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韶華宮到大殿的附近,成賢和玉瀟已經遇到了十來撥人了,有宮女太監也有嬪妃的親人,總之形形色色的人都有,可所有人見到玉瀟都得下跪,這就是沒辦法的規矩,成賢搖晃著手臂對玉瀟說:“娘娘,累不累啊?”
實際上玉瀟也累的要命,可是自己要走著來大殿的,跪著也得走下去啊!玉瀟瞅了瞅成賢要笑不笑的樣子,說:“不累。”
好好好,不累,皇后娘娘就就繼續走吧,總算是快到了。
可是到門口,玉瀟反而不進去了,成賢見玉瀟停了還問呢:“皇后娘娘都到門口了,走了快半個時辰,怎么不進去了?總不能現在您還任性要走回去吧?”
要是玉瀟真的任性想走回去也是無可厚非的,因為玉瀟居然在大殿門口看見了柔妃的家人,也就是所謂的石家人,他們沒有見過玉瀟,可這樣浩浩蕩蕩的依架,傻子才看不出來這是誰來了。
她意識到今天會看見柔妃的家人,只是沒想到來得這么快,玉瀟伸手捂著嘴輕咳幾聲,魏嬤嬤也說:“居然在這里就碰上了,奴婢還以為石家人要晚些才來呢,畢竟石啟明覺得自己一家人都是功高蓋主的人,都是踩著點來的。”
就是了,玉瀟就是因為這個才選擇慢慢悠悠的走到大殿來,想來沒有在半路上就遇見柔妃以及她的家人還是自己的運氣好。可成賢不明白的是玉瀟怕什么呢?哪怕柔妃以及石家人看見玉瀟了,按照禮節也是得下跪行禮喊上一聲皇后娘娘萬福金安的。
臣子就是臣子,再得寵也只是臣子而已,永遠都不能妨礙了皇上的后宮。
這就是成賢始終都想不透的了,她幫著玉瀟和皇上擺平了很多次柔妃的事情,以及還幫著玉瀟騙皇上去柔妃那里過夜,可成賢本身不明白,玉瀟是皇后,被騙走的是皇上,這些人怎么都好像害怕石家一樣呢?
要說一國之主害怕臣子,這說出去不是笑掉大牙嗎?
成賢問:“皇后娘娘怕什么?”
輕笑一聲,她怕什么?說來好笑,若是自己一個人活著跟著將軍府的親人入宮來的話,玉瀟是什么都不怕的,因為除了父母之外孤家寡人,玉瀟不用擔心旁人肯定就不用害怕。可是嫁給無拙那一天開始,玉瀟就再也不是一個人了。
她是鳳家人,是越國皇家之人。
這樣一來需要擔心的事情就很多了,成賢不懂,玉瀟也很想說自己不懂也想說自己什么都不怕,她只是擔心而已,需要操心的多了去了。魏嬤嬤見玉瀟半天不說話,以為是成賢說的讓玉瀟難受了,就趕緊說:“成御醫不懂,這后宮和前朝都是牽一發而動全身的。”
哦了一聲,成賢不懂也不想懂,她這輩子跟皇宮都沒關系也絕對不會嫁給皇上或者親王,自己跟皇宮扯上關系已經很后悔了,可是這個位置是自己拼盡全力求來的,所以就算是后悔,成賢也不會退步。
成賢還是覺得阿寒好,雖然阿寒只是禁衛軍統領也得聽皇上的,但是阿寒的身邊就只有自己一個人。
自從認識皇后之后,成賢就知道雖然玉瀟身為皇后,千金之軀。但是一個丈夫要跟后宮這么多的女人呢分享,自己還得哄著丈夫去別人的身邊,好在皇后跟皇上也只是親情而已,不然該多難受啊!
成賢光是看著聽著就很難受了。
這要是阿寒還得了?成賢就是這樣的性子,一生一世一雙人,如果不是的話,她成賢寧愿不要這份感情,不是唯一的,成賢不稀罕也不屑跟別人爭搶,后宮這些爭風吃醋的樣子在成賢的眼中就是笑話。
本來成賢了解玉瀟的性格就是孤注一擲的,自己想要做的,不管是斷手斷腳還是要了性命,她都一定會去做。可宮內宮外的玉瀟好像是兩個人的樣子,成賢喜歡的那個皇后是宮外天不怕地不怕的玉瀟,并非宮里的這個。
她居然要躲在墻角后面,等著臣子以及妃子的人過去,這像什么話啊!
成賢幫玉瀟抱不平就問:“你是皇后,躲著一個妃子做什么?”
提起這個,玉瀟回過神來,想起叫成賢道韶華宮之后最重要的事情還沒問呢,玉瀟理了理袖口,問成賢:“柔妃懷孕的事兒,你知道嗎?”
本來成賢是想要裝作不知情的模樣,可是她微微皺眉頭的模樣還是讓玉瀟發現了,追問之后,成賢無奈的說:“我只是還沒有確定,但是我看了柔妃的脈簿的確是懷孕的脈象,最近柔妃喝的湯藥也換成了保胎的,不過就是比較老成了,十三太保。”
這的確是最老的保胎藥,現在幾乎沒有人開了,因為有其他更好的藥能吃,一代一代的更新替換,最老的最管用的反而沒人用了,玉瀟點點頭若有所思的想了好一會兒,既然連成賢都知道了,那一定就是真的了。
玉瀟又問:“這事兒——我只是覺得不可思議,既然柔妃喝了這么多避子湯藥加上各式各樣的外界因素,為什么還能受孕呢?只是我聽人說了,那孩子很不穩定。”
成賢點頭。
她因為知道柔妃懷孕也擔心了好一陣,因為根據成賢的了解,就算柔妃的身體懷上了孩子,也會因為這些年喝下去各式各樣的湯藥而保不住,一直伺候柔妃的老御醫給柔妃開十三太保也是這個原因。
后宮的女人身體大多較弱,很多藥性兇猛的藥材都不能放進去,所以就只能換做溫和的,一點點來,慢慢將養著,好在后宮什么都缺唯獨不缺時間,尤其是女人們,大把大把的時間富裕著。
成賢說:“我沒跟你說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我還沒找到原因,可柔妃懷孕一定是板上釘釘的事兒了,皇后娘娘可想到對策了?”
說到對策,玉瀟想起那個叫淺夏的宮女了,看了魏嬤嬤一眼,后者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