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幾步，羅超出來了，到保安室前面騎自行車，嘶啞著聲音說：“蕭南，我們一路走。”

蕭南說：“你騎車，我走路。”

羅超笑著說：“我騎慢點。”

羅超的個兒太矮，蕭南個兒高大，他不敢搭人：“你太高了，太重了，騎車搭人會把車壓壞。”

羅超沒有文化，竟然想到倆人騎他的車會把自行車壓壞，怎么解釋他都不同意倆人坐在上面：“我騎車，騎慢點，你慢慢來。”

蕭南無可奈何地說：“好。”

走出幾十米遠，羅超說：“曹健在前面。你認不認識曹健？”

蕭南笑著說：“我認識。”

曹健跟陳文比差遠了，不過陳文好像不喜歡李珍。羅超騎著車去曹健那里，蕭南走路去前面，看見曹健蹲在拐角，手里拿著幾款手機，模樣跟賣手機的販子一樣。

曹健問：“小李妹兒走了沒有？”

蕭南驚訝地問：“小李妹兒是誰？”

曹健詫異地說：“小李妹兒是我女朋友，她在火鍋店上班。”

羅超笑著說：“小李妹兒就是李珍，你會不認識。”

羅超的聲音沙啞，蕭南一句都沒有聽清楚。他說：“可能沒走。我先出來。”

曹健說：“可能沒走。”

蕭南問：“怎么不進去玩？”

羅超聽懂蕭南的話了：“不方便。”

曹健說：“去了不方便。”

羅超看著曹健拿著的手機非常有興趣：“曹健，你有這么多手機？”

曹健笑著說：“拿來賣的。”

蕭南聽清楚羅超的話了。估計曹健想轉行倒賣手機。羅超問：“你想賣手機？”

曹健沒有說實話：“拿了幾個玩。”

羅超說：“我看下你的手機。”

曹健把手機給羅超：“有個是諾基亞。”

羅超說：“我知道諾基亞，諾基亞很出名。”

曹健笑了。羅超沒有文化，也知道諾基亞的手機是全球最好的手機，這幾臺手機是二手手機，價錢便宜，就想買曹健說的諾基亞手機，蕭南也湊過去看手機，手機的顯示屏像有白色條紋，信號也不行。羅超不懂，還是盯著手機看：“好漂亮。”

曹健愉快地笑了：“這幾臺手機都好。”

這條街沒有高大的建筑物，附近沒有電磁設備，諾基亞的手機沒有信號，能夠正常通話嗎？

蕭南說：“去寢室玩，寢室上面有幾層樓，能看出信號好不好，你不可能一直蹲在這里玩。”

曹健答應，笑著說：“我們走路，羅超騎車？”

羅超笑著說：“我也走路。”

羅超推著自行車走，三個人一邊走一邊閑聊。羅超問：“你是不是想賣手機？賣手機賺的錢多。”

曹健笑著說：“不是。”

羅超笑著說：“很想買個手機。”

蕭南好奇地問：“你想買手機？你給誰打電話？”

羅超笑著說：“買個手機玩。手機不貴，話費也不貴。”

到了居民點，羅超把自行車鎖好，三個人上樓，坐在客廳玩。生意不好，人心渙散，夏燕跟女同事出去玩去了，女工寢室沒有人。陳文也不在，可能跟李珍出去玩吃燒烤去了，這是很幽默的一幕，也在蕭南和婁琳、顏波身上發生。

蕭南洗臉刷牙爬上床給梁菁發信息。羅超和曹健坐在陳文的床上，羅超拿著曹健的手機玩，看出諾基亞手機沒有信號，又看著曹健自己用的手機：“我想買你自己用的手機。”

曹健大吃一驚：“不賣，我才用兩、三個月。”

羅超笑容熱情，用沙啞的聲音說：“現在賣給我賣個好價錢，再過半年，那個時候再賣就賣不到現在這么多錢了。賣給我等兩三個月添錢買稍微好點又貴不了多少的新手機。你的手機也不怎么新式，我們以前是同事，相信你才買你的手機。”

蕭南不知道曹健用的手機有哪些功能，而且不方便幫任何一方說話。

曹健說：“我的手機沒修過。你出多少錢？”

蕭南驚訝地看著羅超，想不到沒有文化的羅超把可能是初中生的曹健說服了。羅超開心地說：“我給半價。”

曹健說：“太便宜了。”

羅超說：“你都用了幾個月了，不可能賣新手機的價錢。”

曹健的心動了：“什么時候給錢？”

羅超臉色認真地說：“馬上給你錢。”

羅超平時沒有開支，身上不缺錢用，馬上把買手機的錢給曹健，完成交易。

梁菁也知道蕭南很想她，發信息讓他去，他馬上熱血沸騰，努力冷靜下來，馬上下床穿好鞋子出去，曹健笑著說：“你要出去拍拖？”

羅超笑著說：“肯定是去拍拖。”

蕭南笑著說：“不是拍拖。我有事出去。”

蕭南小跑著下樓，沒有遇到同事。到了下面院子里，空中吹過涼風，涼風像嬰兒的小手撫摸臉頰。跟梁菁談戀愛，在西都市落戶，可以直接成為西都市民，可以像其他市民星期天穿著休閑服游覽西都市的名勝，晚上吃了飯出來散步，欣賞街景，子孫將在西都市的懷抱成長。

在風中行走，遠處的天空星光閃爍，天上的星星好像距離近了。看著騎著自行車趕路的本地人和外地人，想到一句歌詞：你我匆匆皆過客。

現在想創業，幾年后有能力在西都市安家嗎？再過幾十年，跟我打過交道的西都市民還記得我嗎？我和許多構成歷史的某個部分，如果我不是西都市的名人，史書不會記下我的事跡。

幾個市民閑逛，衣著樸素，滿臉風塵，看樣子不是本地人，就算是外地人，也可能擁有小金庫，住在某個大雜院兒，可以不回農村去了。

快到梁菁的住處了，給她打電話，她說馬上出來接他。站在原地等她，幾分鐘后，聽見了高跟兒鞋走路的聲音，不是她是誰？他扭頭看她，看見她了，她站在跟馬路垂直的石板路的另一端，石板路旁邊沒有路燈，光線昏暗，只能看見人影像她。

他今天才認識她，就記住了她，因為她很漂亮，身材好，氣質好，很大膽主動。

他笑著向她走去，馬上走進她的生活，擁抱她，馬上就能得到她，完全膨脹了。打量周圍環境，石板路的一邊是某大型公司的園林，栽了很多樹木，植物釋放芳香。石板路的另一邊是圍墻，圍墻很長，里面響著喧嘩聲。

距離不遠了，他看清楚了她的打扮，還是上午上課穿的牛仔褲，身體線條清晰可見，凹凹凸凸，穿件白色襯衫，領口敞開，露出脖子下面的白皙肌膚。

蕭南感覺到梁菁的曲線，感覺到了她的柔美身體，夜風吹走空氣中的雜質，他的腦海特別清醒，特別有精神。

梁菁突然走得慢了，看著他，看他的衣服褲子，看著他的強壯身體笑了：“太帥了。”

他笑著說：“謝謝美女夸獎。”

她在距他很近的地方停下來，他聞到了她的脂粉香味，神經興奮起來，身體也興奮起來，使他能用最美好的語言跟她交談，舒暢，激動，飄飄然。

梁菁問：“好不好看？”

他看著她，腦海被她的身體完全占有了，興奮起來，呼吸急促，咽了口唾液：“好看！你很漂亮，身材很好。”

她凝視他的眼神，看他能愛她多久，能堅持多久，她的臉色緋紅，呼吸急促，顫抖著說：“衣服漂亮，褲子也漂亮。就是……”

他哪能堅持下去，凝視她的眼神，進入她的情感世界，進入她的內心世界，被她控制了，走到她面前，伸手摟著她，熱吻落在漂亮的臉上。“我愛你，你是我的女人。”

她感覺他想撕開她，被他抱著走到圍墻下面，“光線很暗，看不見我們做事。”

她感覺燃燒起來：“不注意這邊就不會發現有人。這里住的人很少。進去做。”

他感覺頭腦眩暈，還沒有等她的話說出來，已經抱著她行動。“我愛你，我們在星光下面體驗美好愛情。我要你做我的女人。”

“我是你的女人。我愛你。”她覺得自己成女人了，很開心很快活，忘記了要他進去。到馬路上傳來鈴聲，才覺得不能完成正做的事了。“我們進去做，我很開心。”

蕭南笑著說：?"?舒服就好。圍墻里面還有人？?"

梁菁回答：?"?里面有人。圍墻里面有街道有餐廳。就像地下王國。有些農民家里太窮了，不得不來城市學一些簡單的技術謀生，修理自行車啊，補鞋子啊，或者學炒菜，炒菜賣盒飯，給打工仔和出苦力的農民吃。城市需要民工建設，民工能在城市找到自己的位置生存下去。你們火鍋店就有民工吧？每家餐廳都有。洗碗工不可能是大學生吧？一般是民工，大姐或者大娘。?"

梁菁愉快地笑著。蕭南說：?"?餐飲行業離不開民工，紅辣椒的師傅都是民工，來自農村，到紅辣椒打工才學會技術。建筑行業離不開民工，需要民工砌磚。知識含量不高的工廠也離不開民工，我不是西都人也是民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