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妮眼珠轉轉,吶聲道,“怕黑。?”
“那我讓白蘭進來陪你!”
“那不用了!”春妮悻悻道。
安秋妹低聲道,“你今天也聽到了吧,側夫人都被趕出去了,娘以前說的可沒嚇唬你!
昏暗的燈火下春妮臉色發白,“是王妃讓阿瑾叔把他們趕出去的嗎?他們去哪兒了?”
“是唄!”安秋妹嘆道,“還能去哪兒,反正以后沒有好日子過了!
春妮小臉發虛,攥緊了被子,除了怕以外,還有對蘇靈韻的憎惡。
“行了,你睡吧!”安秋妹起身走了。
去澡房洗了澡,讓白荷退下,安秋妹進了臥房,床帳放著,她以為是白荷鋪被的時候放下來的,沒多想,撩開床帳坐在床邊解衣服,突然被人抱住隨后一起倒在床上。
安秋妹嚇壞了,剛要驚叫男人已經捂住她的嘴,“娘子別叫,是我!”
安秋妹眼神從驚恐到羞怒,推開秦凌皓,顫聲道,“你怎么在這兒,趕緊出去!”
秦凌皓笑道,“進來的時候沒人,出去的時候萬一被人看到,我說的清楚,就怕安娘子你說不清楚!
安秋妹氣的臉白,“你到底想怎么樣?”
“想你!”秦凌皓語氣輕佻,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安秋妹解開的扣子。
安秋妹抓緊衣服,“你現在出去,否則我就喊人了!”
秦凌皓撇嘴,“喊啊,等人都來了,你把那天在魚香苑怎么勾引本少爺的事說一遍。”
“你、”安秋妹盯著他,“你卑鄙無恥!”
秦凌皓手順著她的手往上走,勾起她散著的頭發放在鼻子下聞了聞,言行浪蕩,“你也不是什么貞潔烈女,咱們彼此彼此!”
“你放開我!”
“噓,小點聲,把外面的人引來我可不管!”
安秋妹果然不敢再喊叫,秦凌皓抱過來的時候掙扎了一下便半推半就的躺在了床上,又恨又羞,卻也只能順從。
……
秦凌皓是后半夜走的,順著墻根溜出梨香院,回了自己的院子。
安秋妹躺在床上,默默流淚,恨秦凌皓,恨蘇靈韻,恨蔣氏,目光由絕望漸漸變成麻木,覺得老天對她太不公平,喜歡的人嫁不了,不喜歡的人又甩不掉,未來一下子變的灰暗沒了希望。
次日天大亮了,安秋妹才起床,白荷進來給她梳洗,安秋妹將她攆出去,選了件高領的衣服穿上。
梳好頭發,白芷進來道,“安娘子,那位孫公子又來了,您見嗎?”
若是之前,安秋妹肯定不見,可經過了秦凌皓的事,她心思已經變了。
秦凌皓看來是纏上她了,想要嫁元瑾又沒有希望,那孫長安也許是個不錯的歸宿,還能擺脫秦凌皓的糾纏,。嫁給孫長安做不了官夫人,但是榮華富貴肯定是有的,后半輩子也算衣食無憂。
看孫長安對她如此上心,以后想必也會聽她的話。
衡量再三,安秋妹點頭,“讓他等會兒!”
白芷有些意外,什么都沒說,出去回話。
安秋妹昨晚沒睡好,臉色稍顯蒼白,她拿了胭脂涂在臉上,又畫了眉,涂了唇脂,讓白荷選了見桃紅色的上襖。
出了府門,孫長安見到她果然眼前一亮,臉上的笑更溫和,“秋妹!”
安秋妹溫婉笑道,“之前病了一場,怕你擔心才沒說,讓你跑了幾次實在是過意不去!
“病了?”孫長安頓時眉頭一皺,關切道,“看過大夫了嗎?”
“看過了,吃了兩天藥已經大好了!
“那就好,我還以為你不想見我。”孫長安目光黯然。
“沒有!卑睬锩蒙陨源鬼嫔珛尚呶。
孫長安笑道,“你愛聽的那家戲園子上了新戲,要不要去看看?”
“好!”安秋妹高興應聲。
依舊是那日的戲園子,那日的雅房,酒也是一樣的,安秋妹喝了半壺,被孫長安抱到內室。孫長安稍稍試探了一下,安秋妹沒拒絕,兩人滾到床上,衣服散了一地。
等到戲散場了,安秋妹窩在孫長安懷里,問道,“你會娶我嗎?”
孫長安握著她的手,柔情道,“當然會!”
“那你不怕外人說閑話?你兄嫂會同意嗎?”安秋妹瞄著孫長安的臉色,兩人畢竟之前還有親戚關系,如果要成親少不了被別人亂嚼舌根子。
“我又不考功名,別人說什么也不關我的事!睂O長安捏著安秋妹的手指在手里瞧,“你要是擔心我兄嫂那邊,不如明日我就帶你回家,看看他們什么態度!
安秋妹心里對孫長安的態度滿意,嘴上道,“是不是太快了?”
“我想盡快娶你過門,我一定會讓兄嫂同意。”孫長安目光殷切的道。
安秋妹嬌羞點頭,“你看著吧。”
兩人回去的時候正好是傍晚,和秦奕的馬車趕在了一起。
安秋妹看著秦奕自馬車走下來,心中滋味復雜,如果可以,她何嘗不愿嫁給自己喜歡的人,可惜……秦奕挽著蘇靈韻的手,靈韻即便穿著寬大的衣服,肚子也已經十分明顯,然而背影依舊纖細,打后面看仍舊像是二八少女。
孫長安目光掠過蘇靈韻,眼底閃過驚艷,很快又斂去,仍舊一副謙謙公子的模樣。
幾人見面,孫長安先上前兩步向秦奕請安問禮,神色恭敬謙卑。
安秋妹看在眼里有些不是滋味,以后她若做了商人之妻,恐怕回一趟睿王府都要經過蘇靈韻的同意了。
秦奕神色淡淡,“孫公子不必多禮。”
蘇靈韻道,“秋妹,要不要請孫公子進去坐坐?”
不等安秋妹回話,孫長安忙恭謹的道,“不敢叨擾王爺王妃,草民將秋妹送到便告退了!
安秋妹不愿意看見孫長安在蘇靈韻和秦奕面前卑微的模樣,以前也就罷了,今日以后他們兩人同為一體,孫長安沒臉,她也覺得一起跟著丟人。
勉強維持著臉上的笑,安秋妹道,“天不早了,你回去吧。”
“好!”孫長安溫順一笑,對著秦奕和蘇靈韻再次行禮后,慢慢退下。他也不想讓自己如此卑躬屈膝,然而對面男人氣場太強,他不自覺的低頭,不敢直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