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韓東君睿智分明的眼,動作簡單而快速的手,在不停的交換著各種各樣的手術(shù)刀,額頭上都有了些薄薄的細密的汗。
路卿非沒有讓韓東君給打麻藥,一直看著自己的血液進入了席承予的身體,就像是自己身體的一部分給了席承予一樣。
以后自己的血液就這么流淌在了另一個人的身上了。
不知道經(jīng)過了多久,韓東君終于松了一口氣,緩緩的手術(shù)臺的燈暗了下來。
路卿非因為抽血很多,也有些眩暈的,“他怎么樣了?”
“已經(jīng)搶救過來了,明天這個時候可以正常醒過來了。”韓東君緩緩的,有些肯定的說道。
路卿非這才有些放心了起來,看著席承予終于有了些許血色的樣子,心里也很是安慰。
手術(shù)室外面的紅色的燈也紅心暗了下來了,四個人在外面等著,時刻的注意著里面的情況。
“將病人推回病房吧。”韓東君讓醫(yī)護人員將病人推回病房,意味著手術(shù)已經(jīng)成功了,他也是送了一口氣。
從前都是用的骨髓進行的這種手術(shù),這還是第一次用血型配對的方式,不過一切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手術(shù)非常的成功,這又將成為開創(chuàng)先河的一個手術(shù)案例。
韓東君跟著手推車也一起走了出去了,看著眾人的都有些期待的樣子。
“手術(shù)很成功。”
喬芷安呆愣了幾秒,簡直不敢相信,這么多天的等候,這么多天的祈禱,在這一刻,變成了現(xiàn)實,如何不讓人驚喜。
艾薩率先反應(yīng)了過來了,“芷安,你聽見沒有,承予已經(jīng)沒事了,已經(jīng)沒事了。”
jack也走了過來,抱住了艾薩,有些安慰和欣喜的凝望著。
韓萊熙在一旁,也有些震驚和驚訝的,不過更多的也是驚喜異常,“叔叔,我簡直太愛你了,不過席歐巴什么時候能夠醒過來啊。”
“大概明天的這個時候可以醒過來。”韓東君繼續(xù)說道,望著這四個欣喜激動的人,也覺得自己的成就很是欣慰了起來。
“走,今天晚上一定要去慶祝,一定要慶祝承予得以重生,韓醫(yī)生,今天晚上一定要賞光啊,在莫失莫忘酒吧,不見不散。”艾薩激動的喊了起來,韓東君看了她一眼,才有些訕訕的收斂了起來。
“我才激動,太開心了,對不起啊。”艾薩還是忍不住的開心,完全沒有任何的介意。
韓東君也知道,這一次他們都等的太久,而且又是這樣的皆大歡喜的結(jié)果,每個人都是開心的跳了起來的樣子。
“不過我是真的很好奇到底是誰啊,而且還做好事不留名,希望這樣的人能夠一生平安,一生幸福。”艾薩有些虔誠的祈禱了起來。
而喬芷安不知道為什么莫名得在這一個時刻有些怔忡了起來,不過,所幸的是,承予現(xiàn)在終于平安無恙了,而她也不用再擔心什么時候就會失去承予,那么她的良心一輩子都不會安寧。
所有的人都很開心,韓東君特意看了一眼喬芷安的表情,發(fā)現(xiàn)并沒有什么別的表情,才轉(zhuǎn)身再次回到了手術(shù)室了。
路卿非還在那里,整個人的唇畔看起來有些蒼白了起來,對于一個剛剛輸了打量獻血的人,能夠停住這么久已經(jīng)是很難得了。
路卿非被秘密的轉(zhuǎn)移進了另外的一個病房,輸血了這么久,這樣的血,也是需要時間才能夠恢復(fù)的。
而路卿非早已經(jīng)做好了準備了。
當現(xiàn)在此刻所有的人都去了席承予的病房守候著了,可是路卿非的窗前,誰都沒有,只有一個韓東君靜靜的站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路卿非卻是陷入了夢境,他夢見了喬芷安,也夢見了席承予的身體已經(jīng)逐漸好轉(zhuǎn)了,這一次,又是在機場。
喬芷安牽著席承予的手,有些幸福和甜蜜的樣子,深深的凝望著席承予,而經(jīng)過他的身邊的時候,像是陌生人一樣,似乎并不認識一樣。
路卿非的心里抽痛,痛的有些痙攣了起來,陳年的傷口這個時候又開始隱隱的痛了起來了。
路卿非又聽到機場的女聲說著要登機的話,而他就這么眼睜睜的看著喬芷安牽著席承予的手,這么幸福甜蜜的離開了。
路卿非快步上前,“不要。”大聲的吼了出來,可是一切都已經(jīng)晚了,喬芷安回了一下頭,卻似乎并沒有什么留戀的遠離了。
路卿非醒了過來,額頭上滿是薄薄的汗珠,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是自己做了夢了,原來自己的心里是有這么的不舍,心里有多愛,就會有多不舍。
他以為自己可以做到放過喬芷安,讓她離開,可以放她幸福,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心里一直都沒有做到過,一直都沒有。
韓東君有些靜靜的轉(zhuǎn)過頭來,站在逆光的地方,路卿非有些覺得刺眼的伸手當了起來,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是韓東君。
“你怎么在這里?”路卿非恢復(fù)了一貫的冷然的樣子,模樣似乎有些桀驁。
“我自然是來看看你,做好事不留名的雷鋒。”韓東君微微一笑,莫名覺得有些喜感,卻是怎么也笑不出來。
“是看著我現(xiàn)在這個樣子有點好笑嗎?”路卿非直覺的感覺韓東君不是一個很簡單的人,總是能夠似乎能夠探清你心底里面的想法一樣,有些讓人覺得危險。
“你不用多想,我大學(xué)時候輔修便是心理學(xué)。”韓東君似乎是看了出來路卿非在想什么一樣,靜靜的說道。
路卿非牽起了嘴角,有些勉強的,“早知道我就不用多想了。”
氣氛突然有些輕松愉快了起來了,兩個人明明不是很熟,甚至是因為另外一個人才認識的,但是卻更像是朋友一樣。
“養(yǎng)好了,打算直接離開嗎?”韓東君有些感興趣的問道。
“不離開,難道你還有病人要等著我獻血嗎,我可不是什么人都獻血的。”路卿非有些開著玩笑一樣的說道,但是卻又自帶傲嬌的感覺。
“別多想,你這血,還是自己留著吧。”韓東君也是哈哈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