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讓她等了這么久,是玉嬪在給自己下馬威嗎?這是什么意思?
總算是見到了玉嬪的貼身宮女,淺夏跺跺腳重新站穩了身子,流翠連忙扶著淺夏,宮女依舊是一副不怎么待見淺夏和流翠的樣子,說:“玉嬪娘娘請夏答應進去。”
走過宮女身邊的時候,淺夏一只手點了點宮女,雖然離的很近也沒有點在宮女的臉上,可是那神情很嚇人,宮女也是被嚇了一跳,趕緊后退一步。淺夏點了幾下就說;“你,好啊,很厲害,玉嬪娘娘宮中的宮女就是不一樣了。”
說完,余光瞪了她一眼,擦肩而過。
流翠說:“小主何必恐嚇她呢?”
在底層生活久了的人,學來的都是一些不入流的能力,比如恐嚇這一點。淺夏想讓別人不看輕自己就只能這樣做,至少能嚇唬到這一個宮女。都在一個宮里住著,低頭不見抬頭見的,淺夏不想每次來看玉嬪的時候,都見到這群宮女這樣的神情。
淺夏目不斜視,往里走:“想要別人不看清自己,就得給她一個理由。”
而她身份低微,出身更是不用說了,雖然皇后舉薦自己可是沒有要繼續提攜的意思,她只能靠自己,可是一個什么都沒有的自己還能做什么呢?唯獨能做的就只有恐嚇,用自己卑微的身份來壓一壓比自己還低的宮女。
淺夏進來就看見玉嬪和吳貴人正坐在餐桌旁吃飯,自己這幅姿態反而好像是來伺候他們用餐的一樣,吳貴人笑了笑;“夏妹妹好啊。”
淺夏行禮:“參見玉嬪娘娘,吳貴人。”
這對嬪妃來說已經算是大禮了,晉封之后這樣的大禮行一次就可以,淺夏說:“今天在皇后娘娘的宮里不能給兩位姐姐問好,回宮之后第一件事兒就是拜見兩位姐姐。”這話說的到算是周全了,玉嬪想要挑淺夏的錯處都沒辦法。
玉嬪讓淺夏起來,加了塊小花卷說:“本宮聽聞今天早晨妹妹露了一手,居然把皇上留在你的天寧閣用早膳了,皇上可向來都是在皇后娘娘的宮里用早膳的,妹妹好手段。”
淺夏起身之后就坐在吳貴人身邊的位置,笑著說:“也不算是什么手段,只是簡單的小吃而已,兩位姐姐要是喜歡,嬪妾就做一些送過來,讓兩位姐姐解饞。”
玉嬪道:“這倒是好啊!”
*
皇后看著面前的小盒子發呆,綠柳第四次進來皇后娘娘居然還是在發呆,真是要命了,綠柳過來之后直接收了玉瀟的盒子,面前有人晃悠才回過神來,玉瀟哦了一聲說:“你怎么回來了,不是去勤政殿送點心了嗎?”
說起這個,綠柳就生氣,把盒子又重重的放在桌子上,見盒子被摔了一下玉瀟皺皺眉,拿過來反過來看看,見底部沒有任何的傷痕才重新放下,玉瀟見綠柳火氣這么重,才說:“好了,氣什么,有話就說。”
綠柳說:“還能因為什么啊!還不是因為那個淺夏!”
狠狠地盯著桌面上小花瓶里的梅花,玉瀟囑咐綠柳:“她現在是夏答應了,你不能直呼小主的名字,不想活了嗎?”
哼一聲,綠柳說:“好,夏答應,皇上說了早膳在夏答應那里吃的很飽,吃不下去點心了!這不,讓我給端回來了嗎!”
端回來了?
這倒是讓玉瀟覺得稀奇了,以往就算皇上不想吃也會留在勤政殿,畢竟還有攝政王和齊王呢,今天居然給端回來了?玉瀟這才抬頭看綠柳一眼,她指了指門口,玉瀟說:“端回來了?”
門口是呼嘯的風,簾子一直都在抖動,玉瀟能想象的出那盤點心被綠柳氣憤的丟在門口,那孤零零的樣子。玉瀟輕笑一聲:“皇上既然不餓了自然是不想吃的,端回來就端回來了,你氣什么?”
“那夏答應還請了皇上下午去喝茶呢!據說又是家鄉的小吃!皇上已經答應了!娘娘!您怎么能讓——”斟酌了好半天的用詞,綠柳都不知道該怎么說,結果還是氣餒的說:“娘娘,我就是覺得這個夏答應不是什么好人,您不要太過信任這個宮女了,您沒看見她早晨的樣子嗎?”
一個剛剛從底層爬上來的人,樣子還能是什么樣的?也就是覺得自己出人頭地了,所以迫不及待的來展現自己的不同。
說起這個,玉瀟想起來今天看見淺夏的身邊跟著的人年紀好像很小的樣子,根本就什么都不會做,十幾歲的孩子能做什么啊!玉瀟眼神中有狠厲閃動,以后淺夏要做的事情肯定是很危險的,這樣的孩子幫不上淺夏什么忙。
玉瀟撐著下巴盯著那一束梅花,半晌后說:“既然如此,她愛做小吃身邊的人肯定是不夠用了,傳旨下去,讓淺夏自己回梅園選一個合適的人跟在身邊做宮女吧,隨便她選,不得有異議。”
綠柳氣得跺腳:“娘娘!”
玉瀟皺眉:“快去!”
見玉瀟好像真的生氣了,綠柳沒辦法只能轉身出去了,還是跑著出去的,一看就是跟玉瀟賭氣呢,正巧跟魏嬤嬤擦肩而過,簾子翻動,魏嬤嬤端著茶水進來了,還帶進來一陣冷氣。
魏嬤嬤把茶盤放下搓了搓手說:“綠柳姑娘是怎么了?怎么急吼吼的就出去了,眼眶還是紅的。”
瞥了一眼門口角落,依稀能看見紅色的食盒放在門口,玉瀟問:“那是綠柳帶回來的食盒嗎?放在門口,點心都冷了。”
回頭看一眼,魏嬤嬤顯然也剛剛發現,轉身出去提了進來,上面已經落了白雪。放在桌子上,玉瀟伸手去把上面的雪花都拂落,手指尖冰冷冰冷的。魏嬤嬤說:“這不是送去給勤政殿的食盒嗎?這沉甸甸的,里面還有東西?”
玉瀟說:“不是因為點心提回來了,這才不高興生氣了嗎!這丫頭的脾氣就是被我給寵壞了!還敢直呼夏答應的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