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錦兮聽完,眸色微微一沉。不知道為什么,聽她這樣的一番話,他會覺得有點心疼她。
“你也可以和我分擔,有我在,你可以不用那么堅強。”
唐錦兮雖然面無表情,但他的嗓音很認真。他甚至還伸手,抓住方菲的手指,輕輕捏了兩下。
像是告訴她,他在。
方菲笑了起來,她起身,半趴在床上,撲進唐錦兮懷里。她把耳朵放在他的胸口,聽他的心跳聲。
那一刻, 又很滿足。
“真好,你以后一定會為我遮風擋雨的。”
方菲抬頭,親了親他的下巴。
唐錦兮的手很自然的放在了她的后腦勺,摸了摸她的頭發。
“有力量了嗎?”
方菲笑,她沒急著回答,而是起身,站在床前,盯著躺在床上的唐錦兮看。
看了一會,她說:“我突然想到一個詞,我覺得挺適合你,叫...臥病在床。唐先生,你臥病在床的時候,是我照顧你哦,大小事宜包括上...廁所。”
唐錦兮覺得自己剛才一定是腦子短路了,居然會覺得她值得人心疼。
唐錦兮側過身,“滾。”
方菲哈哈一笑,拿著包走了。
這樣才對嘛,太煽情了搞的她想哭啊。
...
下午茶時間,方菲給唐錦兮發微信,問他:“你好點了嗎?”
隔了一會,那邊回了一句:“活著。”
簡單粗暴的兩個字,很輕易的把天聊死了。
方菲抿唇,沒忍住笑意。
趙墨送下午茶進來,見方菲捧著手機,眼中俱是溫存。
他好奇,把托盤放下的時候,瞟了一眼方菲的手機屏幕。
沒什么特別好笑的,趙墨收回視線,站在一旁,“禮服送過來了,您要去挑一下嗎?”
方菲把手機放下,端起咖啡抿了一口,“不著急,離八點還有那么久。今晚,她都請了哪些人?”
“請了很多,上流圈子的基本全請了,就是不知道去的有多少。”
“排場還挺大。”
方菲話落,方華從門外面進來,“阿姐,你也去那個晚宴嗎,我剛看到有人送禮服過來。”
“不能去嗎?”
“不是啊,好久沒見阿姐穿禮服了,過來看看。”
“你去嗎?”
方華敲了敲桌子,翻身坐上來。
他拿叉子挑著方菲面前的抹茶蛋糕吃了一口,“我真的不想去的,畢竟顧向煙在。但是我又想啊,阿姐穿的那么漂亮,沒有人保護怎么行呢,萬一被人占便宜了,那不是打我臉。所以,我必須去啊。”
方華咬著叉子,說完,還沖方菲拋了個媚眼。
趙墨看了一眼方華的模樣,心道副總這張臉配上這個動作,那這可真是個妖孽。
方菲盯著方華那張妖治的臉,她似笑非笑:“所以,這就是你吃我蛋糕的理由?”
方華松開咬在嘴里的叉子,拿在手里晃了晃。
他哈哈一笑,“吃你塊蛋糕,不要那么小氣嘛,女孩子別吃太多甜的,容易胖。”
說完,方華把盤子端過去,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他吃的快,三兩下一塊蛋糕就沒有了。
吃完了他又說,“太膩了,一點都不好吃。”
方菲咬牙,“滾出去。”
“不滾。阿姐你覺不覺得,黎湖這次回來,像是被人叫回來的。當初走,也像是被人送走的。”
“你想提醒我什么?還是,你知道些什么?”
方華從桌子上跳下來,“我就是感嘆一下,想黎湖姐如此美人,沒了俊秋哥的呵護后,就被顧長寒拿捏的死死的。”
方華的言下之意,送走黎湖和接黎湖回來的,都是顧長寒。
方菲其實早就清楚了。
顧長寒絕非善類,他把黎湖弄回來做什么,針對誰,她心里都有個數。
只是以為她會怕嗎,她早就不是當年的那個方菲了。
方華盯著方菲,見她一副無所畏懼的模樣,方華感嘆,“說起來,黎湖姐一走五年,連俊秋哥忌日都不曾回來。這一回,是我變強以后的阿姐,跟她的第一次正面交鋒啊。”
方菲冷嗤,“這才是你必須去宴會的理由吧,你想去湊熱鬧。”
“不是這樣說的啦,我是想看你逆襲吧,畢竟你以前在她面前那副抬不起頭的模樣,我看了都氣。”
方華說著,要去端方菲的咖啡喝,被方菲按住他的爪子。
“是不是我手里的東西,你都格外想要一點,嗯?”
方菲突然冷了神色,方華看著方菲,他沒縮回手,“哈哈,那當然了,阿姐手里的東西,都是最好的。”
“趙墨,把副總扔出去。”
“誒,我好歹是個副總,你能不能給我留點面...”
方華還沒說完,趙墨就已經將方華扯出去了,順帶自己也退了出去,關上門。
方菲瞇眸,看向玻璃墻外面。越過重疊的高樓大廈,她精準的找到了唐錦兮所在的五星級酒店,她的視線放在那里,就沒有移開過。
...
晚上八點,方菲盛裝出席晚宴,她一身紅色的晚禮服,艷壓全場。
黎湖一身天藍色露背的晚禮服,長長的裙擺上鑲嵌了不少水鉆,閃閃發光。她正在和顧長寒說些什么,見方菲來,她端著酒杯走過去。
“菲菲,好久不見了。”
黎湖張開手臂,方菲禮儀的跟她抱了一下,就退開了一步的距離。
方菲冷著臉,顯得很疏遠。
黎湖上下打量著方菲,不得不說,紅色就像是為她而生的顏色,她穿起紅色來尊貴大氣之余,也不失妖嬈嫵媚。
“越來越漂亮了,這幾年沒見,你我姐妹之間,好似生疏了不少。”
黎湖還是沒變,三十二歲的人,保養得當,跟當年二十五歲毫無差別。
方菲勾唇輕笑,“怎么會。”
“不會就好,我也怕,你還是怨著我,當年不讓你參加阿秋的葬禮。”
黎湖看似不經意的一句話,卻是暗藏玄機。
方菲的眸色漸冷,她就清楚,這女人見了她就想壓她三分。
可能是看見那個在她面前抬不起頭的方菲,黎湖會覺得快樂吧。
方菲不知道,她的快樂,從何而來。
“是啊,這些年想起來,挺怨的。我想著,你怎么值得起,我那一跪。”
方菲上前一步,抓住黎湖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