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曉覺得奇怪,“天都黑了,她出門去做什么?”
“不知道!睆埵蠐u頭。
劉巧香其實是去了溫家。
此時溫子書已經知道蘇家收到了勒索信,索要十萬兩銀子。
劉巧香和溫子書說話馮氏也聽到了,驚愕道,“要十萬兩銀子,這是什么人啊?”
溫子書關上書房的門,眉頭緊皺。
“這蘇家去哪里弄那么多銀子啊,就算有蘇靈韻幫忙,也沒有那么多現銀吧,畢竟這不是在京城里!瘪T氏嘟嘟囔囔道。
溫子書看了馮氏一眼,臉色越發的陰沉難看,是啊,蘇家肯定沒有這么多銀子,蘇靈韻和元瑾也不可能帶這么多銀子回村子里,就算寫信去京城也來不及。蘇家現在正為了籌銀子焦頭爛額,可是蘇曉,卻沒來找他。
蘇曉果然和從前已經不一樣了,不會再事事信任他、依靠他,是因為有了江長軒嗎?
溫子書瞥了一眼外面漆黑的夜色,“我去蘇家看看!
馮氏一把拽住溫子書,吶聲道,“還是別去了。”
那可是十萬兩銀子!
溫子書嗤笑,“娘不會真的以為要把十萬兩銀子給那些歹徒吧?”
“不然還能怎么辦,蘇家人難道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孫子沒命。”馮氏道。
“不會的。”溫子書淡淡道了一聲,扯開馮氏的手往外走。
“子書,子書!”馮氏喊了兩聲,卻見溫子書頭也不回的走了。
馮氏眼睛轉了轉,趕忙回屋,在自己枕頭下面拿出幾張銀票來,左看右看不知道該藏在哪里,最后藏在了鞋里面。
一抬頭又看到了妝臺上的那些金首飾,連忙也全部收在了妝盒里,藏在柜子最下面。
溫子書到了蘇家的時候,蘇家正要吃晚飯,見他來,一家人全部站了起來,劉巧香站在后面,看到溫子書下意識的低下頭去。
“是要用飯嗎?”溫子書面容溫雅,“我和曉曉說幾句話,二叔嬸子你們先吃飯,不會耽誤很久。”
“那你們去屋里說話。”張氏道。
“不用,去外面走走就好!睖刈訒。
蘇曉起身和溫子書往外走。
兩人站在大門外,天色漆黑,只有溫子書手里提著的燈籠散發出微弱的光芒。
“曉曉,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嗎?”溫子書道。
“城主那里有什么消息嗎?”蘇曉問。
溫子書搖頭,“還沒有消息傳過來!
“哦!”蘇曉低低應了一聲便沒再說話。
“沒有別的了嗎?”溫子書目光直直的看著她。
“沒、沒有了,現在我只擔心文瑜。”已經一整天了,文瑜到底被帶到了哪里,有沒有挨打,有沒有挨餓?
溫子書眉頭皺起,聲音沉了幾分,“你們家現在不是需要很多銀子嗎?為什么不找我?”
蘇曉一怔,“你怎么知道?”
“你別管我怎么知道的,我只問你為什么不找我借銀子?”溫子書繼續問。
蘇曉抿了一下頭發,“快要湊夠了!
其實還差好幾萬兩,只是她不想欠溫家的。
“那就是還不夠!睖刈訒懒艘宦,眸光輕轉,“之前不是說過嗎,有任何難處,你都可以來找我。”
蘇曉低著頭不說話。
溫子書壓著心里的郁氣,讓自己態度盡量溫和,“沒關系,我只是過來問問,你如果需要我幫忙,再來我找!
“嗯。”蘇曉點頭。
“你先回去吃飯吧,也許明天一早,城主就會有消息。”
蘇曉又“嗯”了一聲,轉身往回走。
溫子書看著女子的身影消失在院門里,臉色一點點沉下去。
他提著燈,沉沉夜色包圍,幾乎將那一點微弱的光芒吞噬,站了一會兒,才返身回家。
回到家,立刻吩咐下人,“準備馬車,本官現在要進城!
他要去見王少炳,問問他想干什么?十萬兩銀子,他也敢開口!
下人應聲去準備,馮氏聽到聲音跑過來,“子書,溫家那邊怎么樣?他們肯定籌不夠銀子,會不會來找我們借?那么多銀子,咱們也沒有啊,別到時候蘇曉一哭,你就心軟了。”
溫子書正邁步進門,聽到馮氏的話腳步突然頓住,回頭看了看馮氏。
馮氏露出奇怪的表情,“我說錯什么了?你這么看著我做什么?”
溫子書輕笑,“沒事,不過蘇曉若真來借銀子,我們當然還是要幫的!
“我們哪里有那么多銀子?”馮氏立刻道。
“皇上之前賞了我幾件東西,隨便一件也值上萬兩!睖刈訒懒艘宦,見門外下人已經將馬車趕過來,他挑眉道,“天太晚了,今日不進城了,把馬車趕回去吧!
車夫不知道溫子書怎么突然就變了主意,不敢多問,忙又將馬車趕回去。
勒索信,的確是王少炳讓人送來的。
他當時抓走蘇文瑜不過是想幫溫子書,蘇家出了這么大的事,江長軒提親的事自然要靠后。
本來想拖延幾日就把蘇文瑜送回去,可是這個時候王家出了事,讓他改了主意。
王家在城里的生意一日不如一日,鋪子關了一半,其他的也在虧損之中。他們家在慶元縣有一家當鋪,前兩日收了一件名貴的古董瓷器,過了兩日當主拿銀子來想把瓷器當回去,誰知道盒子打開,瓷器竟然碎在里面。
掌柜知道是遇到騙術了,可是只怨自己當時沒看仔細,上了當。
當瓷器那人不依,要當鋪補給他一萬兩銀子,店鋪二掌柜怕擔責任跑了,當主便打聽著來了青石鎮王家本家,帶了許多人來,恐嚇王家拿銀子。
王家報了官,可是當票上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若當的物品有損壞,則兩倍賠償,當初那件瓷器當的是五千兩,人家就要一萬兩賠償。
王家勉強湊了一萬兩銀子給那人,才算了事,之后一家人愁眉苦臉,最后又把所有的過錯都推在了王少炳身上,若不是他,王家不會落到這個處境,不會拿了一萬兩銀子后就山窮水盡了。
父母埋怨,兄長嘲諷,王少炳氣恨回屋,看到屋里的孩子,頓時有了勒索蘇家的主意。
他知道蘇家沒那么多銀子,可是蘇靈韻說不定會有,就算沒有十萬兩,幾萬兩也能解燃眉之急。唯一知道蘇文瑜在他手里的人只有溫子書,而溫子書不可能過來拆穿他。
所以王少炳讓人寫了一封勒索信,送去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