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柳說:“是啊,每次都坐在最后面也不愛說話,穿著綠色衣裳的常在,好像是八品典儀張大人的小女兒,年十六。”
才十六歲就已經入宮還流產了,玉瀟不由得難過,在現代這個年紀要是懷孕了只怕要被打死了,玉瀟閉了閉眼,想著只是普通的流產還是怎樣?無論如何也是皇子,皇上現在還在柔妃那里,只怕一會兒也要過去了,玉瀟說:“準備準備,本宮過去,叫秋怡進來幫本宮更衣,讓魏嬤嬤準備好東西。”
不管怎樣也得過去看看啊!
鳳無昭神色凝重,到目前為止,皇上就只有四個女兒,并沒有兒子。這個玲常在連什么時候懷孕的都不知道,莫名其妙的就已經流產了,玉瀟想事情不會這么簡單的,玲常在總不至于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懷孕了吧?
同住在月嫦宮的玉嬪也有一個女兒,會不會是怕玲常在生出皇上來就下手了呢?
秋怡進來扶著玉瀟去換衣服,玉瀟抽空看了鳳無昭一眼:“我去看你們鳳家的未來,你是繼續留在這里還是要離開?”
伸了個懶腰,鳳無昭雙手枕在腦后很舒服的嘆息一聲說:“我就在這里睡一覺,在哪兒睡都一樣,反正你一時半會兒也會不來的,哦對了,你在月嫦宮肯定會遇見柔妃的,今天石將軍入宮看了柔妃,只呆了一個時辰就走了。”
用腳趾想也能想得到柔妃該多盛氣凌人了,玉瀟嘆息:“好了,我知道,從一開始我就應該這樣面對柔妃了,你好好休息吧,用我留下人來伺候你嗎?”
鳳無昭搖頭;“不用,錦雀在這里。”
說著,錦雀從屏風后面出來,要不是秋怡和綠柳都知道有這么一個人的存在,估計都要被嚇死了,沒有呼吸聲腳步聲,什么都沒有,這個人就突然的出現了,玉瀟看了錦雀一眼,卻發現錦雀的眼神一直都留在鳳無昭身上。
她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可是又說不出來哪兒不對,嗯了聲讓他隨便,自己就轉身去換衣服了。
怎么說也是沒了個孩子,不宜穿得太過鮮艷,玉瀟對秋怡說:“穿‘正冬紛’那一套,白裙黑梅總不會顯得太明艷。”
秋怡從柜子里找出玉瀟要的衣裳雙手捧著送上去,隨后說:“娘娘,這套嗎?您是皇后,就算您穿著大紅色的衣裳去也沒有人會說什么的,只要皇上喜歡就好了,可是這套會不會太過樸素了?”
玉瀟說:“皇上再喜歡也不會在這個時候表現出來的,那是無拙的孩子,他的孩子沒了我也很難過,玲常在的位份不高,若是這孩子真的生下來了,怎么說她也能升到貴人的位分,可是現在什么都沒有了,魏嬤嬤呢?”
秋怡說:“魏嬤嬤去幫您準備靈芝藥草了,都是小產之后的良藥。”
也好,現在送什么都沒有用,她給琴嬪還能送一些衣裳首飾之類的,可是對于一個剛剛沒了孩子的女人來說,送什么都無法停止內心的傷痛。
去的路上,玉瀟在魏嬤嬤的口中了解玲常在究竟是個什么樣的人。
八品典儀,她爹的官職就不高,可想而知入宮也是受了不少苦的。從答應到常在雖然也只是一個小小的品階,對沒有娘家后臺的人來說很不容易了,玉瀟坐在鑾駕上,冬日的寒冷也一點都無法吹散她心中的憂愁。
又是一個孩子,自古皇宮中的孩子能出生的就不多,無拙有四個女兒聽起來已經很多了,可是這么多的女人不會只有一兩個人懷孕,最后卻只存留下四個女兒,還必須要找到庇護,玉瀟大概也明白競爭多激烈了。
魏嬤嬤說:“這事兒跟千柔宮脫不開關系,這后宮有人懷孕都不能逃過柔妃的眼睛,只要柔妃不想沒有一個孩子生的下來。”
是啊這后宮眼線遍布,除了攝政王和齊王的就是柔妃的,畢竟還是女人的天下。這個玲常在懷著孩子,既然她入宮之后沒有人跟自己說,就說明玲常在是想小心翼翼的保護自己的孩子,不讓任何一個人知道。
玉瀟回憶,在正殿她們來給她請安的時候,這個玲常在一直都是坐在那里靜靜地不說話,很乖巧的模樣,想必長得應該也是沒有多驚艷的,不然玉瀟不會忽略這個人的存在,加上年紀小,不懂事兒。
玉瀟說;“幾個月前入宮,這就懷孕了,福氣好得很啊。”
魏嬤嬤面不改色的說:“得生的下來才算是福氣呢,現在孩子沒了,玲常在沒有告訴任何人,也怪不得別人,就算柔妃是從別的地方聽說的,弄掉了玲常在的孩子,她也沒得說。”
玉瀟說:“也不見得就是柔妃做的,這后宮女人多的是。”
她說完長嘆一口氣,魏嬤嬤沒有反駁,因為玉瀟說得對,只要是女人都很危險,尤其是后宮這種女人,月嫦宮在一個角落里,幾乎很靠近冷宮了,不過跟長淑宮是兩個方向,里面住著的人運氣卻截然不同。
琴嬪因為有了玉瀟的幫忙所以長淑宮就算是再遠,皇上也愿意去,可月嫦宮就沒有這么好的福氣了,整個宮里住著的人,除了玉嬪一個人有公主皇上還愿意繞去看看,其他人都是可有可無的。
月嫦宮,意思應該是月宮上的嫦娥,大概是這個意思。
名字倒是好聽,玉瀟默念這個名字,問魏嬤嬤:“那里除了玉嬪、玲常在之外不是還有個答應嗎?我是一點印象都沒有了,叫什么?”
“叫美玉,不過因為宮中已經有一個玉嬪了,所以就封號鄭答應,鄭美玉。”魏嬤嬤說。
原來是這樣,玉瀟點點頭算是了解了,這一路從剛開始的熱鬧到后面一點點的變得清冷,除了宮人之外,玉瀟也見不到什么人了,玉瀟剛開始有些困頓,興許是因為冷了,打了個噴嚏。
魏嬤嬤側頭問:“娘娘是不是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