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爺到廚房門口站著，看著大堂，拿著香煙吸煙。來了幾桌顧客，大堂顯得比較冷清，廚房也顯得冷清，看著盤子里的葷菜和素菜，才覺得等著顧客來吃火鍋，滿堂的時候，每個角落都充斥著喧嘩聲。

周大爺感覺心里像被小貓的爪子撓動，心里只想外面大街上的人進來吃火鍋。吳韜有氣度，看到過各種場面，但是看到只有幾桌客人吃火鍋，心情同樣不好，不能平靜下來，站在吧臺前面看著大堂。

吳韜走進廚房，也是擔心每個部門的員工認真做好工作沒有。餐飲行業的廚房是第一關。楊璐提醒有煤氣爐的部門把火關了，可能只有這幾桌顧客吃火鍋，多燒一分鐘煤氣也是浪費。

吳韜走在廚房里面感覺冷清，夏天燒著爐子空氣會很悶熱，好像在太上老君的煉丹爐里面，在里面停留的時間久了，人和各種生物都會消耗大量水分。

吳韜買回中藥材，要矮壯的羅超燒水把藥材熬成藥液，要所有的員工喝藥液避暑。聽說喝了羅超熬好的藥液能避暑，都說老板聰明體貼員工。

不過，聽說中藥材是吳韜親自開的藥方，擔心藥液沒有作用，擔心喝了藥液會中毒。想歸想，都喝下了藥液，因為都相信吳韜不會謀財害命。

吳韜感覺空氣涼爽，生意好的時候煤氣爐燃燒空氣悶熱，心里很想生意好的時候的悶熱，有那種感覺，能看到張張百元鈔票跑進銀行卡里，心里踏實，有財富才能給媳婦周姬和兒子吳東幸福的生活，才能給他錦繡前程，培養兒子成才，自己才能每天坐在那里吃火鍋喝啤酒。

吳韜想起一件事，提醒楊經理節約員工的伙食，前段時間生意很差，要羅超把不能吃的菜品都拿出來當員工餐，每天節約下幾十元的開支，現在生意好，也要節約開支，牢記過去，才能把過去的事情變成教訓變成教材。

吳韜走出廚房，顧客走了，新來的服務員端著托盤進來了，第一次站在紅辣椒的大堂為顧客服務，心里感覺特別興奮，西都市的人都知道赫赫有名的紅辣椒，能站在里面為顧客服務，走到哪兒都是值得驕傲的事情。

服務員走進廚房，走向洗碗槽，李桂看見服務員端著的托盤，忙教她怎么做："美女，你把葷素菜放在發菜的廚房的窗口，劉峰師傅會把菜收進去。臟筷子和盤子放在這里洗，你師傅沒給你說嗎？"

蕭南記得服務員是李建華的徒弟，服務員不知道這一步是李建華沒有給她說清楚，李建華年紀輕，工作沒做到家。

服務員笑著說："我師傅沒給我說。"

李桂笑著說："我今天給你說了，你以后照著做。"

服務員笑著說：“謝謝。”

服務員端出托盤里面的碗筷，端著托盤去劉峰發菜的廚房，把裝菜的盤子放在窗口，拿著托盤出去了。

林酉笑著說："吳總做了多年生意，是老江湖，閱歷豐富，肯定有辦法。做大生意虧幾萬十幾萬是常事，不像開小館子的小老板，虧萬把塊錢就撐不下去了。"

林酉背喜歡唱歌，一邊做事一邊唱歌，沒有音樂伴奏仍然唱得酣暢淋漓，李桂聽著林酉唱歌。

李桂問："林酉的嗓子很好，怎么不去當歌手？"

林酉笑著說："我的嗓子哪兒好？"

林酉的嗓子好，但是評價他能去當歌手，可能高估他了。李桂也想到了，不能直接評價林酉的音樂修養，他去當歌手也許文化素養不能過關。

林酉的長輩跟吳韜的關系很好，他是郊縣的人，讀了初中就沒讀了，在社會上混了幾年。吳總對林酉比較友好，沒有把他當打工仔看，把他當晚輩看，他發脾氣違反規章制度，老板吳韜和老板娘周姬都不認真處理。

廖遠光看著林酉心里充滿嫉妒，覺得紅辣椒的很多打工仔都跟吳韜有關系，就只有自己沒有。林酉的長輩也是本地人，生活在大城市就意味著靠近財富，享受國家政策給予的福利待遇，可以做各種生意，或者從事技術活掙錢，生活在偏僻的農村，不但經濟落后，交通落后，做什么事都受到條件限制。

李建華進來玩，李桂笑著問："建華，你沒教新來的服務員把臟碗筷放哪兒嗎？還有，教服務員把顧客吃剩的菜品放在發菜的廚房和小吃廚房？"

李建華快活地笑著說："沒有說。沒來得及說。"

李桂現在是："我剛才給她說了。"

李建華笑著說："你說了我就不用說了。她端進來的時候你給她說。謝謝。"

李建華長得漂亮，同事對她有好感，她輕松地把工作推給李桂，李桂笑著答應。打工仔都是年輕人，都不會拒絕李建華的話。

李桂笑著說："還沒上客，你們站在那里玩。"

李建華笑著說："你們在里面工作才好玩。可以坐著剪辣椒。外面不能坐。"

陳文也進來了，笑著問李建華："明天休假，去哪兒玩？想好沒有？"

李建華笑著說："沒有想好。今晚請我吃燒烤。"

陳文笑著說："錢都沒有了怎么請你吃燒烤？"

李建華笑著說："你不可能沒有錢。"

陳文大聲說："真的沒有錢了。"

蕭南大聲說："陳文，我明天休假，我們一路去計算機學校。"

陳文笑著說："你明天休假？"

蕭南笑著說："我明天休假。"

李桂說："夏燕明天也休假。"

蕭南心里想夏燕明天休假，又可以陪她玩了。陳玉也把身體給他了，能摟著她們在一起玩，他很開心。想到這里感概萬千，還是陳玉對自己好，凌琳對自己好，不像夏燕從沒想過嫁給自己，完全把交往當成游戲。

李建華說："婁領班明天也休假。"

蕭南聽到婁領班休假好像晨鐘敲醒睡夢，婁領班休假，明天會玩得很開心。希望明天顏波不休假，顏波休假會陪她玩，心里的幻想都將在陽光下面破碎。

蕭南沒有想到要跟婁琳長期保持那種關系，到她辭職以后，還是要跟她分手分開，她是顏波的女人，不是他蕭南的女人。

蕭南鎮定下來笑著說："婁領班休假，顏先生休假陪她。"

李建華笑著睜大眼睛看著蕭南說："顏先生陪婁領班？顏波有事情忙，不會陪婁領班。婁領班明天跟我們去上課。"

李建華的臉型漂亮，皮膚白皙細膩，蕭南一直把她看成蓮花一樣純潔漂亮的古代仕女，她睜大眼睛看著他，他看著她的臉蛋，覺得她的氣質好，漂亮，跟陳玉比各有特點吧？目前不能說她能成為西都市的絕色美女。

蕭南一直對李建華沒有非分之想，覺得她很像淘氣的小女孩，也比不上陳玉漂亮，跟她在一起就像跟上初中的小女孩在一起。

李桂笑著說："明天婁領班休假，顏波不休假。顏波有事情做。"

蕭南的心臟跳動著，腦筋飛速轉動，婁領班明天休假不是機會嗎？還有夏燕也休假，三個人可以在一起玩。廖遠光說："建華明天休假？"

李建華笑著說："我明天也休假。大堂有兩個服務員休假。李珍也休假。"

李桂說："廚房只有蕭帥哥休假。"

廖遠光失望地說："我明天不休假。中午我們出去玩。去新華書店看書。知道你喜歡看書。"

李建華笑著說："我們明天去新華書店看書。蕭帥哥，你明天怎么玩？"

蕭南笑著說："我明天要跟陳文去學電腦。你們也要去。"

李建華笑著說：“我也要去。去學習電腦？玩高科技。"

李桂笑了，看著蕭南。

蕭南笑著說："建華是中專生，上學的時候就學過電腦。"

李建華笑著說："上學的時候學過，懂得基本操作。這次去上課，學得更多些。"

李桂說："李建華是中專生，在學校讀書的時候學過。上學的時候都要學。"

李建華說："讀書的時候學會開機，學會輸入文字，那個時候要看著鍵盤才能打字。我們讀書的時候沒學多少電腦知識。中專生哪可能學多少電腦知識？"

蕭南笑著說："建華聰明，學會電腦以后應聘秘書。中專生高中生讀書的時候只學到基本知識。"

李建華看著蕭南滿臉認真嚴肅："讀書的時候我只是懂得基本操作。"

李桂笑著說："李建華也去學電腦。"

李建華認真地說："天我們一路去。學會電腦找工作好找。"

蕭南覺得李建華能跟上時代步伐學習知識，又看廖遠光的臉色，好像徹底失望一樣，李建華想在大城市生活，奮斗，而廖遠光的理想是什么？永遠的廖遠光，永遠的洗碗工？去哪兒都應聘雜工嗎？

李桂笑著看看廖遠光，又看看李建華，漂亮的李建華根本不會把巧言令色的廖遠光放進眼里。外面還有個楊小軍，廖遠光看到楊小軍就覺得矮了一截，不敢跟楊小軍發生正面沖突，不敢為了李建華跟楊小軍決斗。

廖遠光離開紅辣椒能做什么？去工廠打工學技術？李建華是中專生，靠漂亮的臉蛋都能掙錢吃飯，吳韜想留她在紅辣椒當經理，被她拒絕了，廖遠光跟她比，有天壤之別，他能癩蛤蟆吃天鵝肉嗎？

李建華學會操作電腦可以去當打字員，可以在原來的基礎上自考大專文憑，她跟廖遠光的條件拉大距離，人品，能力，各方面都有很大差距，廖遠光能高興嗎？楊璐曾分析評價魯勛跟孫琥的事說，魯勛只是想在紅辣椒玩玩孫琥，離開紅辣椒會拋棄她，一個大專生和一個中專生能生活在一起嗎？魯勛也能自修拿本科文憑，到那一天，跟孫琥的距離更大。

廖遠光長相普通，身高一般，氣質就是打工仔普通民工，看到他不會想到他是城里人，只會聯想到他是莊稼漢，適合在農村種莊稼地。都認為他的胃口不小，想追李建華，都把他看成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楊經理進來了，大聲說："羅超，晚上把小吃的粥熱好給員工吃。陳兵，吃飯的時候你把粥給羅超。把放久了的小吃拿給羅超，明天早上做員工餐吃。下班的時候把小吃拿出來看哪些小吃不能拿給顧客吃。"

陳兵答應著，去打開冰柜拿出袋裝小吃，冰凍的小吃好像石頭一樣硬，拿出冰柜，小吃遇到溫暖的空氣開始解凍，面皮上多了層水珠，拿著袋子或者拿著小吃，感覺到面皮冰冷，相信這樣的溫度存放食品絕對不會變質。

陳兵翻著冰冷的塑料袋，蕭南感覺血液都凝固了。

楊經理說："把前幾天的小吃拿給羅超，劉峰，把不能拿出去的葷素菜拿給羅超做員工餐吃了。"

劉峰答應著開始行動。楊經理轉身出去了，她的話留在蕭南心里，好像看到老板叫員工沒有條件地服用慢性毒藥，自己卻躲在暗處笑著，為節約下的金錢高興，這就是利益驅使下的人性。

陳玉也知道這一幕，知道商戰就是殘酷無情，不是交朋友相互尊重。看到眼前發生的這些事情，人的內心是不是會發生質變？

蕭南想著這些事，好像看見從古到今的每個商人都這樣做生意，也許吳韜的商道僅僅是把快變味的小吃給職工吃，大的商戰則是利用金錢利用媒體攻擊對方，比如利用黑客攻擊對方，獲取對方的資料為我所用，比如商業間諜，就是為了商業利益，戰勝對手獲得巨大利益。

李桂小聲說："陳兵有沒有不能吃的？"

陳兵說："這段時間生意好，不能吃的小吃少。"

陳兵知道袋里的熟食不會嚴重變質，雖然楊經理沒有說把變質的熟食扔掉，因為生意好，小吃經常不夠，所以，楊經理已經不擔心小吃會變質。

劉峰去冰柜搜出放了幾天的葷菜，葷菜放在冰柜冰凍，零下十幾度下葷菜已經結冰，拿在手里感覺不到食物的柔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