歡他。”
“怎么可能，可是他說，非你不娶。你們要是沒有什么的話，他怎么可能說出這樣的話。”
“那他喜歡我，也是我的錯？就像喜歡你的男孩，對著你死纏爛打，可是你不喜歡他，所以拒絕他，難道這也錯？”
戚琳沉默了一會，“那我可以追他嗎？”
“為什么不可以，只要你有那個本事。”
方菲說完，捂著腰走了。
唐錦兮含笑的盯著她上樓的姿勢，方菲走了幾步回頭，一記刀子眼過去，“怎么，你好像很開心的樣子？”
唐錦兮眼中盡是榆揶，“像是看見了一只鴨子走路，你有沒有見過鴨子走路？”
方菲搖頭。
唐錦兮點頭，他眼中的笑意被強制的斂下去不少，他低長的一個哦字之后，說：“那你可以去看看，鴨子走路是特別優美的。”
方菲皺眉，直覺唐錦兮又在拿她開涮，“真的假的？”
唐錦兮和方菲擦肩而過，極力壓抑著笑的一個字，“嗯。”
他走到方菲前面，把腰彎下來，“上來，我背你吧。”
方菲漲紅了臉，“不用，我沒那么弱。”
同樣是睡了一晚，唐錦兮精神滿滿，她顯得有氣無力，腰膝酸軟的。如果不是也有前一天爬山而導致的酸疼，方菲都懷疑自己是不是應該去補腎氣了。
“上來吧，這會沒人，你可以矯情。”
方菲又爬了一階樓梯，腿實在是軟，她就整個人鋪在唐錦兮身上了。
“那你把我背回去吧，我睡個午覺。”
“好。”
唐錦兮背著方菲朝房間走，路上遇見方華從樓下跑上來，方華三兩步跨著樓梯追上了唐錦兮。
他和方菲說話，“我剛才路過茶室，聽見爸跟那個石油大亨再談聯姻的事情，我以為談我呢，我就多聽了幾句。我是想找個機會拒絕的，我才看不上那小丫頭片子，結果你知道嗎...爸居然是在跟那個戚海談你啊。戚海問起唐錦兮是誰，爸說那是你的一個遠房表哥。戚海還說，那這表哥長得還挺俊的，爸說，俊有什么用，喜歡男人。”
方華說完，自顧自的哈哈笑了起來。
方菲板著臉，伸手推了一把方華，她半開玩笑的道：“笑什么笑，如果你是唐錦兮，你還能笑的出來嗎？！”
唐錦兮：“......”
方華笑的更厲害了，唐錦兮上了樓，把方菲扔地上走了。
方華見狀，急忙喊，“誒，姓唐的，不對，方菲那個遠房的表哥，你別走啊。你走了我阿姐怎么辦，她好胖啊，我背不動。”
方菲從地上站起來，踢了方華一腳，“滾！”
方菲去追唐錦兮，她追進房間，關上門，“這事你干嘛放在心上，你以為我爸能看上戚海那兩個兒子？我跟你說，這幾年石油生意不好做，戚海說是石油大亨，那是前幾年，這幾年虧損的厲害，他都想回國發展。方瀾不會讓我被人當成跳腳石的，聯姻只是說說而已。”
唐錦兮知道方菲是安慰他的，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戚海再不濟，也還是在國際上有一定威望的。
不過她肯這樣安慰他，唐錦兮的心情好似好了一點。
他轉身，握住方菲的手，“今年，最遲今年年中，我一定護讓安城的上流圈子，重新認識唐錦兮這個人。他們提起唐錦兮，絕對不會再說，這是方菲養的小白臉。”
方菲被唐錦兮突然的正經給嚇了一下，而后她聽懂他的話，她笑，“努力就好，也別太逼自己。”
唐錦兮搖頭，“你不能這么慣著我。”
“沒有慣著你，我是一直都很相信你的能力。”
方菲把手從唐錦兮手中抽出來，她倒在床上打了個哈欠，“我睡一覺，明天跟你回岸城拜訪你父親，機票你訂好了沒有？沒有的話我讓趙墨安排。”
“訂好了。其實你不用跑這一趟...”
“我們是一家人嘛。”
方菲側身，拿起手機找了個鴨子走路的視頻看，她看完以后把手機往床上一摔。
“唐錦兮你什么意思。”
方菲摔完，又把手機翻過來，她指著屏幕里的視頻問唐錦兮。
屏幕里花色的鴨子大搖大擺的走路，肥肥的鴨屁股一翹一翹，滑稽的不得了。
她這么一個身材窈窕的大美女，唐錦兮是怎么把她跟鴨子走路聯想到一起的？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方菲的臉上隱隱有溫怒。
唐錦兮稍稍偏頭，看了一眼手機屏幕，“你不覺得很優雅，很...配你？”
話說到最后，唐錦兮嗓音含著憋不住的笑意。
方菲撲過去掐住唐錦兮的脖子，將他按在床上，“你閉嘴，你才是鴨子走路，你欺負我沒看過鴨子走路，騙我說優雅。”
簡直沒有人比這個男人更惡劣了，他不但笑她，還要調戲她。
惡劣至極！
方菲以前怎么沒發現唐錦兮這么有惡趣味，他蔫壞蔫壞的。
...
年初三的時候，方菲跟唐錦兮回的岸城。
一直住到了年初七，方菲想起來，醉生酒吧年初七開檔，也許老板會在。
于是晚上的時候，方菲帶著口罩進了醉生酒吧，她跟唐錦兮是分開走的，因為怕何星澤看見她就不出現了。
方菲在酒吧一樓晃悠，身旁跟著保護她安全的趙墨。
震耳的音樂，晃動的舞池，因為酒吧新年開業，特地請來了幾個艷星在舞臺上跳舞。
方菲喝了幾杯酒，唐錦兮給她發短信，“來了，你過來后臺，總經理辦公室。”
方菲放下酒杯，總算被她抓到了。
她的運氣不做，守株待兔的第一天，就看見了她想找的人。
方菲朝后臺那邊過去，后臺的出入間那里貼了個閑人免進，還有保鏢把守，方菲準備朝里面走的時候。
一米九身材魁梧的保鏢就伸手攔住了方菲的去路，其中一名長相兇惡的保鏢點了點’閑人免進’四個字。
方菲勾唇，“趙墨。”
趙墨：“......”
趙墨跟兩個大塊頭的保鏢顫抖了一會，挨了幾拳才把人放倒，方菲推開門朝里面走。
趙墨蹲下來，搶過兩個保鏢腰間的通訊設備，然后用力將這兩個半暈不暈的人徹底敲暈，他才快步跟上方菲。
醉生的后臺還是很有規模的，方菲上樓，七拐八拐才找到總經理辦公室。
她推開門進去，何星澤一身白西裝的坐在桌子后面，跟唐錦兮說話。
抬眼看見穿黑大衣披散著頭發，妝容美艷的方菲，他微微愣了一下，然后起身。
“這位美女，以前沒有在醉生見過你，你叫什么名字，我們加個微信吧。”
何星澤說。
方菲突然心頭好似被什么撞擊了一下，酸疼不已。
何星澤見了她四次，四次都是差不多這樣的跟她打招呼，他想認識她。
就算失去了記憶，看見她的第一眼，他還是想認識她。
他們曾經是那么好的藍顏知己。
方菲走到何星澤面前，她雙眸沉靜的盯著何星澤看，許久之后她開口：“顧遠，好久不見，我叫方菲，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的方菲。你還記得我嗎，我們是同學，曾經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