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5章 一起過除夕

中間桌案上擺著幾樣糕點，夏喬拿了暖手給弦芷月兒，瀲滟笑道，“碧璽園的點心，都是你們兩個愛吃的。”

說著又剝了一個荔枝給弦芷，“給！”

弦芷接過晶瑩剔透的荔枝，驚訝道，“這個時節怎么會有荔枝？”

“這個時候當然沒有，是夏天的時候我讓人凍在冰窖里的，知道你愛吃，特意留到現在。”夏喬白皙的長指連著剝了幾個，遞給月兒，“弦月姐姐也吃！”

冰凍后又化開的荔枝自然不如時令時新鮮，但冰涼爽口，荔枝味也更濃郁，這個時候能吃到荔枝，弦芷自然沒什么說的，一口一個，連著吃了五六個。

夏喬將荔枝拿開，“可以了，別貪吃！”

“看你那小氣勁兒，吃你幾個荔枝就心疼了？”弦芷哼了一聲，自己去剝。

“涼！”夏喬拍開她的手，咬牙切齒，“我小氣，秦弦芷你摸摸你的良心還在嗎？”

他這樣說著，還是又剝了兩個給弦芷，“太涼了，就吃這兩個！”

弦芷吃著荔枝含糊問道，“去哪兒？”

“順安坊那邊新來了個馬戲班子，帶你們去瞧瞧！”夏喬道。

“我前兩日還和月兒說今年怎么還沒有馬戲班子進京，沒想到剛說完他們就來了。”弦芷激動道。

夏喬低頭剝荔枝，卻沒說今年雪下的大，進京的官道都被雪封了，他知道弦芷正等著馬戲班子，特意派了侍衛去開路，將這馬戲班子提前接到京里來的。

月兒看著夏喬俊美的面容，又看了一眼猶自沉浸在興奮中的弦月，別有深意的笑道，“夏世子安排的真是周到。”

夏喬還不待搭話，弦芷打趣道，“咱們夏世子長的俊，人又體貼，將來不知道哪家小姐有福呢？”

夏喬皺了一下眉，抬頭時又是平時吊兒郎當的模樣，“嫁給我的人有沒有福我不知道，但娶你的人肯定是上輩子沒積德。”

弦芷笑容一收，繃起臉，“你說什么，再說一遍！”

夏喬立刻狗腿的把剝好的荔枝送到她面前，“我錯了，別生氣，娶你的人有福氣，全家老少積了八輩子的福！”

“這還差不多！”弦芷哼了一聲。

到了順安坊，馬戲班子的院子外都是人，里三層外三層的圍著。

下了馬車，月兒道，“人都擠到了外面，恐怕里面也沒有位置了！”

夏喬道，“月兒姐姐不用擔心，跟著我走便是。”

侍衛護著三人穿過人群往院子的后門走，弦芷扯了一下夏喬的的袖子，問道，“你叫月兒姐姐，怎么從來不叫我姐姐？”

兩人是同年生，不過弦芷生在年初，夏喬生在年尾，算起來自然是弦芷更大。

夏喬回眸笑睨她一眼，“你有姐姐的樣子嗎？”

弦芷剛要反駁，突然旁邊有行人擠過來，夏喬抓著她的手腕往前一拽，護著她左右，“進去再說話。”

進了院子，夏喬早已安排好最前面的位置，弦芷一興奮，自然也把之前的話題忘了。

……

年三十這日，一大早鞭炮聲此起彼伏，送禮的人仍舊不斷，睿王府前院車水馬龍，后院則都是過節的喜慶。

今年多了弦月，一家五口比往年更熱鬧些，弦月回來了，秦奕心里放下一塊石頭，終于可以沒有任何擔憂，踏踏實實和靈韻他們一起過年。

晌午，一家人去了香鋪，白家人、夏云歡上官薇一家，還有葉笙和和他們都已經到了，江嬸兒正在包餃子，人太多了，餃子包的也多，眾人齊上手，說說笑笑，餃子包的也快。

如今兩個院子已經打通，中間是個月亮門，江家那邊是靈韻他們這些大人在包餃子，香鋪這邊是他們年輕一輩的人在一起玩樂，掛燈籠，貼對子，院子里里外外都是人，熱鬧歡騰，過節的氣氛濃郁。

月兒以前都是和師父過年，沒有什么年貨，只有師父下山的時候給她買一盞蓮花狀的燈籠，等三十晚上掛在院子里。

山下的村民會送來一些魚干、肉干、紅雞蛋，她做上幾個菜，和師父兩人坐在昏黃的燈下，聽著外面呼嘯的寒風，燈籠在寒風中搖曳，山下隱隱約約的鞭炮聲，這就算過年了。

這是她第一次這樣熱鬧的過年，她和其他幾家人都已經很熟悉，所以能很快的融入到這種喜慶喧囂的氣氛里，然而在某個瞬間，也會覺得心神游離在熱鬧之外，心底某處空蕩蕩的。

天黑的時候，眾人團團圍坐，舉杯換盞，笑聲不斷。

外面萬家燈火，空氣里都是祥和的氣息，連鞭炮燃燒過后散發出來的硝石味都覺得那么好聞。

一直將近三更天，眾人才各自回家，在鞭炮聲中，送走舊的一年，迎接新的一歲。

回到王府，靈韻和月兒走在后面，對秦奕和弦沅弦芷三人道，“你們先回去，我和月兒說說話。”

弦芷彎眼笑道，“娘親和月兒說悄悄話吧，我回去等著，我和月兒說好了今晚要守歲。”

說著，還對月兒眨了一下眼。

月兒微一點頭，“和娘親說完，我就回去。”

“那我們先走吧！”秦奕溫聲淺笑，帶著弦沅和弦芷先離開。

靈韻拉著月兒的手，回頭溫聲笑道，“冷嗎？”

月兒眉目清澈，“不冷！”

“那我們在外面走走。”

“嗯！”

兩人沿著回廊漫步，廊下廊外張燈結彩，更添了些各種形狀的宮燈，琉璃閃爍，紅影重重，外面的人語聲穿過重重宮墻傳進來，更顯府中幽靜。

“過年高興嗎？”靈韻笑問。

月兒點頭，“高興！第一次和這么多人過年，還吃了很多以前沒吃過的東西，見了很多沒見過的新鮮玩意兒。”

“我第一次過年的時候，也很開心，你爹爹買了煙花，放給我一個人看，就在村子里。”

“娘親是怎么嫁給爹爹的？”月兒好奇的問道。

“這個啊，就說來話長了。”

“我想聽！”燈火下，月兒眼睛亮晶晶的。

靈韻笑容溫靜，眉眼如初，將當初在蘇家，后來遇到秦奕的事大概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