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人下去搬蘭花,楚皇笑道,“葉笙可是個耿直的性子,他連朕都沒給送過禮呢!”
太后表情意味深長,“能讓耿直的人不耿直,必有原因啊!”
金鈺插口笑道,“什么樣的蘭花啊,我到是想看看!”
此時宮人進來,手里捧著一盆蘭花,放在大殿中間。
太后不經(jīng)意的一瞥,目光頓住,起身走過去觀瞧。
這是一種她從未見過的蘭花,蘭葉挺拔、蒼翠,花開了兩三朵,最引人注意的便是花瓣的形狀,葉瓣只有兩片,兩片又分別分為五叉,向著中間拱起包著花蕊,向是雙手合十,捧著一串佛珠。
太后微微睜大了眼,“這是什么蘭花?”
金鈺倒吸了口氣,露出驚愕的表情,“孫兒若沒猜錯,這是只有青云寺后山山崖才有的佛蘭啊!”
“佛蘭?”楚皇驚奇道,“這個不是只有佛家傳說中才有的蘭花嗎?”
“是啊,葉笙將軍竟然找到了!”金鈺激動道,“我聽說佛蘭長在山崖的峭壁上,有五毒看守,一般人根本接近不了!”
“那葉笙肯定花了不少心思啊!”楚皇道。
“祖母,皇上,你們看這花盆!”金鈺突然喊道。
楚皇和太后低頭看向花盆,見花盆上用金筆寫了佛經(jīng),那字看上去有些像青云寺住持筆跡!
楚皇含笑點頭,“葉笙真的是用心了!”
千辛萬苦找來佛蘭,又不知道花了多少苦心才能讓住持在花盆上寫下佛經(jīng)。
太后目光一直沒離開那蘭花,露出滿意的神色,“不錯,真是不錯!”
金鈺湊過來笑道,“葉笙將軍這禮送的可是正合祖母心意了啊!”
太后淡淡一笑,“這是別有用意!”
楚皇道,“不管是不是別有用意,確實是花了心思,就沖這份心思,也應(yīng)該值得夸獎!”
“好啊!”太后笑道,“這蘭花哀家留下,改日讓徐嬤嬤也挑個東西送給葉笙,算是哀家謝謝他的良苦用心。”
金鈺哼道,“人家葉笙九死一生的給祖母采佛蘭,祖母就隨便賞給人家一點東西啊!”
“那你說送什么?”太后笑的慈祥。
金鈺剛要說話,就聽宮人進來道,“稟太后,靖南侯夫人帶著李世子來給太后請安!”
金鈺嘴角撇了撇,李家人來的真是時候!
太后道,“讓他們進來!”
“是!”
楚皇起身,“母后有客,朕先告辭了,晚些時候再來請母后一同赴宴!”
金鈺興致缺缺,“那孫兒也先告辭了!”
太后攔住他,“李世子來了,正好你們可以說說話,怎么急著要走?”
“孫兒跟李世子不熟,沒話!”金鈺冷哼道。
“你這孩子,還是不改這任性的脾氣!”太后輕嗤道。
“既然如此,那金鈺便和朕一起去御書房看折子吧。”楚皇淡淡笑道。
“是!”金鈺這下到是很高興。
“去吧,去吧!和皇上多學(xué)著點!”太后笑著交代。
“孫兒遵命!”
楚皇和金鈺一同出了福壽宮,宮外靖南侯夫人和李長越正在那等著,看到楚皇出來,忙跪地請安。
楚皇面容溫厚,“李夫人請起。”
李夫人帶著李長越起身,笑道,“聽聞太子近日箭術(shù)精進,長越,你還不去多向太子請教請教。”
李長越剛要討好說兩句,就見金鈺不耐煩的開口道,“今日就算了,本太子忙的很。”
李長越臉色頓時有些難看,李夫人尷尬道,“那就下次再向太子請教!”
“李夫人李世子進去吧,太后還等著你們呢!”楚皇道。
“是、是!”李夫人惶恐應(yīng)聲,拉了李長越一把,往宮里去了。
楚皇目光一掃金鈺,面上含笑,“太子不喜歡李世子啊?”
金鈺冷笑一聲,“不過是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草包!”
“你啊!”楚皇笑的更加開懷,帶了幾分長輩的慈愛,“太后說的對,你這任性的脾氣可要改改了!靖南侯是武將封爵,在朝中勢力根深蒂固,不可這樣輕易得罪,將來你登基以后,還是籠絡(luò)這些老臣的。”
金鈺露出一副怕麻煩的表情,“皇上,您千萬要長命百歲,不、要千歲、萬歲!讓我就一直當個閑散的太子吧,這些朝政上的事,我真是頭大!”
“哈哈!”楚皇仰頭笑起來。
金鈺嘿嘿一樂,“皇上,我還用跟著您去御書房嗎?一會兒夏世子、楊雋他們都要進宮了,我說好和他們一起投壺的。”
楚皇笑容一斂,故作嚴厲,“當然要去,朕就是要收一收你這懶散的性子!至于投壺騎馬那些玩樂,等你處理好朕交給你的奏折才能去!”
“是!”金鈺懶洋洋應(yīng)聲。
楚皇又笑起來,看上去心情很好,拍了拍他肩膀,抬步走在前面。
剛到酉時,各個宮殿宮燈一盞盞亮起,宮墻下、水榭、回廊……如長龍一樣蜿蜒,整個皇宮流光溢彩,璀璨奪目。
中秋宮宴設(shè)在清涼殿,邀請了四品以上的官員和家眷,此時王公大臣和家眷陸續(xù)進宮,皇宮漸漸熱鬧起來。
福壽宮內(nèi),李夫人和李世子陪著太后坐了一天,下午起,有其他命婦夫人過來請安,此時太后正在和榮王妃、鎮(zhèn)南王妃敘話,李夫人尋了個空到外殿敘話。
李長越坐立不安,不斷的向外張望看天色。
李夫人放下手里的茶,皺眉道,“你今日怎么了,一整日心不在焉,老是看外面,外面有什么?”
李長越懶散的靠在椅子上,“今天怎么過的這么慢?天還不黑!”
“這不就快黑了嗎?我知道讓你在這陪了一天辛苦了,等下你去清涼殿那邊找你的狐朋狗友吧!”李夫人笑道。
李長越皺眉道,“咱們也應(yīng)該這個時候進宮,白白在這里呆了一日,煩死了!”
“噓!”李夫人立刻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左右看了看,小聲道,“你不要命了,敢在這里說這種話!你以為能在福壽宮陪著太后是人人都可以來的嗎?”
李長越撇撇嘴沒說話。
此時宮人進內(nèi)殿稟告,長公主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