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蘇曉擦干了眼淚,情緒也稍稍穩定下來,指著旁邊的桌椅道,“你坐吧!”
“嗯。”溫子書微一點頭,慢慢走到椅子旁坐下。
蘇曉倒了一杯茶給他,問道,“你怎么知道我在這兒?”
說完又回過味來,嘴角露出一抹嘲笑,“你當然知道,我怎么傻了,你若不知道怎么會派人來趕我走!”
溫子書皺眉,“你說什么?”
蘇曉搖了搖頭,問道,“為什么不見我?你真的不要我了?”
溫子書低著頭,緊緊握著茶杯,面容羞愧。
蘇曉看他表情頓時便明白了,心中寒涼,哽聲道,“為什么?你現在做了官,嫌棄我是鄉下人,覺得我配不上你?”
“不是這樣的!”溫子書支吾出聲,不敢看蘇曉,聲音暗啞,“蘇曉,對不起!”
“為什么對不起?你到是說清楚啊,我知道你不是這樣的人,可這到底又是為什么?進了京城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你為什么不回家?為什么不肯見我?”蘇曉有些失控的連連追問,最后終是忍不住,痛哭出聲。
溫子書面上露出痛苦的表情,眼中滿是糾結,最后什么都不說,只道,“蘇曉,你別問了,總之是我對不起你!我們和離吧,我會補償你的,你要什么我都答應。”
蘇曉面上帶著淚愣在那,“和離?”
“是,和離!”溫子書似終于下了決心。
“你和別人好了是不是?”蘇曉盯著他的臉。
溫子書皺眉不語。
蘇曉傷心欲絕,卻什么話都說不出來,她甚至已經不想再像以前一樣哀求他,不想再讓自己變的那么卑微,蘇靈韻說的對,沒有了誰也可以活下去,她為了這個男人已經付出的夠多了。
“我知道了!”蘇曉站起來,一臉決絕,“你走吧,和離的事我答應。你放心,你就算不趕我走,我也不會糾纏你!”
溫子書痛苦的看著她,“曉曉,我對不起你!”
“別再說這些廢話!”蘇曉流淚嗤笑。
溫子書面色越發的難看,他站起身,緩緩往外走,背影看上去十分疲憊。
蘇曉抹了一把淚,決絕的轉過身去。
溫子書走到門口,回頭最后看了一眼蘇曉,低低道,“曉曉,我是有苦衷的,早晚有一天你會明白,你回家去吧,不要再等我,這輩子,總之是我對不起你,辜負了你!若有來生,我下輩子一定償還你!”
蘇曉沒說話。
溫子書走了,蘇曉追到門口,看著男人的背影又忍不住淚流滿面。
蘇靈韻走過來,“他說了什么?有沒有解釋那些人是怎么回事?”
蘇曉回頭哽聲道,“他說對不起我,讓我不要等他了,要跟我和離。靈韻,我跟他真的就這么完了嗎?”
她不甘心啊,自己當初和溫子書歷盡那么多磨難才走到一起,以為無論發生什么事都不會把他們拆散,可是才這么短的時間,溫子書就變心了。
“他真的這樣說?”蘇靈韻皺眉道。
“靈韻!”蘇曉撲進她懷里,“是我做錯了嗎?他說他有苦衷,他有什么苦衷?為什么不說呢?”
“我該怎么辦?”
蘇曉哭的不能自已。
蘇靈韻只能抱緊了安撫她,“不是你的錯,誰也沒辦法阻止一個人變心,哭吧,哭出來就好了!”
蘇曉哭的越發傷心。
蘇靈韻深吸了口氣,心里也堵的難受,她們真是難姐難妹,同樣都遇到了男人變心離去,她們也許就不該來京城這一趟。
……
溫子書一路失魂落魄的走回自己的家,沒有坐馬車,走了一路,到了家里天已經黑了。
小廝過來稟告,“大人,縣主來了,等您半晌了!
溫子書臉色不好看,“我知道了!”
他慢慢走回院子,永嘉正坐在廊下訓一個小丫鬟,看到他來,立刻起身換了一副溫柔的面孔,“子書,你回來了?去哪了?”
溫子書臉色淡淡,“我去哪兒也要和你報備嗎?”
永嘉笑臉有些僵硬,勾唇道,“我這還不是關心你!”
溫子書讓那小丫鬟退下,目光直直看著永嘉,“你早就知道蘇曉來京城了是不是?你還以我的名義派人驅趕她?”
在店里的時候蘇曉說自己派人驅趕她,這一路他想明白了,之前永嘉曾經以他的名義去青石鎮接他母親,這次定然也是以他為幌子來驅趕蘇曉,就是為了在自己不知情的情況下讓蘇曉悄無聲息的離開京城。
他討厭這種被人蒙在鼓里,被人算計,被人掌控的感覺!
永嘉眼睛閃了閃,“你見到她了?你今日是去見她了?那說和離的事了嗎?”
“我問你是不是驅趕她了?”溫子書繃著臉道。
永嘉眼睛一紅,委屈道,“你對我兇什么?我還不是為了你好,蘇曉就這樣闖進京城來找你,萬一被我父親和兄長知道,他們能饒的了她嗎?說不定到時候逼著你和她和離,還會要挾她!我想讓她先回去,是為她的安危著想,也是為了多給你一些時間,我知道你現在還放不下她!
“真的?”溫子書狐疑的看著女子。
永嘉挽上溫子書的手臂,“當然是真的,為了你,我付出多少心血,時時刻刻都為了你著想,你還冤枉我!
溫子書沉著臉推開永嘉,抬步往屋里走。
溫子書轉身的那剎那,永嘉臉色立刻垮了下來,目光閃過一抹陰狠,很快又斂去。
她跟著進了屋,問道,“你和蘇曉到底說沒說和離的事?”
溫子書坐在椅子上,沉聲道,“以后蘇曉的事不勞縣主插手,我自己會解決!
“那我父兄問起來呢?”永嘉挑著眉笑道。
溫子書皺了皺眉,目光有厭煩,卻強自忍耐著,“和離的事我已經提了,蘇曉也答應了,過幾日我們就將和離書簽了!
永嘉立刻笑起來,“那真是太好了。”
“天晚了,縣主回府去吧,孤男寡女在一起免得惹人閑話。”溫子書頭也不抬的道。
既然和離的事已經定了,永嘉也不再逼迫溫子書,笑了笑轉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