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嫁給云沐哥哥,我們就是一家人,客氣什么!”
兩人笑著,向著等她們的人走去。
回東宮的馬車上,云沐將月兒摟在懷里,溫聲道,“羨慕嗎?將來,我也會(huì)這樣八抬大轎的把你娶進(jìn)門,讓你做最好看的新娘子。”
月兒懶懶靠在他懷里,手指把玩他腰間的玉佩,俏顏嬌軟,“只要和你在一起就好了!”
云沐心頭酥軟,眸光深邃,俯身在她唇上輕吻,低低道,“我不會(huì)讓你委屈,我要讓你光明正大的嫁入東宮,做我的妻子。”
月兒仰頭,眼中有星辰閃爍,每一點(diǎn)光都是歡喜。
……
二更天的時(shí)候云戎才回來,他喝了很多酒,腦子已經(jīng)迷糊,只是外表看不出來,臉色淡淡,步伐也穩(wěn)重。
喜娘們忙行禮道喜,說的都是吉祥如意的詞。
范文吟自從云戎進(jìn)來就忍不住緊張,她告訴自己沒什么,可是卻無(wú)法控制亂跳的心。
云戎走近,盯了一會(huì)兒蓋著蓋頭的范文吟,轉(zhuǎn)頭問喜娘,“本王要做什么?”
喜娘忙道,“王爺先給王妃掀蓋頭吧!”
“嗯!”云戎走到床邊,在范文吟身側(cè)坐下,頓了一下,才雙手抬起,慢慢將女子的蓋頭揭蓋。
范文吟垂眸,溫婉端莊,只眉梢眼角藏著一抹嬌羞。
云戎含著醉意的眸子深了深,片刻后才從女子的臉上移開,問喜娘,“接下來呢!”
“該喝交杯酒了!”喜娘滿臉歡喜的看著一對(duì)郎才女貌的新人,倒酒手都打顫,反而比床上坐著的兩人要激動(dòng),旁的喜娘也都夸張王妃貌若天仙,傾國(guó)傾城。
相比于喜娘和女婢,范文吟和云戎都平靜的不同尋常。
喜娘倒了酒來,小心端給兩人,云戎和范文吟各接了一杯,慢慢靠近彼此,繞頸而飲。
“奴婢們祝王爺和王妃百年好合,早生貴子!”喜娘們站成一排,齊聲賀喜。
云戎淡淡點(diǎn)頭,“各位辛苦,管事備好了賞銀和酒宴,幾位嬤嬤去吧!”
“是,奴婢們告退,王爺王妃早點(diǎn)歇著。”
喜娘們行禮告退,魚貫而出,將門緊緊關(guān)上。
屋里一下子靜下來,范文吟呼吸滯了一下,不由的暗暗吸氣。
片刻的安靜后,云戎問范文吟,“渴了嗎?要不要喝水?”
范文吟輕輕搖頭,“謝王爺關(guān)心,不渴。”
云戎起身,醉意涌上來,身體微微晃了一下,他脫了外袍,“那就早點(diǎn)睡吧。”
“是!”范文吟轉(zhuǎn)身,將床上的花生紅棗都撿起來,裝在一旁的竹籃中。
云戎只穿著紅色的中衣,豐神俊朗,回頭問道,“撿那個(gè)做什么?”
范文吟垂眸柔聲道,“妾身怕咯到王爺。”
云戎一雙醉眸幽深,“這些東西不是有寓意嗎?撿了還能成真嗎?”
花生桂圓紅棗,皆是寓意著花好月圓,早生貴子,云戎第一次成親,卻也是懂的。
范文吟手里捏著一粒紅棗,低聲道,“每對(duì)新人成親,都會(huì)放這些東西,成親后的境遇卻各不相同,兩人是否恩愛,哪里就和這些東西有關(guān)?”
她說完覺得自己似乎說的有些多了,云戎之前已經(jīng)和她說的透徹,他們哪里會(huì)恩愛?
云戎低笑一聲,酒后聲音醇厚,“到是本王膚淺了。”
范文吟忙搖頭,“妾身不敢這樣想!”
云戎走過來,坐在床邊,“睡覺吧!”
范文吟坐到妝臺(tái)前摘頭上的鳳冠,鳳冠卡的緊,她弄疼了頭發(fā),后面卻摘不下來。想喚紙鳶,又怕紙鳶不在門外,叫進(jìn)來的是王府的丫鬟,被人笑話。
銅鏡里多了一個(gè)高大的身影,云戎站在她身后,很快找到暗卡,三兩下便把鳳冠摘了下來,放在妝臺(tái)上。
范文吟挺直了腰背坐在椅子上,看著金光閃爍的鳳冠,耳根翻起淡淡紅暈。
“你睡在里側(cè)。”云戎道。
范文吟垂眸思索一瞬,還是脫了外面的嫁衣,只穿著大紅色的薄緞中衣,上了床,躺在最里側(cè),緊緊蓋上被子。
云戎息了燈,只留下桌案上的紅燭,放下床帳,躺在床上,和范文吟中間隔了一個(gè)人的距離。
前院的酒宴還沒散,陣陣喧嘩聲一直傳到后院來,房?jī)?nèi)昏暗,紅影重重,燈火透過床帳,將帳子上繡的百字送福圖斑駁的落在錦繡紅被上,空氣安靜、又有別樣的氣息流轉(zhuǎn)。
范文吟閉上眼睛,睫毛卻一直輕顫不停,身邊躺著一個(gè)人,讓她緊張到幾乎無(wú)法呼吸,不像初為人婦的那些女子,她已經(jīng)什么都懂了。
漸漸的,連平躺的姿勢(shì)都開始難熬,雙手不知道放在身體兩側(cè)還是平放在小腹,范文吟稟著呼吸,微微側(cè)身,面沖向里側(cè)。
她不著痕跡的吐了口氣,心頭略放松些,馬上又緊繃了起來,因?yàn)樯砗竽腥丝苛诉^來,高大的身體貼著她的背……
云戎手臂攬住少女纖細(xì)的腰身,聲音低沉,帶著醇烈酒香,“床就這樣大,你要躲到哪兒去?”
范文吟睜開眼睛,感覺到他手掌下的火熱,手指下意識(shí)的抓住身下錦被。
“恨我嗎?”
男人在她耳邊問,酒香撲在她臉頰上,她臉頰滾燙。。
范文吟默了一瞬,輕輕搖頭。
“是不恨,還是不敢恨?”云戎瞇著漆黑的眸子低問,那聲音輕佻含笑,不像是追問結(jié)果,到像是**。
范文吟耳根都紅透了,咬了一下唇,極輕的道,“不恨。”
男人輕吻她耳垂,順著她優(yōu)美白皙的脖頸一直吻到下巴,聲音帶著薄醉的暗啞,“嫁了我,不僅是擔(dān)著王妃的名頭,明白嗎?”
范文吟一顆心似要從喉嚨里跳出來,她呼吸微急,閉上眼睛,不敢應(yīng)聲,也不敢點(diǎn)頭。
云戎放平了她,吻上她的唇,手去解中衣的扣子……
前院的酒宴漸漸散了,已經(jīng)是子夜,整個(gè)王府都靜了下來,唯有主院新房里紅燭仍舊燃燒,搖曳的燈影一直透出窗去,廊外花樹下每晚都要一展歌喉的的夏蟲聽著屋里動(dòng)靜止住了叫聲,在落葉飛紅之間躁動(dòng)的跳來跳去,一直到后半夜才靜下來,鉆到土里睡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