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藥茶鋪新開張,清韻香鋪自然受了影響,客人減少了許多。蘇曉和朱翠雯在前堂看店,蘇靈韻和元瑾則在后院研究新的草茶,都是根據(jù)冬日天寒配出來的暖身暖胃的藥茶,向?qū)O老請示可以放在一起用,兩人又開始研究用量和口味。
草茶很多都是四五種藥草配在一起,用量的多少關(guān)乎功效和口味,需要一次次的試,最后才能制出既有效果,還能讓人覺得好喝的藥茶。
蘇靈韻鋪子里的藥茶,都是她和元瑾請教孫老、周婆婆之后這樣研制出來的配方,所以這樣被人盜竊去,元瑾才會擔(dān)心蘇靈韻心里難過想不開。
“有沒有懷疑是店里人?”元瑾品著藥茶,淡聲問道。
蘇靈韻抬頭看著他,思忖道,“暫時沒有證據(jù),不好說。若是旁人將我們的藥茶每樣都買去,然后按照方子配制,也不是不可能。”
除了幾個藥茶的方子里的藥草不好辨認,其他很多都是常用藥,或者去藥鋪里向老先生一問便也知道了。
“嗯,沒有證據(jù)暫時不要打草驚蛇,一切交給我!”元瑾手覆在蘇靈韻的手背上,輕輕拍了拍。
蘇靈韻心里暖暖的,含笑點頭。
……
客人少,店鋪早早關(guān)門,天剛擦黑幾人已經(jīng)回了村子。
朱翠雯還穿著蘇靈韻的衣服,一回去朱氏便發(fā)現(xiàn)了,高興道,“翠雯,你買新衣服了?”
朱翠雯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襦裙,“沒有,我哪里舍得買這么好的衣服,是二嫂嫂的。”
朱氏臉色頓時一沉,“你穿她的衣服做什么?”
朱翠雯便將早晨的事說了一遍。
“蘇靈韻還養(yǎng)了一個小畜生?分明就是故意欺負你的!”朱氏氣道。
“大姐,二嫂嫂養(yǎng)的那叫紫貂,可值錢呢!城里大戶人家的夫人小姐,穿的紫貂的披風(fēng)就是那東西的皮毛做的。”朱翠雯神秘兮兮的道。
“值錢?能值多少錢?”朱氏一聽說錢就來了興趣。
“聽說一只紫貂就能賣幾百兩銀子!”朱翠雯口氣夸張的道。
朱氏果然瞪大了眼,“幾百兩銀子?那玩意那么值錢?”
朱翠雯點頭,“二嫂嫂那只紫貂定然是在山上抓的,不過她自己當(dāng)玩意養(yǎng)著,估計也是不知道值這么多錢,否則早就賣了!”
“我的天爺!”朱氏還在震驚之中,“要是有一只那東西,豈不是就發(fā)財了!”
幾百兩銀子,朱氏這輩子見都沒見過。
“可那是二嫂嫂的啊!”朱翠雯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笑道,“我去洗手了,等下幫著長姐一起做飯。”
朱氏還沉浸在幾百兩銀子的震撼之中,想著那紫貂若是落在她手里該好,心中不由的又嫉恨,蘇靈韻怎么運氣那么好,打進了元家,又是買牛,又是蓋新房子,又是開鋪子的,簡直一路直上,如今還抓了個紫貂在手里。
既然她不知道這紫貂值錢,養(yǎng)在家里也是浪費,還不如給自己。
朱氏盤算著,滿腦子都是那紫貂,做飯的心思都沒有了。
……
吃了晚飯后,蘇靈韻正逗弄紫貂,蘇曉過來串門。
一進門,蘇曉臉上就憋著笑,對蘇靈韻道,“方才大伯家可熱鬧了!”
“怎么了?”蘇靈韻這段日子每日進城,早出晚歸,關(guān)于蘇老大家的事還真是聽說的很少,不知道她那個二娘和那位外室相處的怎么樣了?
蘇曉偷笑道,“今天大伯回來了,那曹氏大著肚子要大伯娘幫她倒洗腳水,大伯娘不干,爭執(zhí)的時候,那曹氏不知道怎么就撞在了門上,然后一直嚷嚷著肚子疼。大伯打了大伯娘一個巴掌,大伯娘如今正在院子里撒潑哭鬧呢!”
估計平時,李氏也沒少被曹氏欺負。
蘇靈韻冷笑,當(dāng)初李氏暗害她母親,如今來了一個曹氏,也算是輪回報應(yīng)。
“還有一件事,我是偷聽到的!”蘇曉湊到蘇靈韻耳邊,低低道,“蘇文卉的孩子沒有了!”
“沒有了?怎么會沒有了?”蘇靈韻對這個事比較驚訝,蘇文卉嫁到魏家許久沒懷孕,懷了孩子以后李氏在村子里宣揚了幾日,說如今魏家把蘇文卉當(dāng)姑奶奶一樣的供著,又怎么會沒有?
蘇曉點頭,“大伯娘這幾日經(jīng)常進城,就是為了蘇文卉的事,聽說是被魏林陽失手打掉的。”
蘇靈韻皺眉,“蘇文卉懷著身孕,魏林陽還敢動手打她?”
蘇曉冷哼,“那個魏林陽真不是東西,吃喝嫖賭,經(jīng)常不回家,那日大概是喝醉了酒,被蘇文卉說了兩句,便下了死手,當(dāng)日夜里,孩子便沒了!”
“你怎么知道的?”蘇靈韻問道。
蘇曉道,“我爹做工的那個東家和魏家離的不遠,兩家交好,經(jīng)常有來往。魏林陽的爹和東家喝酒時說的,我爹正好聽到了,前兩日我爹回來住了一晚,和我娘說的,又被我聽到了。”
蘇靈韻唏噓,那這李氏是雙重打擊了,怪不得會坐在院子里撒潑發(fā)泄。
蘇老大為自己出嫁的女兒做不了主,又因為外室毆打她這個正妻,她不瘋才怪!
“我一點都不同情蘇文卉!”蘇曉剝著周婆婆炒的豆子,淡聲道,“當(dāng)初她故意搶走魏家的親事,不就是想去魏家做少奶奶,如今這一切也都是她自己的報應(yīng),這是老天有眼。”
蘇靈韻將剝好的豆子放進嘴里,嘎嘣一嚼,道,“不說她了,你和溫子書的事怎么樣?”
蘇曉臉一紅,“前兩日我爹回來就是為了這事,溫家已經(jīng)派人過了彩禮了,親事定在臘月初八。”
“那快了!嬸娘要趕緊給你置辦嫁妝了,我也要給你置辦一份是不是,想要什么?”蘇靈韻笑道。
“我在你那里掙的銀子就足夠給自己置辦嫁妝了,你什么都不用再給我準(zhǔn)備。”蘇曉笑了一聲,“對了,聽說咱們村里的郭平也在那一日娶媳婦。”
“黃道吉日,好事都趕在一起了!”
夜里睡覺時,蘇靈韻問了一下郭平娶妻的日子,果然是臘月初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