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子釗一聽,本有些松散的神情頓時凝重了起來,這才是與他跟來的目的有關的事情。
齊唐宇意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羅子釗,然后這才緩緩的答道:“其實我現在在試試公司是個什么樣的位置,你們心里都很明白。
要不是叔叔這次車禍,我還指不定在哪里呢!
等到叔叔出院以后,盛世公司這一切自然還是由叔叔做主。
北歐這邊的事情還沒搞定,這又提到了德國的事情,我是既沒這方面的經驗,對于生意的事情也是一竅不通,所以羅副總,我倒是想聽聽你的意思。”
邵成云一聽,瞬間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一直對于德國的事情都遮遮掩掩,誰知道會在這樣一個關頭讓齊唐宇把事情給說開了,就讓他以后如何面對齊永榮?
且不說齊永榮,單就眼前的羅子釗就不好對付了。
羅子釗一聽,整個人都振奮了起來。
在他現在看來,齊唐宇實在是識時務者為俊杰。
對于邵成云來找他的事情,是絲毫不隱瞞,并且如此明晃晃的調開,一來是向齊永榮表示自己沒有外心,二來何嘗不是得罪了邵成云。
剛才就已經得罪了侯振奇,現在又把邵成云的一些小私密給賣了,這樣一來就意味著齊唐宇在盛世公司少了兩個巨頭支持,那么也就無所畏懼。
羅子釗連眉眼處都帶著笑,“齊副董事長這樣說真是抬舉了我,只不過我也是聽照齊董事長的命令做事,所以這件事情我也要先問過齊董事長才能給齊副董事長一個答復。”
說完,他覺得自己根本沒有留下的必要,然后又說了一些冠冕堂皇的話就離開了。
完全不在意臉色發綠的邵成云。
待羅子釗一走,齊唐宇一心一意的開始應付起邵成云,別看他好像把所有人都給得罪了,為的就是討好齊永榮,可實際上他給侯振奇和邵成云都留了退路,就看他們倆人怎么走了。
邵成云哪有心情去思考齊唐宇給他留后路的事,只覺得這人實在是沒勁,大不了就是不同意唄,何苦把事情捅得這樣人盡皆知?
齊唐宇一看邵成云的臉色,就知道他心里是如何想的。
不免嘆道:也不知道這人是怎么坐上董事的位置。
“邵董事,你不必氣惱。你覺得羅副總過來是為什么事?是真那么巧合,和你們碰到一起去了?”
邵成云臉色一凜,他要是沒點聰明,也不可能坐上如今的位置。
齊唐宇這方案是他瞬間就明白了過來,想來是齊永榮那邊得到了什么風聲,所以才會讓羅子釗趕緊過來。
齊永榮根本就不會擔心侯振奇的事情,畢竟北歐那邊已經定型了,即便事后振金,再折騰,也折騰不出個花樣來。
可是,他這邊不同。
德國那方面的事情,且不說齊永榮從心里不同意,但就齊永榮前一陣的舉動,也能得出點蛛絲馬跡。
別看齊永榮身為董事長,可有許多事他也是身不由己。權利這個東西一旦傳到手里,有誰不是想完完全全的握著?
“多謝齊副董事長的提醒!”
齊唐宇客氣的笑笑,心想:這反應還算不慢!
“只是不知齊副董事長可有什么其他的高招?畢竟德國國內的市場確實是一個寶藏,先不說你的關系,單就我那邊聯系的人脈,也足以成事!
而且我本就準備,德國那邊的公司已經開啟,就命名齊天,用我們公司最初的名號,保住最初創建公司的初心,也讓那些有異心的人看看,齊天雖然已經改名換姓,可是還有一些人仍舊不死心!
而且,齊天發生的過往,不會被人遺忘。”
齊唐宇:嘖嘖嘖,這有些人的小心思真的可真是夠快!
之前是想拉著他下水,這話里話外都帶著誘惑。
現在只不過是自己一個善意的提醒,這人立馬改變了風向,表達了自己堅貞不渝的信念。
他就不怕改變的太快,風一下子把他這座小船給吹翻了?
齊唐宇眨巴了一下眼睛,好整以遐地等待著邵成云把接下來的戲給演完。
“我這么多年來的隱忍,都是為了要將齊董事長當年的惡行給揭露出來,可是他根本就是一只成了精的老狐貍,所以我才一直沒有等到好的時機。
要不是侯振奇這一次為了自己的私欲胡鬧,我也不敢輕易的暴露自己和德國那邊的聯系。
而且,這幾年,據我所知,德國那邊的人馬也在尋找你”
情是因為自己有利用價值,所以每個人都來找自己。
邵成云既然知道德國那邊人在找自己,那么齊永榮不可能不知道!
如果齊永榮知道了,會做出什么樣的應對?
他應該不會再像以前那樣安然的待在醫院了吧!如果自己這個時候主動出現在德國人的面前,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齊永榮的傷口恐怕就會有了瞬間治愈的能力。
想一想,齊唐宇倒是覺得整件事情越來越有趣了。
“如果齊董事長看見你和德國的人合作,肯定會亂了陣腳,說不定還會做出以前同樣的事情。
因為那件事情過去了太久,所以我們根本沒有證據,倒不如重新弄出一個證據來,讓法律制裁齊董事長”
齊唐宇不禁重新審視了一番邵成云,這個人的心究竟是怎么長的?
對于當年的事情,他既然知道為何會一直沉默這么多年?如果不是自己的出現,想來他也不會為了當年的事說出這番話來!
而且照這樣子看,說不定當年的事情還和他有關系,否則的話,他怎么敢這么肯定就沒有證據留下?
難不成毀滅證據這件事就是由他做的?
想到這里,齊唐宇再也沒什么好臉色。
“邵董事,你這樣包藏禍心,就不知道我叔叔知不知道。
要是他老人家知道了,恐怕你以后的日子沒這么好過了!”
邵成云立馬緘口不言,然后在腦子里細細的分析著自己剛才所說的話,在確定沒說錯話之后,這才小心翼翼地繼續說道:“不知齊副董事長究竟是個什么意思?”
齊唐宇扯一下嘴角,這些人自己心里拐彎抹角,就把別人都想得和他們一樣。
那他今天就好心的直來直去一次,看看這人究竟能不能明白他的意思,或者說是不是真的幡然悔悟了?
“邵董事,這里除了你我,沒有第三人,所以有些事情我們不如攤開了說!
當年由于我的年紀還小,所以有些事情,我并不了解,倒是想要好好問問知情人。
我就不知邵董事是不是當年知情者之一,亦或者是不是參與者之一?”
這話問得有些犀利。
邵成云感覺畫風就像刀鋒一樣直刺他的皮膚,對于當年的事情,他也不是太愿意想起。
雖然他不是主謀之一,但也是幫兇。
若是眼前換一個別的人,邵成云還能坦白一些,可眼前卻是唐小蝶的兒子,若是真的坦白了過往的事情,誰知道眼前的人會是個什么反應?
若要把他從此化為仇人的行列,那德國那邊的事情,他根本都別想沾邊。
可,若是不告訴,光是面對齊永榮邵成云又也沒有十足把握。
而告訴了,確實是有一定的風險,但說不定能拉攏齊唐宇,也不一定。
若是有了齊唐宇的支持,再加上他們倆人合作,說不定以后是市公司,就他們兩個人說的算。
邵成云在心里權衡一番后,最終心里的天平還是傾向于把事實說出來,為自己謀得更多的優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