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月有余皇上大多都是去淺夏那里,這人盛寵皇上已經下旨,不日便要封她為貴人了,而玉瀟已經選好了封號,就為寧。
本來她就住在天寧閣,這一個寧字倒是沒什么問題,而且玉瀟也希望淺夏能夠寧靜一點,別惹是生非的,這一個月來淺夏的囂張跋扈所有人都有目共睹,但不知是皇后無能還是怎樣,倒是也不曾管她。
柔妃一直都嬌弱的病著哪兒都不去,也不管后宮的事兒,連給皇后請安都免了,一切都為了肚子里的皇子著想。
回到韶華宮之后,偌大的宮殿玉瀟覺得更冷了,畢竟有一個死人在宮里停著,沐浴之后玉瀟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就是睡不著,看著紛飛的紗幔一點睡意都沒有。
外面的秋怡聽到玉瀟翻身的聲音就知道她沒睡著了。
于是從外面進來掀開紗幔跪在床邊,撐著下巴問玉瀟:“怎么了?娘娘,睡不著嗎?是不是怕了?小李子都說不讓您看那尸體了。”
說完秋怡臉色就一變,隨后拍了拍嘴唇,說;“呸呸呸,大晚上的提什么尸體啊!娘娘,您若是睡不著,奴婢就讓人準備一些牛乳來喝,喝些熱熱的牛乳最好了。”
玉瀟搖頭,雙手撐在身后起了身,抱著自己的腿把下巴放在膝蓋上,呆呆的看著外面。
幫玉瀟身上蓋好被子,秋怡說:“娘娘啊,您做起來做什么?大冷的天兒,您是不是——心里不痛快了?”
宮女們都覺得皇后娘娘怕不是要失寵了?皇上已經許久沒有在皇后這里過夜了,但是每天早晨皇上必然都會來這里用早膳,可饒是如此,皇上一個月的時間大半都在淺夏那邊,另外的時間皇后再占一半,剩下的其他嬪妃分。
連琴嬪和柔妃這個皇子的,皇上都很少去看了。
玉瀟說;“以前覺得將軍府的夜晚冷的要命,也不好過,可是入了宮之后反而更覺得難過了,倒不是為了皇上,只是因為——誒對了,這蕭國公主在這里也住了一個月了,怎么——”
怎么還不見她說出此行的目的呢?不管是和親也好,或者是其他什么目的,可既然有目的不就應該有展現嗎?
但是褚琳瑯在宮里住著,每天不是看看花鳥魚蟲就是吃吃喝喝,偶爾來韶華宮跟她一起喝個茶。
更讓玉瀟奇怪的是,剛一開始她還是給褚琳瑯那‘少女茶’但是漸漸地,玉瀟也就不給了,因為看出來褚琳瑯每次都是喝了一口就不喝了,玉瀟也看出來他不愛喝了,索性就算了。
玉瀟伸手從自己的枕頭邊上拿過串珠來,這串珠算是她爹留給她的嫁妝中,她最喜歡的一個了,珠圓玉潤說的就是這種上乘的品質,玉瀟閉上眼睛,一顆一顆的摸著。
半晌后,玉瀟道:“罷了,公主既然有目的遲早會說出來的,耐著性子等就好了,更讓本宮頭疼的是那具尸體,本來一個宮女的尸體在宮中不算是奇怪,可本宮明明看見了那宮女脖子上的淤青,她是被掐死的!”
一個宮女被掐死了之后才被吊上去的,何必這么費勁呢?
宮里有無數口井,若是有井的話掐死了隨便丟到井里就好了,怎么還得費勁吧啦給吊上去呢?這一定就不是宮女做的了。
那高度,一般的宮女都夠不到。
秋怡似乎也想起了那個尸體的模樣,打了個冷戰,玉瀟睜開眼看了看,笑著拍拍秋怡的頭頂說:“好了,不用怕,在韶華宮呢你怕什么?本宮的地方,那宮女死都死了,能怎么樣?好了,睡吧,明兒個一早,還得去看柔妃呢——”
抬手給玉瀟把被子蓋上,秋怡手下的動作沒有停頓,忙不迭的說:“那柔妃娘娘的身體也是真的差,之前還好好的,怎么現在肚子開始顯懷了,倒是差了些呢?”
懷孕的女人本來就千姿百態,什么模樣的都有,有些女人剛開始懷著的時候就百般難忍,但是生孩子的時候就很順利,也有的人十個月一點都不難熬反而被養的水靈靈的,可生孩子的時候一口氣沒提上來就死了。
這種事兒都常見,玉瀟雖然是學中醫的但是看得多了,也就懂了。
玉瀟瞧著秋怡的模樣笑著說:“等你以后再大一些,我把你和綠柳都風風光光的嫁出去,到時你就知道了,這事兒,都得經歷過的。”
秋怡噘著嘴說:“不,奴婢和綠柳這輩子都跟在娘娘的身邊,一定會好好伺候娘娘的。”
夜深露重,琴嬪坐在窗棱邊,今天晚上皇上還是在淺夏那里,這個答應倒是得意的很。琴嬪不是吃醋也不是因為這事兒就睡不著了,總覺得有些擔心。
小魚端著牛乳上來,放在桌子上輕聲擔憂的對琴嬪說:“娘娘,都這個時候了,您趕緊休息吧!您最近睡得都不好,得為肚子里的皇子著想啊!”
皇子皇子,懷了孕之后這也做不得那也做不得,什么事兒都得想著肚子里的孩子,琴嬪真是頭疼的緊,可不管怎么樣,懷上了孩子就是自己的造化,琴嬪一只手拍了拍肚皮說:“柔妃那邊,情況怕是不太好,找人注意著,千萬別出了事兒。”
柔妃懷孕本來就比琴嬪要金貴,可是不管柔妃怎么養著就是不見好,柔妃比她懷孕的時間要長,肚子已經初見模樣,皇上也欣喜的很,本來柔妃應該喜歡皇上去的,但是最近開始,柔妃誰都不見。
連皇上都不見了,昨天如果不是她跟皇后一起去,只怕是連她都見不到柔妃。
看見柔妃之后才發現她的臉色是真的不好,比之前瘦了不少。
“是,娘娘您別擔心了,您還是趕緊休息吧!來,奴婢扶您上床,您把牛乳喝了睡得能舒服點。”小魚把牛乳端起來遞給琴嬪。
琴嬪嘆息一聲,想起今日回來之前戲臺子上的尸體,這皇宮真是危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