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夏天兒將將亮就來了皇后這里,想伺候皇后洗漱或者是陪著皇后一塊去內殿,但是從頭到尾皇后都沒露面,還是小李子來通知,她才知道可以去內殿了。
結果內殿里已經坐著琴嬪了。
不管是不是侍寢琴嬪都會早早的來,也算是對皇后的尊敬,讓淺夏意外的是今天柔妃居然也來了,只不過來的時候面色看起來就不是很好,玉瀟遠遠的看了柔妃一眼。
沒等柔妃行禮呢,就趕緊對柔妃身邊的宮人們說:“快!扶好了你們主子!柔妃妹妹你身子不痛快怎么還是來了?都說了,你身體不好,不用來請安的!”
柔妃沒行禮聽說皇后讓自己坐下,也沒猶豫,應蝶扶著就坐下了。身邊的人忙忙活活的撤了茶水,也不知道改上什么,就跑上來問皇后,這應該給柔妃喝什么啊?
本來柔妃這種懷孕的嬪妾,都是喝梅子湯一類的飲品,因為開胃至少不會嘔吐。
現如今琴嬪旁邊的桌子上擺的就是梅子湯,可是看柔妃的樣子,梅子湯想必也是喝不了的。加上小李子很擔心,若是在皇后這里喝了什么東西,結果柔妃回去鬧肚子疼,他們主子可怎么辦啊!
結果小李子就上來問柔妃:“娘娘啊,您想喝些什么?咱們韶華宮后廚什么都有,也不敢輕易給您做主,要不,應蝶姑娘,你去指導指導?”
說著小李子看應蝶笑了下。
喝了口梅子湯的琴嬪見應蝶站在那里不動,而柔妃也沒有開口的意思,琴嬪合上杯蓋說:“應蝶,既然皇后娘娘沒有注意,你就跟著去吧,你家主子坐在這里呢,這么多人看著,沒事兒的。”
應蝶下意識的看了柔妃一眼,結果她站在柔妃的身后什么都看不見,只能見柔妃身子靠著椅背,有氣無力的說:“琴嬪妹妹說的是,本宮能有什么事兒啊?皇后娘娘還在這呢,應蝶,去吧。”
“是。”
應了聲,應蝶心不甘情不愿的跟著小李子下去了,見應蝶的樣子玉瀟和琴嬪就明白了,現如今柔妃的狀況根本就不適合出門,可卻還是早早地起了,一反常態的到韶華宮來請安,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不過看著柔妃的樣子,懷孕之后的日子也沒有比之前好到哪兒去,反而受了不少的苦,身子看著都纖弱了不少。
玉瀟捏著手里的串珠低頭道:“柔妃妹妹懷著身孕辛苦,千柔宮可有什么東西缺少的?現如今你是功臣,本宮入宮時日尚短沒能給皇上孕育龍嗣,你和琴嬪都是有功之人,想要的你就說,本宮肯定依著你。”
說完一只手指了指琴嬪的方向,做出一視同仁的樣子。
坐在下面的玲常在說:“柔妃姐姐的千柔宮雖然比不上皇后娘娘這里富麗堂皇,可到底也是石將軍的妹妹,奢華是肯定的。”
淺夏看了玲常在一眼,冷哼一聲:“玲常在妹妹也是忒懂規矩了,昨兒個侍寢今天還來這么早給皇后娘娘請安。”
之前因為淺夏一個宮女壓了自己一頭,玲常在本來就不痛快,可是礙于自己的位分本來就低微,哪怕身世比淺夏要好,在外面跟淺夏叫囂也沒多大的底氣。
這些天皇后撤了淺夏的牌子,不讓皇上去淺夏那里了,轉眼就來了自己這里,玲常在正得意呢。
尤其這是韶華宮,皇后坐在上面,哪兒容許一個淺夏放肆啊!
玲常在的底氣足了,就說:“是是是,我等這是普通妃嬪,皇上來一次不容易,跟夏妹妹可比不得,但妹妹這么得寵怎么不見肚子有動靜呢?”
笑著看了柔妃和琴嬪一眼,琴嬪也含著淺薄的笑意對玲常在頷首,玲常在繼續說:“咱們這屋里坐著兩位有身孕的姐姐,這等福氣也沒讓夏妹妹沾染分毫啊!”
“你!”淺夏猛地抓緊了椅子的扶手。
但是玉瀟還坐在上面,淺夏還不敢太過放肆,只能看著玲常在得意的笑。淺夏知道,玲常在雖然年紀小,也只是比自己早伺候皇上幾個月而已,但玲常在實實在在是壞過身孕的。
只不過沒留住而已。
饒是如此,懷過和沒懷過就是不一樣。
在皇后和皇上心中的地位也是不同的,淺夏忍著,皮笑肉不笑的說:“是啊,這等福氣怕是到不了我的天寧閣了,不過到姐姐那里也一樣。”
*
鳳無昭低頭整理自己腰側懸掛的玉墜,麻雀打著哈欠說:“今天什么日子?怎么入宮這么早?這誰啊?誒,蕭國公主?主子,殿下朝你來了!”
說著麻雀趕緊身子往后退了退,本來麻雀是暗衛的,但是文憶寒最近要出宮幫鳳無昭辦事兒,麻雀身前不能沒有人,就讓麻雀現身。
鳳無昭抬頭一看,果然是褚琳瑯迎面走來,依舊穿著淡粉色的長裙,外面是一件純白色的大氅,領口沒有系上,露出白皙的脖頸,身邊沒有跟著侍女。
看來是沖著自己來的了,鳳無昭靜默片刻就先邁開步子走過去,在褚琳瑯停下,淡淡行禮:“公主,怎么起這么早呢?”
褚琳瑯勾起一抹笑容抬了下鳳無昭的手,說:“睡得太足了,在越國吃的好睡得好,都胖了不少呢!回去后皇兄一定說我樂不思蜀了。”
看褚琳瑯的樣子,當真是樂不思蜀。
在后宮住著,又不是皇上的嬪妃不用爭寵,每天好吃的好喝的都供應著,還專門有人陪著她玩,時不時的去看看皇后和皇上,不亦樂乎。
這都年關了,也沒有要回去的消息,但如今褚琳瑯站在自己眼前,鳳無昭想,應該是回去的日子將近了,褚琳瑯要做的事情還沒辦到呢。
褚琳瑯和鳳無昭走到御花園附近的拜月亭,倆人剛剛進去落座,就見齊王和親信路過。
鳳無齊看了眼,對身邊的人說:“真是稀奇了,鳳無昭這性子居然也能安安穩穩的跟一個女人坐在一起。”
“皇兄,好興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