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誤會(huì)!”靈韻搖頭,“相公都和我說了!”
安秋妹斂了笑,悲傷更甚,“過幾日就是我娘的忌日,我這些日做夢總是夢到她,想著我現(xiàn)在托阿瑾的福過上了好日子,就想為我娘也做點(diǎn)什么盡盡孝心,給阿瑾做個(gè)荷包是我娘一直沒完成的心愿,我才替她做了。「loveyuedu.com愛閱讀」”
“我理解。”蘇靈韻深以為然的點(diǎn)頭,“真的!”
安秋妹破涕為笑,“靈韻,你真是太好了!”
靈韻道,“相公說他一直念著你母親對他的好,所以才把你和春妮接到府里來照顧,他覺得替你母親照顧你們就是對故去的人最好的交代。”
“是、是,我明白。”安秋妹滿目感激。
“相公從來不戴荷包這些東西,怕放在哪里丟了,就給了我,可是我也不愛戴荷包,不知道放在哪兒,扔了又可惜,所以思來想去,只好把荷包還回來。”蘇靈韻把荷包往安秋妹身前一推,“你替你母親完成了心愿,你的心意相公也知道了,荷包反而不重要了,對不對?”
安秋妹目中含著淚光,看上去殷切而真摯,緩緩點(diǎn)頭,“你說的對,反倒是我太鉆牛角尖,看的不如靈韻你通透。”
靈韻笑的溫柔無害,“京城里有很多好玩的地方,有空帶著春妮多出去走走,憋在屋里難免會(huì)思慮過重,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故去的人說不定已經(jīng)投胎轉(zhuǎn)世,你也不要想太多。”
安秋妹眼圈一紅,“是,我自己會(huì)想開的。”
靈韻起身,“那我不打擾你做繡活了,相公方才找我,我回去了。”
“噯,靈韻你慢走!”
安秋妹一直將蘇靈韻送出房門,看著她走遠(yuǎn),面上的笑容一點(diǎn)點(diǎn)淡下來。
春妮跑過來,小心翼翼的問道,“王妃她來做什么?說了什么?”
安秋妹垂眸,低聲道,“沒事兒,過來坐坐。”
“她為難你了?”春妮見她臉色不對,立刻問道。
“沒有,她為難我做什么?”安秋妹臉上看不出什么情緒,領(lǐng)著春妮進(jìn)了屋。
“總不會(huì)無緣無故的過來,到底說了什么?”春妮有些心虛的問道,她不相信蘇靈韻只是突然過來坐一會(huì)兒。
“來還荷包的!”安秋妹看著桌子上的荷包出神,不知道是元瑾讓她送回來的,還是蘇靈韻自己自作主張給她送回來。
“哪里來的荷包?”春妮問。
“我送給你阿瑾叔書的,以前你外婆答應(yīng)給他做個(gè)荷包,后來沒做成你阿瑾叔叔就搬走了,我想替你外婆完成一件心愿。”安秋妹靜靜道。
春妮明白了,“王妃不讓阿瑾叔叔要你做的荷包,所以她給送回來了。”
安秋妹沒說話,臉色黯然傷神。
春妮氣道,“一個(gè)荷包都不讓阿瑾叔叔收下,她管的也太寬了吧?”
“她是你阿瑾叔叔的妻子,容不下別人繡的荷包也是應(yīng)該的,我又算什么?”安秋妹自嘲一笑,伸手把荷包拿在手里,突然一怔,將荷包口沖下,只見一枚碧桃耳環(huán)掉落出來,她臉色微微一變。
“這不是娘的耳環(huán)嗎?”春妮驚訝問道。
安秋妹捏著耳環(huán),面露驚愕,“大概我剛才去你阿瑾叔叔房里掉在那了。”
春妮才七八歲,卻比普通孩子早熟,大人的事似懂不懂,“她一定是誤會(huì)了什么,所以故意把耳環(huán)放在荷包里給娘親還回來,要你難堪!”
安秋妹攥著耳環(huán)不出聲,嘆聲道,“也許咱們在府里要待不下去了。”
春妮立刻皺眉,“我才不走,阿瑾叔書又沒說讓我們走,她憑什么!”
“她是王妃,還懷著你阿瑾叔叔的孩子,當(dāng)然比我們重要!”安秋妹語氣無奈,“只是我對你阿瑾叔叔沒別的想法,就算孔氏她們那樣說,我也沒往心里去,是靈韻她想多了。”
春妮坐在榻邊上,冷哼道,“她一看就不是什么好心眼的人,阿瑾叔怎么會(huì)娶她做王妃?”
安秋妹道,“誰讓她命好呢!”
“娘,如果不把她趕出去王府去,咱們兩個(gè)都沒好日子過,你想想辦法讓阿瑾叔休了她!”春妮眼中閃著狠毒的光。
“別胡說!”安秋妹斥道,“這話若是被別人聽到,我們立刻就得被趕出去。”
“那我們怎么辦?”春妮是真不想離開王府,這里錦衣玉食,還有下人伺候,不知道比她們以前過的日子強(qiáng)了多少。
安秋妹撫著她的頭,“要想留下,我們以后就得小心翼翼的伺候王妃,她高興了,自然就不會(huì)趕我們走。”
春妮滿目戾氣,恨恨的瞥了一眼桌子上的荷包沒說話。
蘇靈韻回到書房的時(shí)候,秦奕和云沐正圍著火爐烤紅薯。
云沐見她進(jìn)來立刻喊道,“娘親快來,爹爹烤了一個(gè)最大最甜的紅薯給你。”
蘇靈韻聞著紅薯的香甜已經(jīng)饞的直吞口水,“烤熟了嗎?我正好餓了。”
她走過去坐下,看到爐子邊上的紅薯,伸手去拿。
“小心燙!”秦奕拍開她的手,將烤紅薯拿起來掰開放在旁邊的碟子里,“晾一下再吃!”
蘇靈韻從外面來,帶著一身寒氣,把手放在爐子上烤,“真冷,要下雪了。”
秦奕倒了一杯熱茶給她,問道,“荷包還回去了?”
蘇靈韻捧著茶喝了一口,眼睛斜向秦奕,“你怎么知道我是去還荷包的?”
秦奕睨她一眼,但笑不語。
“舍不得?”蘇靈韻歪頭問道。
“沒有,只是后悔沒一開始就還給她,還要讓你跑一趟。”火光映在男人俊美的面孔上,他聲音低沉悅耳,又帶著別樣的溫柔。
“沒關(guān)系,你舍不得拒絕的,我愿意代你效勞。”蘇靈韻玩笑道。
秦奕道,“放心,這是最后一次。”
蘇靈韻挑眉,“怎么,怕欠我人情啊?”
秦奕點(diǎn)頭,“當(dāng)然,欠別人的人情有的還,欠你的還不起!”
“怎么還不起了?”蘇靈韻側(cè)頭問道。
“我人都是你的,我還有什么能給你?”秦奕認(rèn)真的道。
蘇靈韻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她不知道安秋妹送那個(gè)荷包是什么意思,也不明確那個(gè)耳環(huán)是不是她故意掉落在枕下的,今天的話她說的隱晦,點(diǎn)到為止,如果安秋妹心里沒鬼那最好,如果有也只當(dāng)她給她敲警鐘,希望她明白,不要做傻事。
她拿起放在一邊的紅薯拿來吃,仍舊很燙,她鼓著臉頰吹了吹,張嘴咬了一大口,又熱又香,卻格外的滿足。
秦奕看著她可愛的樣子想笑,抬手捏了一下她臉蛋,眼神寵溺,“簡直沒有一點(diǎn)王妃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