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哭道,“總之老爺病的很厲害,夫人快去瞧瞧吧。”
白母一驚,“到底怎么回事?”
高婆子攙扶著白母,急聲道,“怎么都趕一起了?”
“去老爺那里。”白母吩咐。
高婆子道,“那少夫人那里呢?”
“去給她請大夫,其他的顧不上了,等下讓大夫來回話。”
“是!”高婆子應聲,拿來衣服給白母披上,匆匆忙忙往隔壁院子走。
秋葵在后面跟著,高婆子四下一掃,“喜寶呢?”
秋葵忙道,“今晚不是喜寶當值,她回去休息了。”
“什么時候了還休息!”高婆子喝了一聲,“讓她去少奶奶那里看著,有什么事盡快來向老夫人稟告。”
“是,奴婢這就去通知喜寶。”秋葵忙去找蘇靈韻。
高婆子急忙攙著白母走了,秋葵找到蘇靈韻,讓她去給少夫人請大夫。
“喜寶、”秋葵欲言又止,“少夫人很可憐,大少爺又不在府里,你幫她請個好點的大夫,我不知道你和高嬤嬤對少夫人做了什么,但少夫人的孩子既然已經沒有了,就別再傷害她了。”
高嬤嬤才是白母的心腹,她只是近身侍女,然而也猜到她們要做什么,她身份低微,無法阻止,只可憐謝青青。
蘇靈韻意味深長的一笑,“好,我知道了,你去吧。”
秋葵嘆了一聲,匆匆離開。
隔壁院子里,采青正伏在床前哭,看到白母過來,忙磕頭道,“夫人,您快去看看老爺吧。”
“老爺怎么樣?”白母急步走到床邊,見白父雙眼緊閉,臉色青白,唇角還有血跡。
“怎么回事?”白母回頭喝問。
“老爺晚上喝了一碗粥,還吃了些燒肉,吃藥后看了一會兒書要躺下休息,睡了不到半個時辰,突然起身咳了一大口血出來,然后便昏死過去,奴婢怎么叫都不醒。”采青哭哭啼啼的道。
“老爺,老爺!”白母喚了幾聲,也不見白父醒來。
高婆子也有些怕了,“不如找大夫來吧。”
白母慌張點頭,“去,去找大夫,把沈夫人也找來,還有張大士,派人去請。”
“是!”高婆子匆忙轉身而去。
白母慌成一團,臉色焦急。
沈夫人最先過來,帶著沈清歡,見白父病重也十分驚訝。
隨后白璟也到了,看到采青跪在一旁哭,目光一閃,問白母,“父親怎么樣?”
“不知道,又吐血了!”白母道了一聲,抬頭冷目看向沈夫人,“你到底給我夫君吃的什么藥?”
沈夫人不可置信的看著她,“為何你一直懷疑我?我給吃的什么藥難道你不清楚嗎?”
白母冷冷看著她,“你說這藥可以讓老爺暫時昏迷,像是病重,只要停用就會恢復康健,可是明明已經停藥了,為什么老爺的病越來越重?”
沈夫人氣道,“我哪里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看你是成心要害死我們家老爺!”白母指責道。
“我為什么要害死白大人,你不要血口噴人!”沈夫人氣的渾身發抖,“再說當初是你自己找我,讓我幫你想辦法打掉謝青青的孩子,我才幫你弄藥,如今你卻要全部推在我身上!”
白母脫口道,“我想打掉謝青青的孩子還不是想成全清歡和羽兒,清歡喜歡羽兒,我做這一切還不是為了她!”
沈清歡低下頭去,臉色窘迫。
沈夫人冷笑,“別說的那么好聽,成全我們家羽兒?你們也不是極力想撮合此事,不過是為了攀附我們沈家,好為了你家白璟日后能騰云直上!還有,為什么要讓白大人裝病,你也不只為了我們家清歡,還為了你家白璟,因為白璟挪用了賑災的糧款,你想讓白大人裝病,躲過上面的審查,想讓我夫君幫你們遮掩!”
“你,你胡說!”白母臉色頓變,踉蹌后退一步。
“我胡說?要不要我現在就讓清歡父親來查一查慶元縣的賬目!”沈夫人氣勢逼人,冷冷盯著白母。
白母無話可說,白璟站在后邊更是冷汗直流,拽著白母的袖子道,“母親,我們和沈姨母本是親人,何必鬧的這么僵呢!”
沈夫人瞥了一眼地上的采青冷哼一聲,“白璟和這丫頭私通,所以是誰想讓白大人死,想害他的命,還不一定呢?”
白母再次露出震驚的表情,“你說什么?”
采青臉色大變,跪行到白母腳下,“沒有,奴婢沒有!”
白母在她身上凌厲的一掃,看向白璟,指著他的手打顫,“璟兒,你和這賤人、”
白璟緊緊低著頭,雙腿一抖跪在地上,慌張道,“母親,兒子一時糊涂。”
“真有這事?你明知道采青是你爹、”白母只覺羞愧難堪,“你簡直把白家的臉面都丟盡了!”
“母親,是采青勾引兒子,兒子一時糊涂才犯下大錯,您饒恕兒子!”白璟跪在地上,泣聲哀求。
采青驚愕的看著白璟,臉色慘白。
“我就知道是這賤人霍亂我白家。”白母咬牙切齒,“老爺病重是不是也和你有關?”
采青嚇的淚流滿面,抖若篩糠,“不是奴婢,和奴婢沒關系!”
“來人,把她拉出去,重刑審訊!”白母怒聲喝道。
采青大哭,“夫人,不是奴婢,奴婢是冤枉的!”
白母一腳把她踢開。
采青又去求白璟,“二少爺,您當初不是這樣和奴婢說的!明明是您先找的奴婢,還有,奴婢幫您做了那么多事,您不能不管奴婢啊!”
白璟臉色一變,躲瘟疫似的躲開她,“滾開,你這種勾引主子的賤婢就應該直接打死!”
采青震驚的看著白璟。
“來人啊,人呢,都死哪去了?立刻把她帶下去!”白母見門外沒有動靜,急聲大喊。
門突然被打開,走進來的卻是謝青青,她冷冽一笑,“真是好大一出戲啊!”
屋里的人臉色齊齊一變,白母后退一步,驚聲道,“怎么是你?”
她目光落在謝青青隆起的肚子上,臉上表情更是幾番變化。
謝青青往前一步,冷聲道,“是啊,怎么會是我呢?按照婆母的計劃,我吃了你的藥,現在應該躺在床上小產,等著大夫拿掉我的孩子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