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曉羞窘低頭,“娘,你都知道了?”
“是啊,江家人這么幫忙,娘怎么會不懂呢?”張氏笑道,“江家人這么上心咱們家的事,是對你重視,娘挺高興的。”
蘇曉眼中滑過歡喜,緩緩點了點頭。
“娘不反對你和長軒在一起,只是現在還不行,你和他暫時也別走的太近,要不娘心里覺得對不起溫子書。咱們家從來不欠人家的,這一次為了文瑜,只能委屈你了。”張氏嘆聲道。
蘇曉搖頭,“不委屈,文瑜是我們蘇家的人,為了自己家人,怎么樣都不委屈。”
張氏把蘇曉抱在懷里,“你一直都是懂事的孩子,從小就聽娘的話。可是你在溫家受委屈,被馮氏欺負的時候,娘很后悔把你教成一個懂事的孩子,那樣你也不會因為娘教你的那些孝道便對馮氏逆來順受。”
想起從前,張氏又忍不住落淚。
“娘,以前的事都過去了。”蘇曉忙安慰她道。
張氏點點頭,“可是,娘可能又做了錯事。”
“沒有,真的沒有。我和江長軒的親事本來就倉促,緩一緩也好。”蘇曉道。
“嗯。”張氏點頭,“溫子書是京城里的大官,不可能一直留在村子里,等他走了,咱們再說你和長軒的親事。”
蘇曉抿笑點頭,“好。”
只是等一等而已,她相信,江長軒會等她的。
蘇靈韻回到家,將一千兩的金票給江長軒。
江長軒不怎么在意金錢,隨手掖在衣兜里,“城主說王少炳為什么要綁架蘇家的孩子了嗎?”
蘇靈韻冷笑一聲,“說了和沒說一樣。”
“什么意思?”
蘇靈韻瞥他一眼,自己沒有證據,只是感覺整件事不對而已,好像少了什么環節。
“沒什么。”蘇靈韻搖搖頭。
“哦”江長軒憨憨點頭。
蘇靈韻道,“老江,你求親的事要拖一拖了。”
江長軒臉色一暗,自嘲的笑道,“我知道,好事多磨嘛!”
蘇靈韻同情的看著他,“還沒到最后,別灰心!”
“大概本人注定情路坎坷,放心,我繼續等就是。”江長軒到是想的開。
“這就對了!做幾個好菜,把郭平找來,讓他陪你喝幾杯。”蘇靈韻道。
“好嘞,那我現在就去打酒。”江長軒起身去雜貨鋪。
郭家人當然也知道蘇家孫子失蹤了,這兩日也經常過來詢問,只是不知道后來綁匪要十萬兩銀子的事,現在知道孩子已經找回來了,分外高興。
而村子里所有的村民都在傳,蘇家的孫子是人家溫大人給找回來的,江長軒去雜貨鋪的路上,三三兩兩的婦人在一起說話都在夸溫子書,
“這當官的就是不一樣,聽說蘇家小孫子被山匪給抓走了,要是放在別人家,那肯定是找不到了。”
“是呢,蘇家有福啊,有這么一個有權有勢的女婿。”
“還是當官好啊!”
“人家不僅僅是當官,還是大官,京城里的四品大官呢!”
……
江長軒去雜貨鋪打了五斤酒,將店鋪里的熟食也都買了,雜貨鋪的掌柜一高興,又給他一包麻糖,“給你家孩子吃。”
雜貨鋪的掌柜以為云沐是江長軒的兒子。
江長軒也不解釋,道了謝以后,拿著自己的東西往外走。
還沒出雜貨鋪,迎面劉巧香進了門。
劉巧香嘴里哼著小曲,分外悠閑,見到江長軒眼睛頓時一亮,“江公子,買東西啊。”
“嗯。”江長軒不欲和她多寒暄,嗯了一聲便側身往外走。
“江公子。”劉巧香追出來,“買這么多酒做什么,蘇家人高興,你們也要跟著慶祝啊?”
“嗯。”江長軒繼續往前走。
劉巧香偏偏不肯放過他,“江公子,這次溫大人幫了大忙,蘇曉姐她娘要把她許給溫家了。”
江公子腳步一頓,“誰說的?”
“我在蘇家聽到的啊。”劉巧香挑挑眼尾,“你不知道吧,蘇曉姐現在就在溫家,去的時候可高興呢。噯,你還買了糖啊,給我唄,你一個大男人又不吃糖。”
江長軒臉色不好看,“這是云沐的,你要跟你一個孩子搶嘴吃嗎?”
說完理也不理她,抬步走了。
劉巧香聽出江長軒說她嘴饞,羞的臉紅,氣道,“嘴這么毒,本姑娘氣極了不嫁你,你等著打光棍吧!”
她哼了一聲,扭頭進了雜貨鋪,對著雜貨鋪老板喊道,“我要麻糖,一大包,再來一包松子糕!”
雜貨鋪老板給她拿了麻糖和松子糕。
劉巧香左看看右瞧瞧,嫌棄的道,“你這店太小了,什么都沒有!”
“劉姑娘想要什么啊?”老板笑問。
“羊腿,燒雞,有沒有?”劉巧香問。
老板窘迫道,“那個沒有,太貴了,就算我打城里進貨來,村里人也買不起啊,賣不掉壞了我都要賠掉啊。”
“且,這破村子就是太窮了。”劉巧香哼了一聲,“你明日給我進些上好的糕點來,你賣的這種松子糕里面摻的都是雜面。”
老板訕訕笑,“好的有,就是貴,我若進貨來,劉姑娘不要了、”
“看你那寒酸的樣子,告訴你,本姑娘現在有的是錢,不差你這幾文錢。”劉巧香拿出錢袋來。
店鋪老板睜大了眼盯著劉巧香的錢袋。
劉巧香手伸進去翻找了半天,拿出十文來拍在桌子上,“這是訂錢,你進好的來,我要多少再把剩下的錢補給你。”
老板拿著十文錢苦笑,“行吧,那我進好的糕點來,劉姑娘明日來取。”
“若是有豬腳,燒雞,你也進些來。”劉巧香壓低聲音道。
雜貨鋪的老板看著日漸圓潤的劉巧香,笑道,“劉姑娘,你胃口真好啊!”
“你什么意思?”劉巧香臉色猛的一沉,橫眼冷問。
老板一怔,“沒什么意思啊?”
“你不就是個開雜貨鋪的,好好的賣你的東西不就得了,我胃口好不好關你什么事!”劉巧香冷哼了一聲,抓起麻糖和松子糕扭頭往外走。
老板嗤笑,“這姑娘,誰家娶了誰家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