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的一絲理智告訴他，如果任由事情繼續發展下去，那他被杜杰殺死也不過是早一會兒晚一會兒的事。

因此，他覺得自己似乎應該做些什么。

于是下意識的開口。

“別說話了。”軻然捂著自己的胸口，卻聲音暗啞著道。

接著，軻然抬起頭來，與杜杰對視。

忍著身上的撕裂感，軻然聲音嘶啞著道：“來吧，殺了我。”

“呵！”杜杰聞言，只咧嘴一笑。

他甚至沒有再起身，只是抬起手中的黑色長劍，往前一指，隨之，一道凌厲的劍意便蔓延向軻然。

察覺到空氣中微笑的氣息，除了軻然以外的軻家人雖然明知不敵，但還是舉起自己手中的長劍，滿臉悲壯著面對杜杰。

一片風蕭蕭兮易水寒的悲壯氣氛中，一道歇斯底里著的聲音忽然響起：“為什么？！為什么？！她又沒有死！我又沒有真正傷害到她！！你憑什么就要趕盡殺絕？！就因為你更厲害嗎？！”

隨聲，軻千燈的面容扭曲的愈發厲害。

杜杰聞聲，看向軻千燈。

在軻千燈話落后，杜杰眨巴下眼睛，又沉吟一下，然后道：“你們軻家……這么不講道理嗎？”

“是你不講道理！！我又沒有真的殺她！你卻要滅我軻家滿門！是你行事乖張！！”軻千燈忽然有了膽氣一樣怒吼道。

“我沒有說要滅你們滿門，只要你站出來，或者自殺，我都可以轉身離開，當這段因果已經結束。”杜杰眉尖輕挑下，淡淡道。

“你！我憑什么死？！我沒有殺人！！她活的好好的！！”軻千燈眼眶血紅著，滿臉不解著道。

“呵！”杜杰忽然咧嘴，復又一笑。

笑著，杜杰微微瞇起眼睛，然后聲音暗啞著道：“那你覺得你應該付出什么樣的代價呢？”

“我……”軻千燈一時躊躇。

片刻后，軻千燈才聲音嘶啞著道：“……我可以自斷一條胳膊，算我對你們的交代！”

杜杰看著軻千燈，一時沉默。

幾秒鐘后，杜杰微瞇著眼眸，以冰冷微沉的語調道：“我想問下，閣下還記不記得一年前，從你們軻家的一棟樓上跳下來的姑娘？還有一年半前，那個死在混凝土里的父親？如果這些你都不記得，那八年前，你的第二任女朋友是怎么死的你還記得吧？”

杜杰的聲音不緊不慢，落在軻千燈與其余軻家人的耳朵里卻讓他們心頭發寒，目光顫抖。

有些事情不放在明面才是體面，如果這件衣服被揭開，特別是這種情況下被人揭開，那就不僅是沒有體面，更可能沒有性命了。

目光顫抖著，沉默了足足十幾秒鐘后軻千燈才緩緩的抬起眉眼，看向杜杰。

又舔舐下有些干澀的嘴唇，軻千燈嘶聲道：“你……想說什么？”

“你方才問我要因果，這份因果夠不夠？這幾條人命夠不夠？這些年來你作為軻家外門少主做的喪盡天良事夠不夠？”杜杰語調淡漠著，緩緩道。

軻千燈身形顫抖著，面色更慘白一分。

半晌，軻千燈顫聲道：“那……也無你無關吧？何況，你只是道聽途說，你知道真相是什么？！”