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安沒有說話,靜靜的靠在艾薩的肩膀,聞著她的發(fā)香。
“日,我在射不準,我就再也不玩憤怒的小鳥了!”艾薩氣憤的罵了一句,又開始聚光匯神的玩了起來。
芷安心里的烏云全然飄散,唇側不經意撩起一縷笑意,這個世界上啊,能讓她破涕為笑的人,怕是只有艾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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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卿非送走張柯夢,回到家里的時候。
張美淑沒在,書房的門也是開的。
這個書房,不是他在一樓的書房,而是二樓二叔的書房。
平時那書房應該都是緊鎖,里面像藏了什么天價的寶貝一般,今兒竟然大敞四開。
路卿非邁著長腿,正都準備回到自己臥室,可是,在路過那書房時,卻從那書房真真切切的傳來了一聲“救命。”
聲音,似乎還有點熟悉。
路卿非的腳步隨之緩慢,轉過身,用余光倪了一眼書房里。
書桌上放著一個打開的dv機,響聲應該就是從那傳來的。
他邁開長腿,故意將腳步放的很輕,不想驚擾到別人。
走到書桌前,他將dv拿在了自己的手上,里面的畫面卻深深刺痛了他。
他很確定拍攝的人是張美淑,因為張美淑每提問一次,畫面里的芷安回答一句。
芷安沒有穿任何衣服,用白色的被褥包裹著自己,臉龐上那兩行清淚始終都沒有停止過。
“我求求你,不要這樣對我,不要這樣對我母親,我對卿非是真的喜歡,不是一時沖動,我們沒有來搶奪你的財產,母親是真的很喜歡大伯”芷安驚慌失措,面色更加的惶恐。
可是她的乞求,卻被張美淑沒有一絲作用。
“喜歡?你母親當初不也是很喜歡你的父親?所以才生下了你?現在又為了錢打起了路城峰的主意?你娘那個老狐貍精嫁給路城峰也就算了,你竟然還把我兒子勾引的團團轉!你們雖然沒有血緣關系,但是我可真跟你們丟不起這人!路城峰是卿非名義上的父親,你又是路城峰名義上的女兒,你是想要**嗎!讓我們路家在暮城顏面掃地嗎!我告訴你,跟你娘趕緊給我滾出暮城,否則我爆出你娘當年殺害路城峰上一個妻子的證據!來奪財產你們這對狐貍精母女還真是厲害!”
張美淑字字逼迫,句句狠毒。
“不我們真的沒想過奪路家的財產,大伯對我們這么好,我們不會這樣的,我可以立字據,我一分錢都不要,真的不要,只求你能讓我留在卿非的身邊,行嗎?求你了”
芷安的淚水已經決堤,在說出自己的請求時,卻被張美淑狠狠的揚了一身的水:“清醒清醒吧!你當真以為卿非愛你?我告訴你,我今天來,就是卿非的意思!呵,你想知道,你為什么光著身子醒在這里么?那我告訴你,你聽好了,你昨天晚上跟卿非的三叔發(fā)生了關系,你可真是一個**,怪不得迷的卿非團團轉,我勸你把孩子打了!滾出我們路家!
——
視頻里的每一個畫面,喬芷安跟張美淑說的每一句話,都成為了讓路卿非崩潰的原因。
他踉蹌的退后了一步,感覺視線里昏天暗地的。
三年前,自己曾經因為要考名牌經濟大學,離開了路家一段時間,那時,芷安懷著孕,他以為回來后,他將會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卻沒想到回來后,一切都變了。
張美淑給了自己一封喬芷安親筆寫下的‘分手’信,里面每一句決絕的話語都讓路卿非崩潰。
也是在那信里,芷安承認自己勾引了他三叔,并且孩子也不是他的。
當初,他連一個標點符號都不相信。
現在,這真實的現實卻將給路卿非宣布了死刑,沒想到,一切竟然都跟張美淑有關系!
他沒有看完dv后面的視頻,就將那dv合上,拿了起來,命令傭人將這個書房鎖上,他氣勢洶洶的下了樓,直接坐在上了自己的慕尚里。
司機張伯坐在了駕駛座,透過后視鏡望著路卿非焦灼的臉龐,小心的問:“少爺,發(fā)生什么了?”
“去警察局!”
路卿非飄渺的眼神里迸發(fā)出駭人的精芒,周身強大的氣場讓年紀大的張伯都為之一振。
那陰鷙的眼眸,簡直要將人吞噬。
張伯也不敢問原因,只是看到路卿非的手里握著那dv機,覺得很熟。
他連忙將車發(fā)動,朝著最近的警察局開去。
路卿非坐在后車座一直沉默,眼里的寒意隨著一分一秒的時間,也逐漸的褪去,雖是無寒意,卻也沒有溫度,整個人像是一個木偶,靜靜的靠在后車座上。
很快,車子?吭诹司炀值拈T口。
張伯輕聲提醒:“少爺,到了。”
路卿非游離的目光在那一刻才緩緩恢復焦距,對著后視鏡里的張伯‘哦’了一聲。
他手里緊緊握著dv機,卻怎么也邁不開腿
張美淑,是生他的親生母親。
為了得到大伯的遺產,不惜將所有跟她搶奪的人都弄走。
他現在應該去告發(fā)她!揭發(fā)她!還芷安一個公道。
但是,他為什么做不到呢!
想到張美淑每每靠近自己浮現的神情,他堅定的心就開始軟了下來,畢竟是流著相同的骨血。
他眼眸頓時失去了所有的光澤,話語涼薄飄渺:“張伯,不知道前方的路應該轉彎還是一路向前了怎么辦。”
他的聲音不像從前般擲地有聲,像一個正在經歷風雨的迷茫人,等待著指引。
張伯頓了頓,滄桑的聲音順著車廂內的空氣滑入了路卿非的耳里。
“少爺,我不知道你遇見了什么事,但是人生其實就是在選擇,如果覺的為難,就隨遇而安,讓時間來選擇。”
路卿非落寞的闔上了眼,那抹憂傷似圍著他的周身循環(huán),取代了那強大的氣場。
他好累,很想休息一下
“叮叮。”
西裝上衣兜里的手機傳來了一條短信,他無力的拿了出來,上面是張柯夢發(fā)的信息:“我到家了,卿非哥,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