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戎道,“沒關(guān)系,你和弦沅在這算代替他們了,等他們到了,我再另外設(shè)宴賠罪。”
月兒和云沐得到消息,同樣驚愕了半晌,尤其是月兒,她也完全沒有把云戎和范文吟兩人想到一起去。
明明之前,范文吟還跟云戎叫二叔。
云沐到是鎮(zhèn)定些,只笑道,“二叔果然是二叔,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十日內(nèi)就要成親,禮部要忙壞了!”
月兒和弦芷有同樣的疑慮,“文吟姐不是要嫁給張經(jīng)文嗎?會不會是你二叔強迫的她?”
云沐道,“范文吟那樣的女子,沒有人能強迫她。”
月兒還是不放心,“我去看看文吟姐!”
云沐看著月兒的背影,眸底一片深諳,他的親事若和二叔一樣簡單就好了,娶什么人,什么時候娶,都隨心所欲。
月兒到了曉風(fēng)閣,范文吟正在裝點東西,圣旨已經(jīng)下了,她要準(zhǔn)備嫁到御南王府,自然不能住在東宮了。
月兒進來,范文吟讓紙鳶去倒茶拿些糕點來。
“不忙!”月兒握著她的手,“怎么這樣突然,是御南王勉強你的嗎?”
范文吟氣質(zhì)依舊從容溫雅,淺淺搖頭,“沒有。”
“那你和張經(jīng)文呢?”
“我和表兄的親事只是外祖父自己的想法而已,表兄并未明確表示過喜歡我,我們雖親近,也只是兄妹之情。”范文吟溫笑道,“不用為我擔(dān)心,我沒有為難和勉強,女子終究是要嫁人的,我嫁到御南王府已經(jīng)是高攀了。”
月兒緩緩點頭,“你沒有不開心就好!”
她和文吟相處的時日不長不短,彼此也都有一些了解,文吟向來端莊穩(wěn)重,很少露出生氣或者激動興奮的情緒,任何事任何人面前,她都是淡淡的,不驕不躁,不疾不徐,不像宋怡,所有的心事都露在臉上,如今她臉色依舊淡然溫和,月兒也無法知曉她心里是開心還是難過。
范文吟笑道,“我來東宮這些日子,多謝你和殿下照顧,殿下是很好的人,你們要彼此珍惜,珍重!”
月兒眸光澄澈,“文吟姐,我自小在山上長大,沒有什么朋友,來了黎都才認識你們,以后我們會一直是朋友對不對?”
“會,不管我在東宮,還是嫁到王府,我們都是朋友。”范文吟溫和笑笑,附在她耳邊低聲道,“如果我嫁到王府,你嫁給殿下,我們就是一家人了,你還要稱我一聲嬸嬸呢!”
月兒驚愕了一瞬,“噗”的笑出聲來。
……
宛城兩日后才得到消息,一家人都驚愕不已,尤其是范家父母,自己女兒二十五歲不嫁,他們一直都當(dāng)成一件心事,但是這也太快了,提前一點消息都沒有,然后突然就告訴他們自己女兒幾日后就成親了。
同時張家也來了消息,讓范文吟從張家出嫁,范家人匆匆忙忙準(zhǔn)備行禮和嫁妝,趕往黎都。
范家父母疼愛范文吟,一早便為她準(zhǔn)備了豐厚的嫁妝,所以也沒耽擱多久,隔了一日便啟程。
范母想到自己女兒要嫁到王府做王妃,很是高興,御南王雖然長了自己女兒十多歲,但也正值壯年,像這樣身份的人,七旬八旬娶妻納妾不也平常。
范丘卻不這樣想,他本是個耿直的人,不想攀附權(quán)貴,更怕范文吟嫁到王府以后遠離自己身邊,日子過的不好。
范母勸道,“女兒要出嫁,不管嫁到哪里,父母的擔(dān)憂都是一樣的,可再如何不舍,女兒大了也是要嫁人的。何況我們文吟已經(jīng)錯過了最好的成親年紀(jì),年紀(jì)小的我們不放心,年紀(jì)比她長的你也不放心,難道要她嫁給那些喪妻帶子的人,你才滿意?圣旨已經(jīng)下了,不可能再像晉王那樣有變故,還是坦然接受,別讓我們女兒為難。”
范丘無話可說,只疑慮道,“御南王多年不納妃,為什么看中了咱們文吟呢?”
范母道,“那說明我們文吟足夠優(yōu)秀。御南王多年不納妃,咱們文吟也二十過五不定親,說不定這是上天注定的緣分呢!”
范丘坐在馬車上,淡聲道,“先到黎都,問問文吟再說。”
黎都,張家得到消息后,很快將范文吟從東宮接回去,喜氣洋洋的張羅著辦喜事。
范文吟嫁給的是御南王,羌國唯一的親王府,名副其實的皇親國戚,這份榮耀也讓張家激動不已。
張家單獨又給范文吟換了一個更寬闊更貴氣的院子,派了八名小廝守在院外,又派了兩個嬤嬤四個丫鬟伺候范文吟。
范家父母進京的時候,離成親的日子還有五日,張家已經(jīng)到處張燈結(jié)彩,喜氣洋洋。
張家人歡天喜地的將范家父母迎進府去,范丘和張氏先去拜見張老,張老看到自己的女兒女婿很是高興。
范丘問道,“御南王怎么會看中文吟?”
張老道,“個中內(nèi)情老朽也不是十分清楚,大概文吟住在東宮,御南王去東宮見太子殿下的時候見過文吟兩面。”
他捋須笑道,“御南王府中沒有正妃,雖然王爺長了文吟幾歲,但王爺身份尊貴,器宇不凡,能嫁到王府是文吟的福氣,我這個外祖父也是為她高興的。當(dāng)然,咱們文吟自然也是極好的,實不相瞞,之前我還想把文吟許給經(jīng)文,誰知此事還未定下,賜婚的圣旨便下來了,這也許是天意吧。”
范丘知道,張老并不是趨炎附勢之人,看中的也不是御南王的身份,是真的為文吟嫁了一個合適的夫婿高興。
范母笑著點頭,“父親眼光不會錯,您覺得好,自然就是好的。”
范丘也未說別的。
之后兩人見了范文吟,見她并沒有愁苦不愿之意,心里也略放松了些,事已至此,多說無益,只多多陪著自己女兒,等著送她出嫁。
這幾日弦芷最是高興,忙里忙外的張羅,還親自剪了許多喜字,偶爾云沐和月兒過去,月兒和弦芷一起掛燈籠,貼喜字。
云戎和云沐站在廊下,看著院子里月兒和弦芷,一個站在梯子上,一個舉著燈籠往上遞,氣氛融洽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