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寒給方菲的,正是張天的全部資料,包括他的妻子孩子被陳媛送去了什么地方,一一列出,都十分的詳細。
方菲把資料翻到最后,又開口:“雖然不知道打的是什么心思,但暫且收下了。你看看,派人過去這個地方解決一下這個問題,我就不信監獄那個還不說實話。”
趙墨伸手,接過資料看了看,點頭,“我馬上讓人隱秘的去辦。”
“辦好了跟我說一聲,我要興師問罪了。趕在年前解決這個禍害,明年我就一心處理方華。”
把陳媛這個終極boss送進監獄,她就不用操那么多的心了。
真是求之不得。
...
三日后,看守所。
方菲從車上下來,裹緊了身上的大衣,她化了精致的淡妝,眉眼更顯出挑。
趙墨關上車門,“讓您穿件羽絨服您不穿,今天零下十幾度,不冷才怪。”
冷風一吹,方菲打了個哆嗦,她吸了吸鼻涕,“你懂什么,閉嘴。我是來談判的,首先不能在氣勢上輸了,穿著羽絨服像什么樣子。”
趙墨不吭聲了,心道,要風度不要溫度,凍病了被責難的還不是他們這些手下的人。
方菲掃了趙墨一眼,冷哼,“你那是什么眼神,你有什么不滿不妨直說?”
趙墨趕緊狗腿的搖頭,“沒有沒有。”
哪敢有。
方菲穿著高跟靴朝里面走,趙墨已經安排妥當了,方菲暢通無阻的去了看守所的審訊室。
張天胡子拉碴,身上帶傷的坐在監獄門的后面。
他手上戴著手銬,坐在椅子上,好似很頹廢。
方菲走過來,坐在門這邊的椅子上,趙墨西裝革履的在她身后站著。張天抬眼掃了一眼方菲,那女人很冷艷,氣場十足。
“對故意傷害他人致人重傷的,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這個你知道吧?”
方菲發話,張天木納的點點頭,他好似知道自己的結局,所以不抱有什么希望。他也清楚,方菲的律師,一定有辦法讓他增加量刑。但是他不得不這么做,用他的牢獄之災換他女兒的健康和一生無憂,他覺得很值得。
“張天,后天就開庭了,如果你招出背后指使人,我可以讓你從輕判決。”
方菲正襟危坐的樣子,很嚴肅也很認真。
但是張天卻笑了,他搖頭,“沒有背后指使人。”
方菲伸手,趙墨把檔案袋遞到她手里。方菲握住檔案袋,眸光泛寒。
方菲起身,走到鐵門前,“我知道你受誰指使,也明白你為什么不肯將她供出來。只是我覺得,你可以看看這個,這是你妻女的近況。”
張天聽到妻女的近況,他才伸手,帶著手銬的手接過檔案袋,拆開來看。
里面是一些照片,他的上家承諾要將他的妻女照顧的很好,但事實并不是這樣的。
張天的妻女在國外過的并不好,陳媛承諾的照顧也并沒有實現,她把張天的妻女送去m國以后,就不在管她們了。
“你的老婆現在在餐館洗碗,女兒的病情加重,我的人找到她的時候,她的情況很嚴重。”
方菲盯著張天,只見他握著照片的手在顫抖。
方菲才又開口,“不過你不用擔心,我的人已經將你女兒送往醫院救治,也把你老婆接到醫院旁邊的酒店安置好了。這是我的誠意。”
張天眼眶泛紅,因為氣得,氣自己被騙了,他問方菲,“你能給我什么?”
方菲笑,“治好你女兒的病,等她康復以后,給你老婆一筆錢,將你的妻子和孩子送往鄉鎮生活。最重點的,是會讓你輕判到三年。等你出獄以后,我會再給你一筆錢。足夠你們一家團圓,過上好的生活。”
方菲給出的條件很好,她會讓張天的妻子和孩子在這三年里不和張天聯系,也會保證張天三年后出獄人不知鬼不覺的被送走。
這樣,就算陳媛想要報復,茫茫人海里她也再難找到他們一家三口。
她把什么都考慮的很周到,張天沒有辦法拒絕,但他仍有顧慮,“如果你也出爾反爾怎么辦?”
他畢竟手無縛雞之力,最重點的還在坐牢,要是他招供了以后,方菲利用完了他就不幫他安排了,那他怎么辦。
“張天,首先,我是一個很講誠信的人。承諾你的事情也都不是大事,沒有出爾反爾的必要。再者來說,你還夠資格跟我談條件?我一個電話過去,你的女兒就會被扔出醫院,你的妻子流落在異國他鄉,很有可能活不下去選擇自殺。你要清楚,你是被人放棄的棋子,跟我合作,是你唯一的利用價值。”
方菲的話語犀利,字字句句戳到要害。
張天面色蒼白了一下,最終點頭答應,“我招供。”
方菲轉頭,和趙墨使了一個眼色,趙墨和她一起出去。
方菲在審訊室外面跺了跺腳,“剩下的你安排好。我冷死了,先撤了。什么鬼地方,開了暖氣跟沒開一樣,凍死我了,阿嚏...”
趙墨看方菲這幅縮脖子的樣子,吸鼻涕的樣子,“......”
這跟剛才談判時泰若自然的樣子,可真是判若兩人啊。
“老大...”
“嗯?”
“您知道唐錦兮的事嗎?”
方菲不跺腳了,她裹緊衣服,她的眼中迷茫了一下,唐錦兮的事...
“唐錦兮的什么事情啊?”
“他好似把在岸城的所有資產都轉化成了人民幣,孤注一擲,也不知道要做什么。”
方菲沉默,也許趙墨不知道唐錦兮要做什么,但是方菲清楚。
只不過,她沒有想到唐錦兮那么果決,沒有給自己留后路。他贏了倒還好說,要是輸了,他將一無所有啊。
他是為了她?
那真的是很愛吧,唐錦兮愛她嗎?
方菲低頭,也不凍得哆嗦了,她陷入了沉思。
隔了一會,方菲盯著趙墨,“你都知道了,是不是都傳開了?”
“沒有沒有,秘密著呢,根本沒幾個人知道。”
方菲摸了摸下巴,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既然都沒幾個人知道,趙墨,你離唐錦兮那么遠,你是怎么知道的?”
趙墨心里咯噔一下子,慌亂閃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