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林飛他們就來到了郝車贊不絕口的金霄閣,這是一個三層的樓閣,散發著古樸的氣息,除了門口的牌匾使用金色之外,其余的都是使用深紅的圓木制造,看起來古典又不失大氣。
金霄閣坐落在燕京市區,在普通人眼中它只是一個不常開業的店面,甚至都不知道到底是干嘛的,但是在真正的圈子里面,他卻如雷貫耳。
而這個不起眼的金霄閣,卻擁有燕京最豪華的停車場,精致的設計,體貼的保安,里面更全部是名車跑車,如果這里展露出去,完全可以撐起一個車展。
所以當郝車將出租車挺進這個停車場的時候,門口的保安非常敬業的將他攔住了,直到郝車亮出請帖才放他進去,開著車進入,郝車罵罵咧咧的道:“狗眼看人低,老子開出租車怎么了,開出租車的就不是人了啊?”
在蘭博基尼與路虎中間的停車位停下車,郝車非常瀟灑的冷笑道:“大爺的,老子就將出租車停在這里,惡心死你們。”
就這樣他們二人剛剛走到停車場門口,就聽見身后一個人吼道:“保安,保安。他媽的保安,你們是吃屎的啊,竟然讓出租車停在這里。”
林飛和郝車扭頭望去,就看見一個頭發上染著花花綠綠的青年正指著郝車的出租車對保安咆哮:“不管是誰的,馬上給我弄走,你讓那些公子哥來了看見,豈不是說我們很掉價??”
“我倒要看看出租車怎么了。”郝車冷哼一聲,轉頭就走了過來,對那雜毛道:“老子的出租車,怎么了,有什么想要說的嗎?”
雜毛看見郝車二人,頓時有些尷尬,他輕咳一聲,收斂自己的情緒,輕聲道:“我是這個停車場的負責人小劉,敢問您是?”
“變臉變的倒是挺快。”郝車冷笑道:“能夠站在這里的,自然是你們金霄閣的客人,你們就是這樣對待客人的嗎?”
雜毛尷尬的笑著,眼神卻閃過一抹厲色:“誰知道你從哪里弄來的請帖,說不定是偷來的也說不定。”
郝車眉頭皺了起來,這種高檔的地方他不是第一次來,但是這么沒素質的高管顯然還是第一次見,哪個大酒店也不敢雇傭這樣的人啊?豈不把人都得罪光了。
郝車打量著這人花花綠綠的頭發,然后轉頭望向那保安:“喂,這家伙是誰?”
那保安低著頭,抿著嘴巴:“是停車場負責人的小舅子。”
“靠。”郝車頓時笑了,怪不得這種模樣都能來當高管了,原來是狐假虎威的裙帶關系啊,他搖頭失笑,沒有心情跟這樣的人爭吵,簡直就是拉低自己的身份。
那雜毛狠狠的瞪了保安一眼,覺得不能就這么放過他們,就算是燕京的高干子弟又怎么樣?難道還能拼得過金霄閣的后臺。
雜毛剛要開口,一輛白色奧迪駛了過來,停在他們身邊,車窗打下,一個身穿西裝的男人探出頭,好奇的打量著那出租車,驚聲道:“呦,我竟然在這里見到了出租車,快告訴我是哪位大神開來的?”
白色奧迪上男子略帶譏諷的話讓郝車皺起眉頭,他本來就有仇富心理,這些家伙有什么好拽的,還不是靠著自己的爹媽。
那雜毛看見此人,立刻就彎下腰來,獻媚般的道:“孫少,您來了孫少,這是他們的車子,我馬上就打發走。”
“哈哈,快些打發走,省的礙眼。”孫少鄙夷的望了周榮一眼,不屑的道,說完開車就揚長而去。
林飛皺著眉頭想要上前,郝車卻攔住了他,淡淡的道:“何必跟他計較,我們不出手則已,一出手肯定讓他終身難忘。”
“快別廢話了,將你們的車開走。”雜毛又硬氣起來,十分囂張的道:“不要以為有張請帖就了不起了,野雞插上鳳凰尾,一樣成不了天鵝。”
這他媽是什么比喻?郝車轉頭就走,不再理這個腦袋缺氧的家伙。
“你干嘛去,別走,連你的車也弄走。”雜毛在后面叫囂。
郝車頭都沒有回:“我的車就放在那里,只要你敢動一下,我保證你會人間蒸發,不信?不信你可以試試,金霄閣能不能護得住你。”
他們二人走出停車場,留下雜毛自己臉色陰晴不定的看著這輛破舊的出租車,他還真不敢動,就算他只是一個混混,但是在金霄閣呆長了也有點眼力勁了,知道事情不能做絕了。
“這個怎么辦?”保安猶豫著低聲問道。
雜毛心煩意亂的揮手:“給我弄個車布蓋起來,像什么都行,只要別讓人看出這是輛出租車。”
林飛和郝車從正門走進金霄閣,因為每個請帖都允許帶兩個人進入,所以郝車他們根本毫無壓力。
進去之后,郝車道:“我們先去吃點東西,大早上沒吃飯餓死了。”他讓侍者領著進入食品區,偷偷對林飛解釋道:“在這里吃飯不禁高檔,而且不用花錢,只要你擁有請帖,進來隨便吃,吃多少都行。”
林飛的眼睛亮了起來:“真的?”
他不是因為不花錢而激動,而是因為能夠好好地吃一頓飽飯而激動,林飛現在的飯量可是與日俱增,在荒島的時候都強壓著,沒吃上一頓好的,現在聽見有這么好的機會,怎么能放過。
看著林飛的眼神,郝車突然想起他恐怖的飯量,連忙補充道:“不過也不能太過分了,畢竟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得注意形象是吧?”他暗中擦汗,若是讓林飛放開吃,恐怕他們真的一點面子都沒有了。
林飛瞥了他一眼:“開出租車來的人要什么臉面?”說完根本不待郝車回答,就走到食品區開始吃飯。
郝車連忙追上去,口中道:“拍賣會十點開始,我們還有一個小時的時間,求求你忍耐一下,出去之后我請你吃大餐,隨便你吃。”
林飛沒有理會,只是開始吃飯,他的動作并不算難看,但是速度卻是飛快,那根本不是吃食物了,簡直就是倒食物啊。
吃飯的時候,那個孫少走了上來,看見林飛身邊一疊疊的大盤子,不由皺眉:“哪里來的鄉巴佬,平白礙了我的眼。”
林飛根本沒空理會他,郝車擦著汗退到后面,一副我不認識他的模樣。
林飛胡吃海喝了半個小時,旁邊優雅坐著的孫少終于受不了了,他揮手招過來一個侍者,低聲問:“那個家伙是什么人?誰帶過來的?”
侍者猶豫的望著林飛,半晌才恭聲道:“孫少,這是個生面孔,應該是第一次來,跟他一塊來的名叫郝車,是三江車行的老板,來過三次了。”
這里的侍者都是經過高等訓練的,能夠熟記每一個客人的長相和來這里的次數,以便能夠準確的區別對待。
“三江車行?”孫少有些驚訝的打量著郝車:“北區黑社會頭子?”
侍者點頭,壓低聲音道:“就是北區的地下秩序維護者,據說他現在已經不怎么管理北區的地下秩序,都是交給手下打理,前段時間出了趟遠門,昨天才剛回來。”
這個孫少的身份明顯不簡單,不然侍者也不會這么輕易的就將郝車的老底全部透露出去。
孫少聽完之后,滿意的點頭:“好,你下去吧,有空去我那店鋪轉轉。”
侍者臉上立刻露出喜色,點了點頭退了下去。
這里的侍者是不允許收小費的,所以孫少根本沒有提,只是讓他下班后到店鋪轉轉,到時候自然會有打賞,現在這種事情不是第一次發生,侍者們也都習以為常。
“北區地下秩序擁護者……”孫少輕輕啄著紅酒,眼睛盯著郝車,不知道在盤算些什么。
郝車自然早就察覺到他的目光,不過卻懶得理會,他現在只希望林飛能夠快點吃完,然后離開這里,不要在這里丟人了,怎么說他也是燕京有頭有臉的人物。
就這樣待了一會,孫少仿佛想通什么似得,笑瞇瞇端著酒杯走了過來,郝車坐在椅子上靠著,晃悠著手中的白酒,好像根本沒有看見他。
孫少心中暗罵一聲,表面上卻是和和氣氣的走過來舉杯笑道:“郝兄弟,久仰大名啊,今日可算是見到你了。”
“好兄弟?誰是你好兄弟?”郝車翻了翻白眼:“我認識你嗎?”他此刻還是非常仇富的。
孫少有些尷尬,暗罵郝車土包子竟然不認識他,不過臉上一點都沒有表現出來,依舊輕柔的笑著:“我是公安機關的孫良。”他將公安機關幾個字咬的很重。
郝車這才從丟臉中反應過來,他想起來了,好像公安機關的老大有個兒子叫孫良來著,原來不止是富二代,還是個官二代啊。
“有事嗎?”郝車依舊是不冷不淡的模樣。
孫良見郝車也不站起來,也就在他身邊坐下了,他湊近郝車的耳邊低笑道:“聽說兄弟是北區的地下勢力管理者?不知道現在還能不能調動北區的地下力量?”
“哦。”郝車并不奇怪孫良知道他的身份,因為金霄閣都是有備案的,以孫良的身份想要知道實在太簡單了。
在燕京混了這么多年,郝車還是有點傲氣的,當下他淡淡的回應:“我可不是什么所謂地下勢力的管理者,只是糾結一些弟兄做一些警察不愿意管的不平事而已。”
“你謙虛了。”孫良笑了兩聲,心中暗罵郝車的虛偽,表面上愉快的跟郝車碰了個杯,壓低聲音道:“我有個大買賣要介紹給你,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