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愣了一下,然后側(cè)開身子讓開夜凜寒的視線,一邊輕聲解釋道:“沈小姐在夜副總之前醒的,她已經(jīng)喝了粥,身體沒有什么大礙了。”
聽到她沒事,再看到她坐在那里,雖然面色還是有些蒼白,但可以看得出來她的精神狀態(tài)已經(jīng)比昨天晚上發(fā)高燒的時候好多。夜凜寒蒼白的薄唇扯了扯,雙唇立即顯得干涸,“沒事就好。”“夜副總先喝水。”他不動,目光只是望著沈翹。沈翹也在看著他,她原本只是想看看他有沒有事,可是他灼熱的目光看得她很是尷尬,這會兒葉子捧著水杯在他面前,結(jié)果他也不去接,只是一直盯著她。“咳咳……”沈翹有些不好意思地輕咳了一聲,然后掀開被子起身下了床。她走到葉子身邊,葉子笑瞇瞇地將水杯遞到她手里,沈翹看了她一眼,正好跟葉子的眼睛對上,葉子給了她一個從善如流的眼神,然后直接起身說:“我去買點東西,馬上回來。”說完,她邁著高跟鞋,步子矯健地離開了。等葉子離開以后,夜凜寒眸中閃過一抹笑意,這個秘書到了重要的時刻還真的是甚得他心。“那個大哥,你剛醒來,喝點水吧。”沈翹把水杯遞到他面前,示意他喝水。夜凜寒不語,也沒有把杯子接過去,只是靜靜地望著她。“不,不渴嗎?”沈翹端著水杯,有些不知所措。“沒有力氣。”夜凜寒淡淡地開口道。聽言,沈翹起初沒明白他的意思,可是后來猛地反應過來,夜凜寒是在說自己沒力氣拿杯子,要她喂他喝水的意思么?沈翹的臉一下子就紅了,在夜凜寒的注視下她尷尬得不行,緊張地將水杯放到桌面上。注意到她的動作,夜凜寒眼底的光亮黯了一些,片刻后他的薄唇動了動,終究是一句話都沒說出來。病房里的氣氛尷尬得不行,沈翹跟他的關(guān)系,是不可能主動去喂他喝水的,她最多把杯子端到他面前讓他自己喝。“要不……我去叫護士!”說到這里,沈翹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猛地轉(zhuǎn)身想要出去叫護士了,夜凜寒看著她的背景有些哭笑不得,為了一杯水她居然能想到去找護士,這也是沒誰了。“回來。”夜凜寒有氣無力地叫道。她的步子只好頓住,回頭咬住下唇看著他。這副樣子看起來可憐兮兮的,好像夜凜寒提了特別為難人的要求似的,不過他也知道,他的確是在為難她了。思及此,夜凜寒淡淡地笑了笑:“只不過同你開個玩笑,你就要去找護士?”“我……”“剛才我不過是一時心起,所以同你開了個玩笑,現(xiàn)在不會了……抱歉。”聽言,沈翹抬眸望著他,瞧見他眼底的歉意之后,她這才尷尬得垂下眼簾:“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你救了我,替我做了這么多,我卻……”連杯水都不愿意喂他喝。可……是……她是真的做不到啊!夜凜寒不再為難她,而是起身自己伸手去拿桌上的水杯,沈翹見狀趕緊走了過去,主動將杯子拿起來送到他面前。期間夜凜寒接杯子的時候不小心碰到她的手,沈翹又嚇得趕緊將手縮了回來,幸好夜凜寒已經(jīng)接穩(wěn)那杯水了,注意到沈翹的動作,他的眸光黯下去。他將水杯湊到唇邊喝了幾口,潤了潤喉嚨才重新出聲道:“我不會對你做什么,你不用這么怕我。”他不說還好,一說沈翹頓時尷尬得不行,她沒有接夜凜寒的話,只是往旁邊站了站。等夜凜寒把水喝完了,她又伸手去接,夜凜寒出聲道:“你回去休息吧。”沈翹的手僵立在半空中,半天才收了回來。“對不起……”良久,她向夜凜寒道了句歉,然后轉(zhuǎn)身準備回自己的病床上。夜凜寒看著她的背影,突然出聲道:“翹翹。”聽言,沈翹的步子停下,她沒有回頭。“你還要回到他身邊嗎?”沈翹安靜了片刻,才回頭:“我有離開過嗎?我跟他還有很多話沒有講清楚,我必須要問清楚是怎么回事。”“問清楚以后呢?那份離婚合同,我看到了。”沈翹垂在雙側(cè)的手不自覺地握緊了幾分,她咬緊齒關(guān)。“他都已經(jīng)想跟你離婚了,如果你再去找他,豈不是要把你的尊嚴扔到他的腳底下任他踩踏?”“他不會無緣無故這么做,這其中……一定有什么原因。大哥,你救了我,你今天好好休息吧,我不會亂跑的,等我出院以后我再去找他。”說完沈翹便回到自己的位子上,沒有再同夜凜寒說話。夜凜寒望著她的身影,說不清楚心里是什么滋味,只是嘴里一片苦澀之感。這種感覺,也不知道要持續(xù)多久。看著心愛的女人在自己面前,而他卻要把她送到她喜歡的那個男人面前,這也就罷了,那個男人偏偏還不珍惜她。這讓夜凜寒很憤怒,如果可以的話,他真想直接強硬地把沈翹給帶走,離開這里,去世界上任何一個角落,哪里都好,只要別再讓她見到那個男人。可是,他終究還是沒有辦法不去顧及沈翹的感受。如果她對著他哭,對著他露出痛苦的表情或者是眼神,他都會覺得……自己是個罪惡感十足的人。既然如此,那就幫她吧。幫她得到想要的一切,看著她幸福,那他應該……也可以滿足了。想到這里,夜凜寒已經(jīng)在心里做了決定。在醫(yī)院呆了整整兩天的時間,夜凜寒便表示自己要出院了,沈翹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還有些愕然,包括葉子在內(nèi),因為他受的傷還是挺嚴重的,醫(yī)生表示他至少要住院五天以上的時間,可是現(xiàn)在算上之前的日子在內(nèi)也就兩天的時間,他居然就要出院了。“怎么這么快就要出院?公司那邊的事情我已經(jīng)搞定啦,夜副總可以再休息幾天的。”沈翹站在旁邊,眼神幽幽地望著他:“你不會是覺得你住院禁錮了我,所以想提前出院吧?”夜凜寒笑意淺淡:“傻瓜,瞎想什么,我是男人,這些都只是皮外傷,一直住院也不像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