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曉見她不愿提元瑾的事,便住了口,“很晚了,你睡吧,我回去了!”
“嗯!”
蘇曉打開門,又回頭道,“靈韻,我能再見見玲瓏嗎?”
蘇靈韻皺眉道,“你還同情她?”
蘇曉立刻搖頭,“不,我只是有些事想親口問問她!”
蘇靈韻明白蘇曉心里的難受,若不見玲瓏,有些事也許一直是她心里的一根刺,
“好,我問問世子,如果能見,我?guī)闳ヒ娝!?
“謝謝你!”蘇曉勉強擠出抹笑,將房門關好走了。
蘇靈韻其實理解蘇曉的難過和失落,她在這里無依無靠,溫子書的事永遠是她無法解開的心結,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玲瓏,有著相似的經(jīng)歷、相同的苦難,無話不談,蘇曉的苦悶和難過都因為有了這樣一個同病相憐的人有了一個可以寄托之處,可是,如今卻知道這一切都是騙局,怎么會不難過?重要的是以后再也沒有人陪她說那些事了。
……
鎮(zhèn)南王府
夏姝一直派人注意夏云歡院子里的動靜,將近子時的時候聽到小廝來報,世子回來了。
孫相宜本有些困了,正倚著軟枕打盹,聽到小廝的話立刻睜開了眼睛。
夏姝回頭道,“走吧,咱們去看看。”
孫相宜咬唇道,“這么晚了,我去見世子是不是有些不妥?”
她和夏云歡的親事畢竟還沒正式的定下來,還是保持一點距離比較好。
“有何不妥,我們只是關心蘇姑娘而已。”夏姝道。
孫相宜頓時抿唇笑開,“好!”
兩人到了夏云歡的院外,夏云歡也剛剛到。
周圍紅燈交映,夏云歡一身暗紅色輕袍,攜著寒氣而來,風吹起他及腰的墨發(fā),自帶風流氣質。
孫相宜不由的面上一紅,幸好天色幽暗,看不分明。
“怎么還沒睡?”夏云歡問夏姝。
夏姝看了孫相宜一眼,道,“我們都擔心蘇姑娘,尤其是相宜,想知道蘇姑娘是否安好一直等在這里。”
夏云歡狹長的眸子里帶著笑意,“這次多謝孫小姐報信,放心吧,靈韻沒事,已經(jīng)回家去了。”
孫相宜心里微微一沉,有些意外,面上卻柔柔笑道,“真的?那真是太好了,我還怕會趕不及,怕蘇姑娘會被欺負。”
“沒有,我去的時候睿王已經(jīng)在那里,搜查朝廷要犯,靈韻安然無恙。”
夏姝脫口道,“睿王?”
“是!”
夏姝眸底暗沉,點頭道,“沒事便好,那我們就放心了!”
“太晚了,我派人送孫小姐回去。”夏云歡客氣中又帶著疏離。
夏姝道,“已經(jīng)子時了,我方才已經(jīng)派人去回太傅府,告訴他們守門的下人相宜留在我們家不回去了。”
“哦,那你們也早點去休息!”
夏云歡微一點頭,轉身進了自己院子,紅袍輕揚,肆意而雍容。
孫相宜看著男人的背影,方才還含笑的臉此時一點點僵在那。
蘇靈韻竟然沒事!
一個弱女子,呆在那種地方那么長時間,還是被人故意騙去的,竟然沒事?
那日她看到那個叫玲瓏的萬花樓女子和蘇靈韻交好就知道其中有問題,從那時開始便派人一直盯著,好容易等到幕后之人收網(wǎng)了,卻一無所獲,真是令人失望。
夏姝握住孫相宜冰涼的手,“外面冷,我們回去吧!”
孫相宜點了點頭。
回到屋里,夏姝倒了一杯熱茶給孫相宜,“暖暖身子。”
孫相宜接過茶杯捧在手心里,意味不明的淡笑一聲,“這位蘇姑娘還真是好運氣呢!”
夏姝挑眉,“睿王去萬花樓里捉拿朝廷要犯,你信嗎?”
孫相宜抬頭,“郡主認為睿王是故意的,他為了什么?他可不認識蘇靈韻,不可能為了她這般大費周折吧。”
夏姝若有所思的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總覺得有蹊蹺。”
“也許是受人所托。”孫相宜猜測道。
“大概吧!”夏姝有些疲憊的揉了揉眼睛,她心里發(fā)沉,甚至惶恐,但愿秦奕和蘇靈韻不要扯上什么關系,好像每個和蘇靈韻接觸的人都會喜歡上她,所以秦奕千萬不要。
“我聽說上官薇和蘇靈韻自那日賞菊宴后時常來往,關系親密,也許是她知道蘇靈韻有事去求的睿王。”孫相宜知道夏姝的心事,寬慰她。
夏姝點了點頭。
孫相宜抿茶微微一嘆,“我和世子認識幾年,世子一直稱呼我孫小姐,可是世子和蘇靈韻才認識幾個月,就已經(jīng)稱呼她靈韻。”
夏姝淡然一笑,“別太計較這些小事,誰笑到最后才是贏家。”
孫相宜頷首,“郡主說的是。”
“一次不成也沒什么關系,來日方長。”夏姝淺淺笑道。
孫相宜被說中心事,耳根一紅,低頭喝茶掩飾。
“好了,不說這個了,太晚了,我讓人收拾客房,你先休息。”夏姝溫和笑道。
“叨擾郡主了!”孫相宜放下茶盞起身。
“你我何須說這樣客氣的話!”
“是!”
孫相宜柔柔一笑,覺得最近夏姝對她的態(tài)度親近了許多,這也代表著鎮(zhèn)南王府的態(tài)度,她心里稍稍寬慰些。
眾人都休息了,唯獨永安侯府,此時正亂成一團。
永安侯聽說秦呈被夏云歡以包庇要犯的罪名抓走了,頓時慌張不已。永安侯府漸漸被皇族摒棄,早已沒了以前的風光和權勢,永安侯深居淺出,只圖安樂就好,從來沒有再爭權的野心。偏偏自己的一雙兒女不讓人省心,秦呈一直攀交富貴,想振興永安侯府,而秦語嫣則頂著侯府小姐的名聲處處囂張,讓他十分頭疼,今日聽說又惹上了鎮(zhèn)南王府,驚慌之下一下子便沒了主意。
永安府夫人更是氣憤,她早就禁止秦呈和那個萬花樓的琴妓來往,沒想到還是在萬花樓出了事。氣歸氣,自己的兒子還是要管的,忙讓人去查到底怎么回事。
半個時辰后,常跟在秦呈身邊的一個小廝被帶了來,撲通跪在地上,不用審問便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今天晚上在萬花樓里遇到睿王和鎮(zhèn)南王府世子夏云歡的事也一并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