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奕挑眉，“你以為，我只是個王爺？萬一哪日皇上不高興把我這王爺的頭銜給擼了，我總要有些安家立命的本事，才能讓我的王妃和以后的孩子衣食無憂。”
蘇靈韻眸光閃爍，想了片刻，輕聲道，“聚賢樓！”
秦奕淡笑，不置可否。
蘇靈韻恍然，好多事似乎都通了。
“原來做生意，夫君比我還要厲害！”蘇靈韻哼了一聲。
秦奕捏了一下她下巴，“哪里，還是王妃厲害，聚賢樓我是幕后主子，但管理經營都是別人做的，不像王妃事事親力親為！”
蘇靈韻瞪眼，“你這分明是炫耀自己有用人之能！”
秦奕“……”
不要和自己老婆爭辯，爭辯就是錯，聰明的男人要懂得閉嘴，并恰當的轉移開話題。
“皇宮藥草皇商馬上就要選拔了，你若看到謝青青，讓她轉告白羽做好準備。”
蘇靈韻立刻點頭，“行，我記下了。”
次日蘇靈韻特意去了一趟鋪子里，查了一下賬目，看最多能拿出來多少銀子。
午后謝青青過來，兩人去內堂說話。
見蘇靈韻面前擺了很多賬本，謝青青好奇道，“怎么突然要查賬？”
“不是查賬，是看看我到底有多少銀子？”蘇靈韻算的累了，端著茶喝了一口，解釋道，“西北百姓受了雪災，需要朝廷給賑災款，可是現在幽州那邊在打仗，國庫緊張，這筆銀子拿不出來，皇后向各府邸籌銀，我和相公商量也盡一份力。”
“聽上官說那個賢親王妃處處刁難你，你何必幫她？”謝青青嗤聲道。
“我幫的不是她，是西北的百姓。”蘇靈韻低頭看賬本，輕聲道。
謝青青挑挑眼尾，“做王妃就不是一樣，也學會憂國憂民了！”
蘇靈韻抬頭，笑道，“你這話說的還真沒錯，我只是個鄉下人，但我的夫君是親王啊，我頭上戴著王妃的貴冠，享受王妃的待遇，怎么能只知道吃喝玩樂？為了相公，我也要努力像個王妃！”
謝青青心頭一動，湊近了蘇靈韻，真誠的笑道，“你不是像王妃，你已經是大楚最值得百姓擁戴的王妃。”
蘇靈韻聳聳肩，少有的謙虛，“還差的遠！”
謝青青笑了笑，“給西北的賑災款還差多少，你鋪子里能拿出來多少？”
蘇靈韻掰著手指頭算，“相公那里有三十萬兩，王府可以拿出來十萬兩，我這里現銀能有二十萬兩，加起來六十萬兩，應該能解一時燃眉之急。”
“什么二十萬兩，六十萬兩？”歐陽初走進來，看到攤在桌子上的賬目，“在理賬，算算一年掙了多少銀子嗎？”
蘇靈韻對歐陽初也沒有忌諱，賬本仍舊攤開著，他進來也沒合上。
謝青青笑道，“不是，是西北百姓受災，朝廷正在籌集賑災款，我們蘇掌柜憂國憂民，打算往朝里捐銀子呢！”
歐陽初有些驚訝，“朝廷在募銀，我怎么沒收到消息？”
如果不是萬分火急，朝廷一般不會向商戶募銀，在歐陽初記憶力，募銀的事僅有過一次，當時大楚邊境不寧，連年都有戰亂，國庫緊缺，才向京中商戶募集銀兩，后來這些年大楚國力強盛戰事漸止，百姓富足，國庫也漸漸豐裕，就再沒募集過銀子。
蘇靈韻看了謝青青一眼，淡笑道，“朝廷沒向商戶募銀，我是私下得到的消息，想為西北百姓做點事。”
“原來是這樣！”歐陽初點點頭。
蘇靈韻不欲多談此事，收起賬本，問道，“上次給你的香賣的如何？”
一提到香歐陽初滿臉激動，旋身坐在椅子上，笑道，“賣的十分好，簡直供不應求，現在這個香和蜜水香成了我們清月坊的兩大鎮店之寶！”
“那就好！”蘇靈韻勾唇，受顧客喜歡，也不枉費她和外婆辛苦研究。
“只是這樣好的香你全部給我情分太重了。”歐陽初道，“你可以照舊在清韻香鋪里賣。”
蘇靈韻搖頭，“說給你就給你了，再說外婆說過，制香不是完全為了掙錢，是她一輩子的信仰，只要做出來的香被顧客喜歡，對于制香人來說，就足夠了！”
歐陽初面容微動，緩緩點頭，“外婆是最值得人敬重的制香人！”
謝青青道，“那還用說，外婆做了一輩子的香，如果不是用了真摯的感情在里面，哪會到現在已經衣食無憂了，還在制香。”
歐陽初贊同道，“說的完全在理！”
蘇靈韻笑道，“你們說的這些話我轉告給外婆的，她一定很高興。”
歐陽初道，“外婆什么時候來店里，我還有些事想向她老人家請教。”
“過兩日吧，天要暖和了，外婆正忙著給云沐做衣服。”
歐陽初點頭，“你也要生了吧，能不過來就別過來了，好好在家里將養，你夫君想必也是很擔心的。”
他一直沒查過蘇靈韻的底細，但也隱約猜到蘇靈韻夫家應該是有錢有地位的人家，只是不明白，這樣的人家為什么會讓蘇靈韻出來做生意？
原因無非有兩種，一是夫家不重視蘇靈韻，所以不管不問，二是蘇靈韻的夫君太寵愛她，才由著她怎么高興怎么來。
看蘇靈韻眉目間輕揚的笑意，她應該過得很好，所以一定是后者吧。
歐陽初有些悵然的嘆了口氣，他若有這樣的妻子，也定會百般寵愛呵護。
他只是辦事經過香鋪進來坐坐，喝了一盞茶告辭離開。
蘇靈韻和謝青青說了一下藥草皇商的事，讓白羽把要進貢到宮里參加選拔的藥草準備好。
謝青青明朗笑道，“放心吧，一早就準備好了！”
“嗯！”
是夜，云沐在書房和秦奕一起讀書練字，蘇靈韻在暖閣里看著周婆婆做衣服，聊天，周老伯坐在打盹。
蘇靈韻拿個毯子給周老伯蓋上，他一下子就醒了盹。
“困了就回去睡吧！”蘇靈韻道。
周老伯搖頭，“不困，這才什么時辰，還早呢！”
他掏出旱煙袋，放了煙絲要抽幾口醒醒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