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嬪在淳妃的宮中正在看賬本,結果淳妃看著桌子上的案臺唇角似笑非笑的,琴嬪抬頭看了淳妃一眼,問:“這是怎么了?今兒個看起來心情很好的樣子,小三公主又換著法子哄你了?!”
小三公主時不時的就換方法哄著淳妃,畢竟淳妃不肯出宮門半步皇上也就干脆利落的忘了這個人,所以小三覺得娘親就只有自己一個人,當然得好好的哄著了。
但是淳妃一直都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今兒個也就看出來淳妃的心情是真的好了。
淳妃說:“前幾天皇后娘娘不是叫了月嫦宮的所有人去湯泉沐浴了嗎?但是唯獨沒有叫淺夏去,這不,現在啊,夏答應就在皇后娘娘的宮里坐著呢,難怪你今天跑到我這來躲清閑。”
她當然要跑到淳妃這里來了,遠遠地就瞧見淺夏哭哭啼啼的去了皇后那里,琴嬪本來是要去韶華宮的,結果看見淺夏的樣子還是算了吧,直接就躲開了。
因為那個死去的琥珀,皇后對淺夏的心思也沒有這么深了,本來是想要扶持淺夏畢竟皇后有用她的地方,可琥珀的死讓皇后豁然開朗。
如果當初她沒有看重淺夏的狡詐,或許琥珀也就不會死,玉嬪心里也難受的緊。
不管怎么樣,人都已經死了,皇后要對付淺夏是遲早的事兒,淳妃問琴嬪:“柔妃的胎氣不穩是不是?現在情況究竟怎么樣了?”
“不太好,按照成賢的說法沒準孩子還沒出生呢,柔妃就得跟肚子里的孩子一塊沒了,這話或許別的御醫已經和柔妃說過了,信不信就看他自己的了。”琴嬪說。
成賢也警告了玉瀟好多次,讓她這段時間就不要去柔妃的宮里了,省的柔妃身上出了什么問題要怪在玉瀟的身上,正好因為琥珀的事情,玉瀟也找到了借口,就說自己見了尸體,不好去柔妃的宮里,畢竟她懷著孕呢。
要是沖撞了柔妃的胎就不好了,這也算是躲過了柔妃的算計。
淳妃輕咳一聲說:“好了,柔妃的孩子是她自己的命數,你的孩子可是老老實實的在肚子里面待著呢,一點問題都沒有,我看著你的孩子也好得很,不過小心點就是了,最近別去柔妃宮中找事兒。”
她不去找事兒,事兒自己會找上來的,但不是柔妃。
現在柔妃自顧不暇,每天就想方設法的保住自己的孩子,其他的事情連想的時間和心思都沒有,不過當琴嬪回去的路上碰到了淺夏時,愣了愣。
這人看起來不像是去的時候那樣哭哭啼啼的,臉上一副陰狠。
琴嬪坐在高高的轎子上,身前身后跟著不少人,淺夏遠遠地看見人就冷哼一聲:“真是的,去的時候碰見琴嬪就算了,回來的時候還看見了?!皇后不幫著我就算了,琴嬪算什么東西!不就是青樓出來的女人嘛!”
嘴里是這樣說著,但是當琴嬪的轎子到身前時,淺夏還是瑤瑤行禮:“見過琴嬪姐姐。”
琴嬪輕笑道:“起來吧,夏妹妹怎么到這里來了?去給皇后娘娘請安了?”
“是啊,但是皇后娘娘的身體還未大好也沒多見嬪妾,只說了幾句話就讓嬪妾出來了,琴嬪姐姐這是去娘娘那里嗎?”淺夏問。
琴嬪低頭看著自己的護甲,伸手摸著上面的黃金吊飾,隨后道:“是啊,本宮算了今年的和歲,正要去跟皇后娘娘稟報,夏妹妹也累了,趕緊回去休息吧,只怕最近不好過吧。”
說完琴嬪抬起頭就看見了淺夏憤怒的眼神,后者也不再掩飾了,本來就是兩看生厭,誰看誰都不對眼,淺夏站直了身子冷聲道:“是啊,是累的很,這也多謝了琴嬪娘娘和皇后娘娘啊!不然,嬪妾也過不上這樣的日子。”
“這倒是了,如果沒有皇后娘娘,只怕妹妹還在梅園那種地方種樹呢!但咱們皇宮內院里的梅園也比一般的人要矜貴的多,妹妹現在可是感覺到了?”琴嬪說完輕輕拍了下身下的轎子。
轎子繼續開始走,淺夏看了眼琴嬪隨后狠狠的跺腳,身邊跟著的人不是小婷反而是流翠,一般去皇后娘娘那里,淺夏都會帶著流翠去很少帶著小婷。
但是如果有什么東西要到這里來拿,或者給皇后送東西都是小婷自己去。
這就有趣多了,琴嬪說:“這個流翠看起來就不是什么好人,和淺夏也算得上是一丘之貉吧,這琥珀的死估計跟流翠也有關系,你看那姑娘的眼神,娘娘看見了?”
對面的玉瀟把賬本拿開,看了一整天這種東西了,玉瀟眼睛都累的要命。揉了揉眼角,玉瀟疲憊的說:“嗯,看見了,流翠這人也是內務府送過去的,沒想到倒是幫了淺夏不少忙。”
琴嬪被小魚扶著坐在玉瀟對面的位置上,綠柳端著茶點上來,魏嬤嬤站在玉瀟那邊幫她按摩肩膀和太陽穴來放松,琴嬪唇角的笑意很淡,魏嬤嬤就屏退了下人。
屋子里就只有這幾個人了,琴嬪說:“娘娘準備怎么打算淺夏的事兒。”
“殺人償命這是正常的,但是對琥珀來說,已經死了的人,也沒什么可打算的,不過這恩寵肯定是留不下住了。”玉瀟頓了頓,目光變得陰狠,隨后對琴嬪說:“她在皇上的湯飲中,下毒。”
琴嬪猛地抓緊了桌案,眼神中都是不可思議,在皇上的湯飲中下毒?這可是要命的啊!如實被人知道了,淺夏的命肯定是保不住了!這淺夏居然這么大膽?但皇后是怎么知道的呢?
還沒等琴嬪問呢,玉瀟就說了:“皇上在我這里用早膳的時候說了會經常頭暈來著,但是在淺夏那里喝了湯就不會疼了,所以皇上才更加喜歡去淺夏那里,也算是找到原因了。”
琴嬪身子往后靠,腰部是軟軟的抱枕,因為剛才那一句話的驚嚇,琴嬪覺得小肚子陣陣的疼。
“怎么了?嚇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