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養在千柔宮的柔妃都聽說玉瀟撿了個尸體回去,現在宮里有兩個有位有份的妃嬪,還都是皇上心尖上的人,驟然出現如此事情當然會隱忍非議了,而且還是被皇后給發現。
若是過些天皇后再病了只怕皇上肯定會下令徹查此事,說是皇后娘娘被那具尸體沖撞,反正,后宮肯定會掀起一片波浪。
玉瀟撐著頭,琴嬪看了玉瀟一眼:“娘娘不是已經知道是梅園的人了嗎?怎么臉色還是這么難看呢?那宮女叫琥珀的,據說一雙眼睛生動精靈的很,除了小婷之外,李嬤嬤最喜歡的就是這個琥珀了。”
據說這個琥珀還見過玉嬪來著,想要借由上一次玉瀟送了淺夏給皇上的事情,把琥珀也奉給皇上,這事兒才過去沒多久,今兒個就見到琥珀的尸體了?怎么就這么湊巧!
有人存心了。
成賢在看仵作留下來的本子,上面記錄了尸體的具體情況,成賢看到最后幾行的時候臉色登時變了,抬頭看了玉瀟和琴嬪一眼,玉瀟側著身子沒發現,可是琴嬪卻瞧見了,疑惑的問。
“成賢,怎么了?你一直看著我和皇后。”
成賢把本子遞給琴嬪和玉瀟說;“娘娘,這宮女——懷孕了!”
懷孕了?!
難道是對食?
玉瀟本來側著身子不想理會但是聽到成賢的話趕緊扭過頭來,瞪大了眼睛看著成賢,后者臉上也有悲痛點點頭,琴嬪看了幾眼本子上的留言對玉瀟點頭,遞給玉瀟說:“還真的,已經懷孕一個月了。”
一個月的身孕,會不會是被誰發現了?
被魏嬤嬤帶著李嬤嬤也進來了,在玉瀟的面前顫顫巍巍的跪下,連忙說自己看不住人,在門口就聽見成賢說琥珀懷孕了,這琥珀可是自己除了小婷之外最得意的徒弟了,手藝好的很。
修剪花枝也有模有樣的,那一雙眼睛生的極為漂亮,當初皇后娘娘只看見了張狂的淺夏,卻沒有看見躲在后面一雙明亮眼睛的琥珀,她低調謙順,沒有淺夏那樣狂妄,就怕別人看不見自己。
她一直躲著,生怕別人找到自己,可還是被經常來梅園看風景的玉嬪給發現了,玉嬪當時在看白梅,恰好就看見琥珀在修剪花枝,結果一轉身就對上了琥珀的眼睛,當時就被驚呆了,這一雙眼睛真是好看。
當夜叫了琥珀去月嫦宮,天兒都快亮了才回來,身上穿著已經不是在這里做工時候的粗布麻衣,換上了用料上乘的織錦緞,顏色也是最靚麗的。
李嬤嬤醒得早也就看見了琥珀偷偷摸摸的回來,神色不怎么好,好像一夜沒睡的樣子,她問了幾句琥珀什么都不肯說,自己躲進房間里了,白天依舊做工沒什么不同,可怎么就死了呢?
玉瀟抬手:“李嬤嬤不用多禮了,這個琥珀是你的人吧,怎么會發生這樣的事兒呢?難道是得罪了什么人?”
一個謙卑恭順的宮女能得罪誰啊?李嬤嬤實在是想不透,連忙說:“琥珀的為人很好,溫順得很,大部分的時間都在梅園很少出去,連奉花那種事情都不摻和的,可怎么——奴婢也不知道她究竟是得罪了什么人,但是,但琥珀曾出入過月嫦宮,是玉嬪娘娘把人叫走的。”
垂著頭看仵作記錄的玉瀟微微挑眉,連琴嬪也覺得驚訝,玉嬪?這事兒難道跟玉嬪有關系?
可不對啊,玉嬪向來與世無爭只想楊宇豪自己的女兒,怎么會殺人呢?
琴嬪說:“所以你的意思是,這事兒跟玉嬪有關系了?你懷疑是玉嬪做的?”她語氣凌厲的問李嬤嬤。
一直跪在地上不敢亂動的李嬤嬤趕緊對著琴嬪說:“不敢不敢,奴婢不敢懷疑任何人,都是娘娘,只是若說琥珀有什么不對勁的話,只能說從玉嬪娘娘宮中回來的那一天了,有些失常沒什么精神。”
又問了幾句,玉瀟就把人給打發走了,左手放在小方桌上輕輕敲了幾下,這事兒有些麻煩了,居然和玉嬪有關系,不過更好奇的是玉嬪把人叫走做什么?
李嬤嬤還說她換了衣服,不是粗布麻衣反而是織錦緞。
“那就叫玉嬪過來問問看吧。”
*
淺夏聞著香薰爐里出來的香氣閉著眼睛很享受的模樣,流翠從外面進來,有些心虛的看了淺夏一眼,可是見小婷還在淺夏的身邊呢就想要出去,可是轉身還沒走呢,就被淺夏叫住了:“都來了,說罷,怎么了。”
這些天皇上都在這里過夜,淺夏的心情好的不得了,連帶著看誰都覺得順眼,連嬌貴的柔妃和琴嬪都覺得沒有這么礙眼了,淺夏輕輕笑著,轉身抬起手。
小婷溫順的扶住淺夏的手往軟塌的方向走。
“小主,琥珀那小賤蹄子的死了的事兒讓皇后知道了,也讓仵作檢查了,說——說琥珀有一個月的身孕了!因為這事兒皇后娘娘生氣得很,不管是琥珀對食還是怎樣,都一定要徹查呢!”流翠說。
小婷看了流翠一眼,被小婷的眼神瞪的有些心虛,流翠趕緊往門口退了幾步,淺夏抬抬手讓小婷幫自己按摩的手停止,淺夏端起茶杯說:“小婷你去看看玉嬪娘娘在不在,若是在就把皇上賞賜的棗泥云片糕給她端過去。”
有意支走小婷,她自己也感覺到了,雖然在淺夏的身邊可是很多事情,淺夏和流翠都是瞞著她的,或許是知道她心善見不得這些事情,淺夏也沒有想讓她去染指,索性就不說了。
小婷看了流翠一眼,后者低著頭往淺夏身邊走,不去看小婷銳利的眼神。
等小婷走了之后,淺夏才睜開眼,眸光中全是擔憂:“你們也是的,我都說了那賤蹄子已經中毒了,隨便找個井丟下去就好了,怎么非得掛在戲臺子上!現在好了,居然讓皇后回宮的時候路過給看見了,直接帶回韶華宮,現在好了!我怎么明哲保身啊!”
“奴婢也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