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晚上九點鐘,衣著整齊的法安和安德烈終于坐在了一樓的餐桌上。
穿著上將同款睡衣的小未婚妻,此刻正被上將抱著喂飯。
法安坐在安德烈的大腿上,腦袋還因為Alpha強悍的信息素的注入而暈暈乎乎。說好的只是親一下,他頸后的腺體卻猝不及防被Alpha的獠牙啃了,抗議地紅腫了起來。
雖然已經很正常地止住了血,結成了健康的暫時標記。但這次的標記相比起來實在太過倉促,因此痛感和那種接納另一方信息素的感覺比上次來的要更加強烈,導致現在法安都還沒回過神。
法安無知無覺地咽著安德烈舀到他嘴邊的晚飯,迷迷糊糊地想著……
安德烈這次這么激烈的嗎??
等終于緩過了這一陣,他的肚子已經鼓了起來,被安德烈放在了身邊緊挨著的另一張椅子上,上將開始吃自己的晚飯。
“安德烈!
法安屈起雙腿,拖鞋放在了椅子下面,赤著雙腳踩在椅子上。他身上穿的睡衣睡褲都是長袖,灰色的,把露出來的半截白皙的腳面襯得更白。法安環著自己的膝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安德烈吃飯,突然出聲。
“你為什么突然咬我?”
安德烈持著餐具的手微不可查地頓了一下。
“弄痛你了?”他道,“因為你身上的奶味太香了,我沒有忍住,對不起。”
“哎呀,也不是很痛。”
法安一點也不在意地原諒了心上人的沖動,他自顧自地高興了一會兒,又問。
“可是,安德烈,為什么你要說只可以親親呢?你一開始沒有聞到我身上的味道嗎?”
“……”
安德烈咽下了嘴里的食物,淡然地說:“湊近了之后發現奶味更重了!
“原來是這樣啊!”
法安笑起來,“你好傻喔,只差了這么一點點都聞不出來。”
“我差點以為你其實不喜歡綿綿獸的乳汁了!”
上將大人的某根神經微微一顫,心想,的確差一點。
——差一點他的小未婚妻就又要十里飄香了。
在安德烈快吃完飯的時候,一直盡職盡責扮演著傳統的音樂播放器的摩西終于關掉了重復播放的小提琴曲,邁著小碎步過來悄悄拉了拉法安的褲腿。
法安低頭和他對視。
摩西的肚子上亮起一張甜點的圖片。
法安一拍腦袋!
“安德烈,你要吃完了嗎?吃完了你先在客廳等一會兒,我去給你做甜點!
西點課全A通過的小未婚妻做甜點的手藝的確一絕,上將大人卻沒有馬上答應,他抬手輕微地碰了碰法安頸后的咬痕,問。
“現在可以嗎?”
“已經好啦!”法安很有精神地跳下椅子,穿上棉拖鞋挨過去在安德烈臉上啃了一口,“你放心吧!”
說罷,就歡快地跑進了廚房,摩西也放著動次打次的節奏電子音跟了進去。
安德烈摸了一把左臉上大大的一個口水印,沒辦法地笑了笑。
晚飯結束,沒太多功能的家政機器人過來收拾好了餐桌?蛷d里的電視打開了,安德烈坐在一張長沙發上,他腿邊挨著一個法安網購的軟墊,上面還帶著一點細微的水蜜桃的氣味。
因為時間已經不早,一樓大廳的燈干脆沒有換回明亮的大燈,依舊是這樣昏昏的,只是鮮紅滲人的指示標被拆掉了,紅毯也收了起來。
巨幕光屏上為民眾科普著外星探索的進程,帝國又發現了xxx能源,取得了重大的科研成果……廚房里法安和摩西的笑聲交雜在一起,伴隨著手工制作甜點的乒乒乓乓的聲音,充斥了整個一層大廳,再也不顯空蕩了。
常年在太空面對各色各樣的險惡環境,在軍部也要繃著一根神經的上將大人在他絕對安全的港灣中徹底放松下來,這個港灣并不多大——只有他自己,還有他的小未婚妻。非要說的話,在有法安在的前提下還能再加上個摩西。
脊背陷進了軟綿綿的沙發靠背,毫無疑問,這也是法安網購更換后的成果,安德烈難得閑散。他可有可無地聽著新聞,為明天要去看緹麗的事情給大皇子發去了通訊。
“安德烈?”
很快,那頭傳出了大皇子的聲音。
“雷克斯,緹麗的情況怎么樣?”安德烈道,“法安在我這里,如果可以的話,明天我們打算去一趟皇宮看她!
“緹麗好多了,現在清醒的時間比較多,也可以下床走一會兒!
談起這個,雷克斯的聲音輕松了很多,“你們來吧,最好是下午的時候,希維爾和莉莉安明天下午也要過來!
安德烈聞言也露出笑容,緹麗和法安一樣,幾乎是他看著長大的,說是妹妹也差不了多少。
“可以!彼c頭,“希維爾他們幾點鐘到?”
“大概兩點鐘,緹麗還要午睡。”
想起什么,雷克斯的聲音帶上了笑意。
“法安和你一起?那看來又得吵,不過這回緹麗沒什么力氣,肯定是法安贏!
“法安不喜歡吵架!卑驳铝液翢o逼數地開口。
雷克斯完全無視了他這句話。
“總之,你和法安能過來緹麗一定很高興,你上次來的時候她還一點意識都沒有。”
“就這樣!崩卓怂沟,“明天兩點鐘見。”
通訊掛斷,安德烈正要告訴法安明天去皇宮探病的時間,他隨意一轉頭,看見法安正站在自己身后,右手端著一份甜點,另一只手上的餐刀刀尖正直直對著他。
“你去看過緹麗了。”法安握著刀幽幽開口。
“……”
為什么你走路沒有聲音。
上將大人在此刻突然體會到一種微妙的感覺,因為平生從未有過,所以他不明白這種感覺叫做——心虛。
“是的。”本能讓安德烈迅速地求生,“當時緹麗還是深度昏迷的狀態,我們沒能說上話!
刀尖收了回去。
法安把刀叉塞進上將手里,端著賣相很好的甜點坐到沙發上,輕快地說。
“這樣啊,其實你去緹麗也是應該的啦!她的病好點了嗎?”
“起因是毒素累積,清除了身體里的毒素就好多了!卑驳铝医舆^他手里的甜點,挑了挑眉頭,“我還以為你會生氣!
“你要是跟她約會了,我一定會生氣!
法安認真地說,“但是她生了這么嚴重的病,不光是你,我也要去看她的!
“而且她還沒有生希維爾的氣,不然希維爾就要被處罰了!
“好孩子!
安德烈含著甜點笑了笑,空出一只手揉了揉法安的腦袋。
一份甜點你吃一口我吃一口,象征性地給摩西吃一口,一直等到十一來點鐘才吃完。
把用完的餐具放到廚房讓小美搞定,法安和安德烈就到樓上準備休息,這一回被咬后自認和上將有了階段性親密進展的法安很自覺地躺進了主臥的大床里。
因為明天要去看緹麗的時間定在了下午,所以沒有了起床的壓力,兩個人都沒有那么早睡覺。法安一只腳壓在被子上用終端去生產可愛多的店鋪給可愛多刷好評,上將帶上了眼鏡翻閱著手邊的一小疊公文。
時間滴滴答答過去,過了一段時間,法安打了一個哈欠。他關掉終端揉了揉眼睛,熟練地翻滾一周挨到了安德烈的旁邊。
安德烈抬起一只胳膊把他攬進懷里,視線沒有離開手上的文件,指腹蹭了蹭法安的臉頰,低聲道。
“困了?”
“嗯。”法安點點頭,握住他貼著自己臉頰的手掌,小聲說:“不過你可以再看一會兒,開燈我也能睡得著。”
安德烈笑起來,他放下了手里的公文,壓下.身吻了吻法安的額頭。
“不會讓你開著燈睡覺的!
“我真的睡得著呀。”法安在被窩里晃了晃自己的腳丫。
“不過,安德烈。”
他仰頭眼神亮晶晶地注視著上將,“你可以讓我聞一聞你的信息素嗎?”
在戰場上風里來雨里去的上將信息素并不是多么柔和的味道,因此在日常生活中并不會刻意散發出來。而他和法安親密的時候,由于怕法安青澀的腺體接受到他信息素的誘導立刻發.情,安德烈也總是強制抑制著本能性想要掠奪的信息素,即使是暫時標記也是通過“咬”來直接注入。
但法安不是沒有聞過安德烈的味道的。
“快要睡覺了還要聞嗎?”
因為打上了暫時標記,不用擔心其他的,安德烈倒是沒有所謂,只是他的信息素并不適合充作助眠用品。
法安堅持地點點頭。
“好吧!卑驳铝覠o奈地點了一下他的鼻尖。
下一刻,空氣里驀然浮現出一股極刺鼻強烈的味道,一瞬間讓人大腦一空,等慢慢緩過來才聞出一股酒味。刺激著鼻腔,每每呼吸都像嗅進了燃燒的火,法安后頸的咬痕也隨之發起熱來。
法安有些不適地眨了眨眼,習慣之后反而因暫時標記覺得舒服起來。他沉浸在安德烈的信息素里,漸漸在從頸后擴散至全身的暖流中加深了困意。
“莉莉安以前試過一杯酒!
甜蜜的水蜜桃味悄悄探了出來,和制霸了空氣的烈酒纏繞在一起。法安閉上眼睛,手指捏住了安德烈的睡衣衣擺。
“那杯酒的名字叫‘生銹釘’,她把冰塊換成了水蜜桃,我覺得……”他的聲音輕輕的,“就像我和你的味道!
上將并沒有試過這種酒,卻在聽完小未婚妻的話后很快否定了。
“我覺得不會像的。”
他對著微微睜開眼睛的法安笑了一下,眉眼柔和,溫柔地用手指撥弄著法安的長發。
“沒有味道會像你——”上將大人低沉的聲音也像酒,由夜色醞釀,熏醉了法安的耳廓。
“你獨一無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