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菲掛了電話，打量著正捂著眼睛的顧長寒，她那一拳打的極重，估計他眼圈要青。
她就是給他點教訓，讓他知道尊重兩個字怎么寫。
“又背地里陰我，顧長寒，你最近當小人當的很順手啊。按照你這心思歹毒的路子走，你是不是背地里還順帶扎我小人了？”
顧長寒一邊揉眼睛一邊微微蹙眉，“我又陰你什么了，我發現你真的很喜歡誤會我。”
“服務器癱瘓，平臺無法正常運行，充值充了以后客戶賬戶沒有顯示數額，公司這邊沒有收到金額。錢去哪了？顧長寒，你手段真是越來越卑鄙了。要競爭大家可以公平競爭市場，你找黑客黑我平臺，是不是太不要臉了？”
顧長寒有些生氣了，他到嘴邊解釋的話，就變成了，“商場就是如此，我不但要卑鄙，我還要落井下石。這個道理，還用我教給你嗎？！”
方菲瞪了顧長寒一會，她嘆了口氣，隨后拿指尖按了按眉心。
“是啊，商場如戰場。”
方菲轉身走了，她還有急事要處理。
顧長寒想了想，還是沖過去好幾步，攔住她的去路：“不是我做的，但我預料的到，你技術不成熟，又想一口吃下那些客戶，平臺擁擠出現這樣的故障很正常，沒有黑客黑你。后臺的錢會在第二天以充值不成功為理由，退還給用戶，你不用緊張。”
“我不用你教我，你只用負責落井下石就好。”
方菲打開顧長寒攔著她的手，她叫上司機，只留給他一個決絕的背影。
方華跑過來，盯著她姐的車尾燈，“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吵起來了。”
“你什么時候看見我們好過。”
顧長寒站在稍寒的山風里，他低頭，點了一根煙，煙火在山風里忽暗忽明。
他好似心情不太好，一雙眼睛里都是情緒。
方華小心翼翼的問，“是不是你來強的，她發火了啊？”
“我要是強成功了她火了我也值得了。”
原來是強不成功還發了火，才這么不開心啊，方華同情的拍了拍顧長寒的肩膀。
“沒事的，你好好道個歉，就說你酒喝多了。”
“但不是因為這事，公司出了事情，你身為公司的副總，卻連一個消息都沒收到。你這個副總，當的還真是成功啊。”
顧長寒拿開方華放在他肩膀上的手，反過來，他重重拍了拍方華的肩膀幾下。
方華沒有計較顧長寒話里有話的諷他沒有實權，他只是大喊了一聲：“臥槽，公司出事情了？”
方華此言一出，顧長寒眼中的嘲諷含著笑意，更為濃烈。
方華趕緊打電話，問了助理阿覓，阿覓又千方百計的問了趙墨，才知道原來公司新上線的紅唇，出現系統癱瘓了。
方華火急火燎的就走了，方瀾跟方菲估計都在了，他不趕緊過去，又要挨訓了。
最后還是顧長寒把晚會結束后的一些事宜，跟各部門負責人安排妥當的，方華做事，到底心思不縝密。
顧長寒自己開車下山，他沒升車棚，一個人慢悠悠的朝山下開。
他心情有些不好，他今天所擁有的一切，都是他打拼得來的，可他得不到一個女人的心。
他仰望了她這么多年，從仰望到愛慕，最后偏偏越來越不可及。
他不知道，是哪一步走錯了，還是...
真的沒有緣分。
緣分這種東西，他從來不信。
當初他跟顧氏繼承人這個位置，不是也沒有緣分嗎？
顧長寒微微瞇了瞇眼眸，是他的，就是他的，不管變成什么模樣，都是他的。
...
方菲熬了一個晚上，半夜把公關部召回來加班，天一亮要應對可是各路媒體的炮轟。
方瀾單獨找方菲談話，叫方菲把紅唇轉賣給顧氏，不要再做。
“我不會的，我在看商機這里，眼光從不會錯。”
方瀾被方菲的拒絕，氣得心口痛，“方菲！你看商機是沒有錯，可軟件開發這里真的不是方盛的所長，軟件一上線弊端就出來了，你還指望靠這個收益？你只會賠，越賠越多。如果你是拉不下臉來跟長寒說，我來給他打電話。”
方菲怒了，她猛的一拍桌子，氣勢竟然比方瀾還要凌厲三分。
“我不準你給他打電話，我說了我能做好，我就是可以。”
方瀾被方菲吼的一愣，繼而他也猛的一拍桌子，到底是沉浮商場這么多年，方瀾的氣勢再次呈顛倒勢的壓住了方菲。
“這里是你說的算，還是老子說的算！你以為給你一個執行總裁的位置，你就牛的不知道自己是誰了，我不滿意，隨時換掉你。”
方菲一口血卡在心頭，她簡直是要氣死了，“好一句隨時換掉我，我在你眼里，是不是就是一顆為你兒子鋪路的棋子。”
“你不要扯上方華，這件事情就是你做錯了，身為公司總裁，凡事應以大局為重，而不是賭私人怨氣，拿公司的名譽做賭注！”
方菲深呼吸了兩口氣，她實在是沒有心思跟方瀾吵架。
沉默了一會，方菲說：“我們沒有這個技術，可以合作。給我一個月，如果我做不起來，這個總裁位置，我主動讓賢。”
方菲說完，不等方瀾回復，轉身走了。
方瀾靠在椅子上，氣得心口疼，他打開抽屜，吃了一顆藥。
“這脾氣，還真是隨我。”
說完，方瀾又笑了一下。
...
上午的時候，方菲翻了翻手機，各大媒體批判方盛批判的跟什么似得，恨不得抓緊機會，緊博眼球。
跟風無數，謾罵方盛旗下紅唇是個坑錢的垃圾軟件，甚至夸大蔓延到方盛其他產品上。
好在公關一早就有準備，辟謠和澄清，做的很到位。
到中午12點局勢已經慢慢得到控制。
方菲有些累的按了按眉心，她拿著合同，叫助理查了唐錦兮住的酒店，她要去找他談個合作。
唐家是靠什么發家的呢——網絡游戲。
論技術，哪家后臺強硬的過唐家，人家就是做這個的。
這合作不跟唐錦兮談，跟誰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