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華坐正,隔了一會,他輕笑一聲,眼底有些邪氣。
“你跟我說干嘛?陳蘭是我小姨,又不是我媽,你想怎么收拾她,不用跟我知會。”
方菲也跟著笑了笑,她把玩著長過她手指的袖口。唐錦兮的衣服,她穿還是很大。
玩了一會,方菲輕輕道:“怎么說都是你媽的妹妹,我要是下手狠了,不是怕你們和我計較。”
方華垂眸,“有什么可計較的,我媽在永福寺吃齋念佛這么些年,外事她不過問。再說了,當(dāng)初要不是陳蘭的介入,我媽也不會出家,自己妹妹上了自己老公的床,這事,怎么都不算光彩。”
“嗯”
方菲沒再吭聲,她靠在車座上閉目。兩個人都不在說話,車內(nèi)的氣壓有些低沉。
司機(jī)將車開到機(jī)場,方菲和方華一起回的安城。
落地的時候,是第二天清晨。
方菲在酒店補(bǔ)了個覺,睡了一會,被電話吵醒。無奈,方菲換上正裝,回了一趟公司。
事情沒有忙完,天卻快黑了,大落地窗外夕陽染紅了一片天。
方菲看了看時間,約么著快到晚飯時間,她起身朝外走。路過副總裁辦公室的時候,把躺在沙發(fā)上睡覺的方華拎起來。
兩個人回了趟方宅。
“今天怎么有時間回來了?”
方瀾從樓上下來,看見方菲姐弟二人,隨口問了一句。看的出來,方瀾眉梢里都是喜色。
人漸老,越喜歡兒女圍在身邊。
“想您了,回來吃頓飯,不可以嗎?”
方華一直嘴甜,見父親下樓,忙走過去,虛虛攙扶。
方菲倒沒什么,神情淡淡的,見父親走到自己身邊,她笑了一笑:
“聽說昨天,您回老宅了?”
方瀾要坐下的姿勢僵了一點(diǎn),“你想說你蘭姨的狗咬壞了你媽衣服那事?你蘭姨都被嚇壞了,當(dāng)時就命人將那件衣服送去修復(fù)。也是無心之舉,菲菲,你就不要挑事了。”
“爸,我挑什么事,我隨口一問。”
方菲斜眼看過樓梯口,那里陳蘭正朝下走,邁著貓步,婀娜多姿。胸前的衣料,都快被撐得爆開,足可見豐滿。
說起來可笑,方菲今年25,她小媽,剛滿三十。
“回來的都巧,今天跟你們父親去山莊釣魚,臨走時李總送了一箱子野生小龍蝦。”
陳蘭摸了一下頭發(fā),含笑的走過來。
她露出的脖頸上,帶了一條鴿子蛋般大的紅鉆項鏈,路過方菲的時候,方菲伸手,狠狠一扯。
鉆石項鏈結(jié)實(shí),沒扯下來,方菲就把鉆鏈?zhǔn)站o,勒著陳蘭的脖子。
“蘭姨啊,你養(yǎng)的那條狗呢?這么有本事,連我媽房間的密碼門都能打開,如此聰慧的畜生,你不牽出來讓我看看。”
方菲拿手指勒著鉆鏈,話落,手中用力,又勒緊了一分。
方菲在指桑罵槐。
陳蘭被掐住命門,求救的看向沙發(fā)上的方瀾,希望方瀾管管方菲。
方瀾卻沒立即制止,這件事情本身,就是陳蘭逾越了身份。
“小菲,昨天的事情,是個意外。我已經(jīng)讓人修衣服了,你松手,都是一家人別傷了和氣。”
陳蘭要伸手,去按方菲的手腕,方菲出言制止:“別動,我下手沒輕沒重的,鉆石又鋒利,別傷了蘭姨。”
陳蘭伸出的手垂下去,沒敢動。
命在方菲手上,她又陪著笑:“昨天的事情,是我的錯,你心里有氣,我把那只狗牽過來,由你出氣好不好?”
“左右不過一只畜生,我跟它計較什么,倒是蘭姨這鏈子挺好看的,哪拍的?”
方菲看著燈光下閃著光芒的紅鉆,她危險的瞇了瞇眼睛。
“上次去法國,你父親拍了送給我的,你要是喜歡,就拿去啊!!”
陳蘭的話還沒有說完,就尖叫一聲捂著臉。
方菲松開手,陳蘭捂著臉朝后退了幾步,她的指縫里涌出鮮血。
“哎呀,我想松開蘭姨你來著,這鏈子纏的太緊,純屬不小心。蘭姨,你沒事吧?”
方菲伸手要去抓陳蘭的手臂,陳蘭滿眼驚恐的朝后退了幾步。
方菲笑笑,收回手。
倒是一旁的方華看的清楚,剛剛是方菲故意,拿著紅鉆吊墜往陳蘭臉上,狠狠劃了一下。
陳蘭白皙的臉頰,立馬皮開肉綻。
方瀾皺眉,剛剛方菲眼中的狠,如數(shù)被他看進(jìn)眼里。
方瀾不喜,那樣的方菲。
“方菲,你真是越來越無法天。滾去書房,朝一百遍般若波羅蜜多心經(jīng),好好靜一靜!”
方菲笑,“真是不小心,不過爸你要罰我,我也無所謂。”
方菲上樓,她想做的事情已經(jīng)做完,也懶得應(yīng)付樓下的爛攤子。
陳蘭捂著臉,眼中狠戾一閃而過。
方瀾在包庇方菲,她如何不知,如何不明。
陳蘭恨得咬牙切齒,明明她才是他的枕邊人,卻在這個家,活的最沒有地位!
方菲在書房里,拿著毛筆,一筆一劃的寫著佛經(jīng)。
她倒專注,也不喊累。
方華輕手輕腳的過來,拿著方菲寫完的宣紙,左右看了看。
“你還真寫的下去,爸一般只檢查最前面的幾張和最后面的幾張,我一般只寫那幾張,中間都是只寫了邊緣。”
方菲沾了沾墨,“你這些投機(jī)取巧,最好不要用在生意上,做生意講究腳踏實(shí)地。”
“阿姐,你剛才好狠的手。不過,爸真的好疼你,連我都看出來了,他明面上罰你,背地里是在維護(hù)你。”
見方菲不說話,方華又開口:“不過,依陳蘭剛才那恨得咬牙切齒的模樣,她指不定背后給你來什么陰招。阿姐,你最近小心點(diǎn)啊。”
“她試試,看看誰弄死誰。這些年我不動她,她以為我方菲就是好人?”
方菲低頭,這些年她沒動過陳蘭,陳蘭也沒有招惹過她。這次挑釁
方菲在心底冷笑,那女人是在測她的底線,如果這次她輕易的算了,陳蘭那女人的尾巴怕是要翹上天。
再者,寺廟里的那女人坐不住了嗎?見她大權(quán)獨(dú)掌,想要為兒子謀劃了?
方菲垂眸掩下眼中的一切權(quán)謀算計,在方華的角度看過來,她只是在溫雅的抄寫佛經(j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