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禹寒方才明白,原來,靈雀放心不下白梔,回來打探消息,發現白梔被擒,才回去給自己送信報警。他望了望在自己上方的天空盤旋的靈雀,心中即感激又充滿了深深的愛惜。
禹寒又將目光移向了戰場,他看到戰場上,黑白兩道掠影極速旋轉進退,忽分忽合,一團團巨大的靈力氣團不停的爆響,火花飛濺,爆烈聲呼喝聲不絕于耳。
驀地,兩道掠影驟然分開,戰場上突然變得鴉雀無聲,地上驟然出現了兩條人影,相對而立,目光中放射著凌厲的殺氣。
左面站立著一個白發蒼蒼,鶴發童顏的老年道姑。只見她身穿雪白素雅的云衣道袍,手持拂塵,仙風道骨,飄逸灑脫。
在老年道姑的對面,挺立著一個骨瘦如柴,頭大如斗,光頭無發,形似骷髏的人。令人恐怖的是,此人天生獨眼,額下左側,無眉無目,白慘慘如平板一般,而在右側卻生了一只巨大的圓目,噴射著鷹隼般犀利陰森的目光,令人望之膽寒。圓目上又粗又長的濃眉斜插入鬢。面上塌鼻無梁,兩個生著黑毛的朝天鼻孔呼呼的發出沉重的呼吸聲,闊口咧腮,兩顆黃色的門牙呲出唇外,下巴前凸,赤唇凹面,滿臉的黑斑坑洼,猙獰可怖。他身著黑袍,袒胸露背,麻繩系腰,足下無履,赤足而立。
只聽道姑怒聲喝道:“蘇步威!你速速命人將我的弟子放了,不然我跟你沒完!”
“哼哼!”獨目怪叟蘇步威冷哼幾聲說道:“靜云師太,只要你們交出那個殺我弟子的少年,我馬上放人,這樣你我同門之間也免得傷了和氣,何樂而不為呢!你我再斗下去也毫無意義,還是快交出來吧!”
“哼!你的弟子是那個少年所殺,你不去找他,來我這里搗亂行兇,胡攪蠻纏,你算什么同門!”靜云師太厲聲喝道。
蘇步威說道:“我手下的弟子出來尋找師兄慕輕狂,正看到那個少年殺了他。而你這個女弟子和那個人是一伙兒的,他們在一起非常親熱,她肯定知道兇手的去向。請你立即讓你的弟子說出兇手的去向,帶我們去找兇手。”
“哼!蘇步威,武院里有規定,在這里是憑實力說話,弟子實力不濟,死于非命,教習不得尋仇。你破壞規矩,來給弟子報仇,已經違反了規定,而且竟然欺負到我的頭上,真是可恨!我雖然老了,可也不是好欺負的,看掌!”靜云雖然年邁,但秉性依然非常剛烈,話音未落,便一掌轟出。剎那間,一團團爆烈的靈力氣團從她的掌心連連轟出,相隔數丈,靈力仍異常兇悍,爆發出陣陣雷鳴電閃,風馳電掣般飛向蘇步威。
“老東西!不給你點眼色看看你不知道馬王爺三只眼!”蘇步威惱羞成怒,雙掌連揮,同樣轟射出強力的靈力氣團。
“砰!砰!砰砰砰!”
靈力氣團在空中相撞,爆烈出一團團煙霧火光,火星四射,火舌亂舞。
“好大的陽剛靈力!二人果然是頂級高手的存在。”禹寒不僅暗自驚嘆。
“老怪物,還三只眼,你不過是條殘缺的獨眼龍而已!哈哈哈哈哈……”靜云師太朗聲大笑。
蘇步威最怕旁人揭他的短處,聞聽靜云師太的嘲笑,不覺怒火萬丈,暴怒的狂吼道:“老道婆,你敢嘲笑于我,我特么弄死你!看掌!”
言還未盡,驟然飛身一掠,化做一道黑芒,撲向靜云師太。
靜云師太毫不示弱,爆喝一聲,揮動拂塵又與蘇步威戰在一處。
立刻,戰場上幻影飛掠,爆烈聲震天動地。
看到靜云師太和師姐被自己連累,禹寒心中非常不安,他決定先救下師姐,然后再找蘇步威理論。他咬了咬牙,在茂密叢林的掩護下悄悄地向看押師姐的幾個少年的身后摸去……
“師弟,你怎么來了?”白梔揉著被綁縛的有些酸麻的臂膀問道。
禹寒用手指著飛到他們面前翩翩起舞的靈雀說道:“是這個小東西不放心你,回來探查,發現你被擒,回去給我報了信,然后又領我來到這里。”
“小靈雀。”白梔激動的望著靈雀叫道。
“啾啾!”靈雀歡快地叫了兩聲,圍著禹寒和白梔盤旋了一周,然后騰飛在空中。
“師姐,這是怎么回事?那個蘇步威怎么找到了這里?”禹寒問道。
“唉!”白梔輕輕嘆息了一聲,說道:“聽蘇步威說,在你殺慕輕狂之時,正巧他派一個弟子找慕輕狂有事,那個弟子聽人說慕輕狂和申通來此,所以他就趕來此處,正好看到你殺了慕輕狂,他急忙回去把這事告訴了蘇步威。今天,蘇步威就帶人找來了。他們找到翠竹林正好遇到我,蘇步威武道高強,我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就抓住了我。然后,找到靜云師太理論,并讓靜云師太來這里驗看尸體,讓師太交出你,逼迫我說出你的去向,我致死不說,師太為了救我就與蘇步威動了手。”
“呃!”禹寒輕輕點了點頭,雙目中放射出凌厲的光。
“師弟!你快走!蘇步威是來找你報仇的,太危險了!”白梔突然意識到了禹寒身處的險境,急忙催促他道。
“呵呵!”禹寒輕輕笑了笑,說道:“師姐,我禹寒是一個敢作敢為,無所畏懼,頂天立地的七尺男兒,我不會讓任何人為我承擔風險,更不能讓偌大年齡的師太和你受我連累。師姐,你退在一旁,我去和蘇步威理論。”
說著,禹寒轉身向戰場上走去。
“不!師弟!你不是他的對手,你不能去送死啊!”白梔急切的喊著,一把抓住了禹寒的衣袖。
“呵呵!”禹寒的臉上露出了輕松溫柔的笑,輕輕地將白梔的玉手拿開。說道:“師姐放心,我不跟他動手,我只是和他講講理,無妨的。”
“不!師弟,蘇步威是一個蠻橫無理,狂妄不羈的人,他不會跟你講理的。”
“放心吧,師姐,相信我,我不會有危險的。”
“不!師弟……”
白梔還想說些什么,禹寒向她笑了笑,轉身走向了戰場。
戰場上激戰正酣,陣陣爆烈聲中,只看到兩條幻影上下飛舞,左右盤旋,風嘯雷吼,殺氣迷空。
“二位教習請住手,禹寒在此!”禹寒氣發丹田,高聲呼道。
剎那間,兩條幻影憑空消失,平地上赫然站立著一男一女兩位教習。
禹寒向前走了幾步,向靜云師太躬身施禮,道:“師太,晚輩連累師太,深感不安,望師太海涵。”
“你?你是誰?”靜云師太疑惑的望著禹寒。
禹寒抱拳說道:“晚輩就是這位蘇前輩要找的那個少年,晚輩姓凌名禹寒。”
“你就是殺了慕輕狂那小子的少年?”
“不錯!就是我!是我殺了他還有他的師弟!”禹寒朗聲說道。
靜云師太聞聽微微頷首,贊賞地說道:“好小子,敢作敢當,有些英雄氣概,我欣賞你。”
“多謝師太,請師太一旁休息,晚輩要與蘇前輩理論理論。”禹寒向靜云師太說道。
“唉!”靜云師太輕輕嘆息一聲,對禹寒說道:“小伙子,我佩服你的勇氣,也佩服你敢作敢當的英雄氣概。可是,你今天不該來,你不是蘇老怪的對手,豈不是白來送死?”
“呵呵!謝師太掛愛,晚輩雖然武道低下,但我相信邪不壓正,有理走遍天下。蘇老前輩也是講理之人,斷不會難為晚輩。”
“唉!孩子,你找錯了地方,這里憑的是實力,不是講理之處。”
“無論如何我要把事情的緣由跟蘇老前輩講清楚,然后,殺刮存留,任憑蘇前輩處置。”
“唉!”靜云師太嘆了口氣,搖著頭向戰場外走去。
白梔急忙跑上前去,攙扶著師太走到一旁,坐在一塊青石之上。
看到靜云師太轉身走去,禹寒回過身來,舉步走到了蘇步威的近前,躬身施禮。
“你……你就是殺了我那幾個學員的兇手?”蘇步威的獨目里放射出惡狠狠犀利殘忍的兇光,冷冷的問道。
禹寒挺胸昂頭,朗聲說道:“前輩,慕輕狂和申通幾個人是我殺的!”
“那好!既然你已認罪,我今天就為我的弟子報仇雪恨,殺了你這個兇徒,用你的血和人頭祭奠我弟子的亡靈!”蘇步威咬牙切齒的說道。
話音剛落,蘇步威驟然抬起手臂,瘦骨嶙峋的雙拳上熒光四射,一圈圈的靈紋翻擾攪動,狂暴而兇悍。他向前跨出一步便欲轟向禹寒。
“慢!”禹寒大喝一聲,昂然挺立,高聲說道:“前輩,在您動手之前可不可以給我個機會,讓我把事情的前后緣由講清楚?然后,前輩再動手不遲!”
“哼!有什么可說的,你殺了我的弟子就要償命!”蘇步威目光如冷酷的寒芒死死的凝視著禹寒,冷然說道。
禹寒大義凜然,不慌不忙,高聲說道:“前輩,殺人不過頭點地,我這條賤命就在這兒,你隨時都可以取,不過,你不讓我將事情的緣由講清楚,晚輩死也不服!”
“好小子,伶牙俐齒,巧舌如簧,我倒是要聽聽你如何狡辯。但是我告訴你,無論你如何辯解,今日也難逃一死!說!”
“好!謝謝前輩給我這個機會。”
說完,禹寒便將申通和幾個少年搶劫師姐白梔獵殺的靈獸,圍攻白梔,自己仗義相救,將申通戰敗并將他們放走。后來,申通又挑唆師兄弟們前來報復,自己無奈開殺戒,殺了那幾個少年,申通獨自脫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