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宿舍樓,沈航正在宿舍里翻箱倒柜找東西,徐子揚在問他:“你找什么呢?”
“燙傷膏啊,我記得我愷哥之前放在這里一只很好用的藥膏,怎么不見了?”
“你手燙傷了?”徐子揚問他。
沈航站起來,道:“沒有,我給小師妹送去,你看看小師妹手都燙紅了,我都不知道她是葉指導的女兒,我早干嘛去了,這么好的機會做護花使者,浪費了。”
“怎么看,她都和擊劍隊的許東森比較配。”徐子揚表示道。
“跟個瘦竹竿似的,哪好了,膚淺。”深航不服氣,直接跑去孫辰愷的房間問道:“愷哥,你見著燙傷膏了嗎?”
孫辰愷盯著手里的乒乓球技巧書,連眼眸都沒有抬起一下,道:“過期,扔了。”
葉汐曖和王雨站在了教練辦公室里。
何寧臉色嚴肅。
“不知道現在的重點在哪里,隊內不團結,怎么把隊伍發展好,有這個時間吵架,不多去練練球。”何寧難得發火。
兩人低著頭,對自己做的事情,也懊悔了。
“何教練,我錯了。”王雨先認錯,“我一時之間沖昏了頭腦,以后再也不會了。”
葉汐曖咬了咬自己的唇角,難以啟齒,想了想道:“如果葉指導是我爸這件事情就認定我的過錯,我并不想要認錯,但今天不該要在食堂這種公眾的地方爭執,也抹黑了葉指導的面子,是我的錯。”
“那你就覺得自己沒錯是吧?”
葉汐曖點點頭。
“去寫兩千字的檢查,跑二十五圈,再來和我探討錯沒有錯的問題,領悟不深刻,一隊的名額取消。”何寧教訓她。
這種執拗的性子,在隊里,對她是個傷害。
王雨沒想到葉汐曖絲毫沒有辯解和低頭,反而是遵從自己的心思,這種勇氣她沒有,她在隊員面前,趾高氣揚,可是在教練面前,一下子就沒有氣焰,只能委曲求全。
“我現在就去。”葉汐曖主動出去跑圈了。
留下了王雨和何寧。
何寧語重心長道:“王雨,說說吧,什么心思,現在沒有別人在場了,有什么不服氣的話,可以盡情的說。”
“教練我……”
“覺得是我偏愛了葉汐曖,把你的努力沒有看到是吧?”何寧戳中了她的心思。
王雨低著頭,不敢抬頭。
“誰沒有這個時候,我當年在隊里墊底,誰都說了,我不行,我不行了嗎,我拿世界冠軍的時候,誰說我不行了。”何寧鼓勵王雨,“王雨,我知道你很努力,但我們教練員是為了整個乒乓球隊來安排,競技運動更多在競技二字上,競技的最大起點就是公平。”
王雨被何寧一番話說得,眼淚簌簌流淌下來:“對不起,教練,是我自私,是我想不通。”
“好了,調整好自己的心態最為重要,至于罰就不罰你了,你想通就行了。”何寧對她講道。
明明做錯事情的是她,但是卻沒有受到責罰,而被受傷害的葉汐曖,卻要罰檢查,罰跑步。
王雨從教練的辦公室里走了出來,何寧嘆了一口氣,葉汐曖這條路,起點就要比別人困難,只能希望她是越挫越勇。
她給葉正暉提名單,葉正暉頭一個否定,是教練組一致的意見,讓她坐穩了這個名額,葉正暉有自己的想法,不想要讓她進程太快。
可他們都知道一件事情,葉汐曖回來了,而且狀態越來越好,這種天才球手,需要鍛造爐,千錘百煉之后,她才會璀璨發光。
王雨走出去之后,路過了運動場,驕陽下,葉汐曖在紅色的跑道上奔跑著,之前也許對她來說是費力的體能,已經在潛移默化下變成了自然。
看著她的身影,想到了自己。
憑什么說別人的努力不是努力,自己的努力才是努力,太過可笑了,明顯是技不如人,還要用這樣齷齪的想法去想別人。
王雨已經邁開腳步,往前跑過去,加入到了葉汐曖的跑圈里。
葉汐曖看到她詫異了一下,王雨擺擺頭:“我該罰。”
“我可不會等你的。”葉汐曖朝著她放話。
王雨哼了一聲,往前跑去:“誰要你等我。”
葉汐曖跑完了規定的圈數,王雨晚到,就必然要晚一些跑完,在跑道上堅持奔跑的王雨,她投射出來多少運動員想要奮力拼搏的身影,有時候上天就是這么不公平,你明明很努力了,可機會就是那么寥寥無幾,有些運動員甚至這輩子都上不了大型比賽,可他們還是堅持著。
運動員的執著和壓力非常人能比。
等王雨跑完之后,葉汐曖起身,轉過身,打算離開運動場,“等等!”王雨叫住了她。
“如果要道歉的話,別了。”葉汐曖抬手。
“我欠你一次。”王雨說道。
葉汐曖看著自己的手:“是我占了便宜,我知道你不想輸給我,那就贏我。”
成長需要經歷,這一段經歷,疼在了手背上,卻長大在了心里,她轉過身剎那,心底笑顏如花,不用一場武力去解決,不用冰涼的攻擊,只有敞開心扉去接受,才會到達另外一個彼岸。
也許成功很難,但走在成功的路上,早就已經收獲到了比成功更有價值的一切,最后的結果并不會成為人生的主題,主題早就在路上經歷了,成為銘刻在記憶深處最值得的財富。
下午的訓練照常進行,楊澈時不時過來噓寒問暖,都被葉汐曖給擋回去了,讓他別給添亂了。
進入一隊后,關悅桐給她安排了對打,對象是金默默。
李小美在一旁看著她們對打,不由道:“桐姐,沒想到王雨這么不耐打,還就沒聲了,能忍氣吞聲,讓我肯定忍受不了。”
“你以為她就真的是因為葉指導的關系才能進一隊,她的優勢沒有完全釋放出來。”關悅桐注目著眼前的局勢。
她之前因為孫辰愷的關系,對葉汐曖的球路有所偏見,甚至覺得她平白無奇,沒什么特別,可現在她看到金默默和她對打,她似乎看出了一些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