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著,耳邊響起了紅姑的悠悠聲。
“龐雷航,能不能借你一點血?”
紅姑這樣的要求,讓眾人皆是一愣,顧小羽雖然也不明白紅姑為什么要龐雷航的血,但是她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龐玉婷的原因。
龐雷航只是愣住了一下,便傻乎乎的點頭,雖然他也不知道這個女人究竟要他血何用。
唐常貴立馬從口袋里拿出了一個像是水果刀一樣的舊銅刀,紅姑像是變戲法一樣,從他自己的身上拿出了一個銅碗,看完上面的花紋倒是和唐常貴拿出的刀的花紋幾乎相似,看來這刀和碗本來是一對。
唐常貴眼疾手快的對著龐雷航食指割了一刀,暗紅色的血滴到了銅碗里。
令人感到驚奇的是,血滴到碗里卻直接滲入到了碗底,借用眾人都覺得很驚恐。
顧小羽算是最先恢復了往常的神色,潘佩玉卻在一邊急得不得了。
“你們這究竟要干什么?”
語氣甚為著急,但是他并不是真正的擔心龐雷航,因為她的下一句是,“你們還不趕緊想辦法救我的女兒,反而這樣的浪費時間”
潘佩玉的話還沒說完,就直接讓唐常貴給敲暈了。
別看唐常貴平時不怎么正經,但是一旦工作起來的時候,最煩有人在他面前唧唧歪歪,而且最討厭有人在這里打斷他的工作,所以,遇到這樣的事情,他寧愿毫不廢話的直接把人放倒。
紅姑給了她一個贊許的眼神,顧小羽確實覺得這兩個人以后還是少惹為妙,否則真不知道怎么死的。
龐雷航要說心里沒有波動,那是不可能的,但是這種波動非常非常的小,就像是一片樹葉落到了湖面,舉起了幾圈漣漪之后,便恢復平靜。
眼看著,銅碗漸漸變得暗紅,紅姑這才讓唐常貴幫他包扎傷口。
白紅姑則是端起銅碗喝了起來,明明里面空無一物,可紅姑的喉嚨卻是上下不斷的動著,讓人看著極其詭異,又感覺瘆人。
大約十幾秒過后,紅姑將并無異狀的嘴角一抹,明明臉上沒有任何的東西,可她的手上卻是充滿了血跡。
而后紅姑又閉上了眼睛,嘴里念念有詞的不知道在說些什么
潘江明從潘佩珊所住的別墅走出來之后,便命人將龐玉婷挪了個窩。
倒不是他發現了什么,而是因為潘江明一向謹慎小心的性子,他覺得東西不能總在一個地方,否則遲早會被人發現。
他手下的人得到命令之后,自然沒有半點拖拉,立馬將人帶走。
恰巧也就是這個時候,紅姑找到了人,可卻因為氣息再次混亂,她又失去了龐玉婷的位置。
但是,重估并不是一無所獲,因為她清晰的聽到耳邊傳來了兩字——哥哥。
一般像這種有執念的人魂,除了氣息相近的神婆可以快速找到位置之外,還有一種辦法,那就是用他惦念之人的血將他引出來。
龐玉婷被人挪了位置之后,紅姑也喝完了龐雷航的血,然后念著那一套尋魂咒。
龐玉婷心中本就牽掛,自然很快就被找到。
紅姑確定方向之后,立馬讓龐家的人去往那個地點。
之后兩方人馬的一番打斗,自是不必言述,雖說潘江明的人手不少,可是龐家集結了所有的人力,自然是占了上風。
當龐雷航和潘佩玉看到自己十多年不見的女兒,夫妻兩人心中的感慨,那是如翻騰的江水一樣,既洶涌又雜陳。
龐雷航這是一直沒露面,反而是躲在了自己屋子里收拾東西,在他看來龐玉婷既然回來了,他也沒有繼續留在龐家的必要。
而且這么多年他也有自己的目標,他或許不是一個好的上位管理者,所以才會任由潘江明安排的人在龐氏呆那么久還混得那么好。
顧小羽本人本沒有必要再繼續留下去,畢竟,他們的任務只是找到龐玉婷,如今人已平安找到,醒來或者不醒來,那些都是醫生方面的事情。
畢竟他們三人都不是神仙,沒有那種起死回生的本領。
然而,當他們三個收拾好東西時,鄒勝男卻找上了門。
“對不起顧小姐,唐先生,紅女士,潘姐希望你們再多留幾天。”
言下之意就是,現在他們還不能走。而且瞧那個架勢,估計又要和他們來的時候一樣,說得好聽一點是留客,說的難聽一點,這就是軟禁。
唐常貴自然是不愿意,可是他也是識時務的,所以只在心里暗自的想著等會聯系齊唐宇之后,再做打算。
而紅姑卻不是個好性子的人,對于她來說,最近豪華的鳥籠,她是一刻都不想待下去。
“麻煩讓你的主子過來跟我們說話,而且讓他把這次的酬勞全部給我付清,否則的話,我有本事把人找回來,就有本事讓人再消失。”
紅姑這個話當然是因為生氣而說出來的威脅話語,可是見過她本事的鄒勝男確實當真了。
鄒勝男皺了一下眉頭,讓他們三人稍等片刻,便讓保鏢把握能給守好,然后去了現在龐玉婷的房間。
因為之前顧小羽一只住在原本是龐玉婷的房間,所以在確定找到人之后,潘佩玉立馬吩咐,將三樓的東邊的臥室給整理出來,暫且做了龐玉婷的新臥室。
來到三樓,龐輝霆和潘佩玉一邊的守在床邊,仿佛只有這樣的,失去多年的女兒就會醒來一樣。
“潘姐”
鄒勝男將紅姑的話委婉的說了出來,然后就等著龐輝霆和潘佩玉吩咐。
龐輝霆此時已經從找到女兒的情緒當中緩和過來,“去把剩下應該給的酬勞全部結清,另外多加一倍!”
對于龐輝霆這樣的決定,潘佩玉沒有任何反對,但是,“人還是多留一段時間的好,萬一”
萬一女兒又有個不測,這些人暫且還能用的上!
潘佩玉心里是這樣想的。
然而,龐輝霆是和他的想法不一樣。
“這些事情你先別操心,好好的照顧咱們的女兒,我去和他們交涉一下。但是,具體是走是留,還是要取決于人家的態度!否則我們即便是把人囚禁在這里,他們不心甘情愿的為我們辦事,說不定到最后反而適得其反。”
龐輝霆這樣一說,潘佩玉自然也不會反對。
只是走出臥室的龐輝霆倒不是急著去二樓,而是直接去了一樓書房,此時書房里已經坐了兩位客人。
在龐輝霆的角度認為,如今女兒回來了,醒不醒的來且另說,當下首要的問題是如何解除彭氏集團現在的一些問題。
而主要問題根源還是在潘江明身上,所以他就讓人將潘江明請了過來。
當然了,潘江明也沒有這么好請,如果不是龐輝霆早一步的控制住樸怡妍和她的一雙兒女,潘江明哪有這樣容易束手就擒。
“潘董事長真是好久不見!”
潘江明只是笑笑,臉上完全沒有任何情緒。
“想來潘董事長應該明白我讓你過來的原因,你看我們應該怎么協商的好?”
潘江明冷笑道:“龐董事長真是寶刀未老,不過讓我失望的是,龐董事長這樣的人物,居然也會去為難女人和孩子。”
龐輝霆沒有任何的窘迫,“這一招還是和潘董事長學習的,面對君子的時候,當然要用君子之招,但是如果面對這樣陰險小人的話,不妨可以用同樣的手段對待。”
潘江明沒再說什么,但是眼睛卻是閃動了一下。
而坐在潘江明身邊的潘佩珊,從被請來之后,就一直低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